第183章监视丁然

第183章监视丁然

“小姐，这是目前查到的几个失踪姑娘的消息。”回到茶馆，高大山将这段时间搜集来的所有消息全部记录在卷上，交给了姜未晞。

趁姜未晞在仔细查阅时，他补充道：“我打听到这些姑娘都是在京城里失踪的。有的是在街头买东西，收拾东西回家时失踪的。有的是逛街路上失踪的。”

“总而言之，这些姑娘的失踪毫无规律可循，似乎是有人看上了她们，这才心生歹意将人带走。”

看完卷子，姜未晞气得手都在微微发抖。

尽管她心里很清楚，在顾璋的手上的人命绝对不少。但真的看见这么多姑娘的名字，以及她们的身世，她只觉得身上是彻骨的寒意。

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原本在大渝，女儿不值男儿有钱。能将女儿辛苦拉扯大的穷人家已是很少。好容易盼着女儿大了，谁知道却再也没了下文。

好半天，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她们的家人都来寻过她们吗？”

高大山心底也不是滋味儿，他虽然是做情报的，但没遇到姜未晞之前，他只是在县衙里记录案卷要点的师爷罢了。只因听得多了些，知道的事情便多了些。

在县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命官司，可饶是他经历过无数起案件，都没遇到过这么多人命的，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

虽不知真凶是谁，但他心底也有些愤怒。

在登记这些香消玉殒的姑娘名字时，他写字的手都在颤抖。

他一个陌生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这些姑娘的家人？

苦寻而不得，也不知是生是死。

他找回自己的思绪，抬头时瞥见姜未晞脸上的愤恨，眼中的杀意，心底有些震撼。

姜未晞只是一个姑娘，竟愿意为了这些毫不相干的人如此费尽心思地打官司。看来，他选择跟着姜未晞是正确的选择。

他不敢耽搁，忙弯着身子说：“事发之后没多久，大部分人家都来寻过，但都一无所获。时间久了，也就这样算了。”

寒露在一边补充：“小姐，在很多人看来，养育一个女儿不如养一个儿子。女儿不见了兴许是痛苦一阵子，若家中还有其它人要养活，大部分人只能深埋这份痛，继续活下去。”

“这种观念在很多人脑海深种，这也形成了如今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局面。”

姜未晞的视线重新放在这份卷子上，她知道寒露说的是什么意思。如今大渝算是太平盛世，都能让百姓有这种思想。若是乱世，兴许路上的饿殍大多都是姑娘吧！更有甚者，易子而食。

说到底，最惨的还是女子。

她该庆幸她是姜家的女儿，还有任性的资本。可很多姑娘，别说读书识字了，就连基本的温饱都成了问题。

经过这件事，姜未晞的心性逐渐成熟。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此时不该感情用事。这些姑娘的冤魂还都在等着自己为她们沉冤昭雪呢！

她让高大山坐下，提及正事：“近来在怀远坊找自家妹妹的那个人，你调查清楚了吗？”

“调查清楚了，他只是那失踪姑娘的表哥。耐不住姨母整日以泪洗面，这才上京来打听情况。”

“听说他已经在京城转了好几圈了，什么都没问到，只知道最后他表妹失踪时是在怀远坊。”

姜未晞点头，她思忖半晌才道：“高大山，你想个法子将他带到我这里来。”

高大山有些为难：“小姐，那人对人十分警惕，这消息还是我迂回才打听到的。”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那人看着瘦弱像个书生，但实际上却是农夫，跟他说不清楚。

姜未晞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串红豆手链放在高大山面前：“他若不愿意随你来，你可将此物交给他。他若识得，便会跟你来。”

高大山接过手链什么都没问，喝了一杯茶就走了。

寒露在后头为姜未晞锤肩膀，她欲言又止。

姜未晞好似察觉到她的困惑，笑着说：“寒露，若连你说话我都要猜一半，我可真要累死了。”

寒露如释重负，小声道：“小姐，为何您对这件事如此关心？听朝暮说，前几日您去了一趟顾家。莫非，这真凶就在顾家？”

姜未晞锁眉没说话，凝视着手中开了花的茶水。

寒露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正犹豫着是否要认错，却听姜未晞清淡的声音传来。

她说：“顾璋不是好人，他想求娶三姐便一定会想方设法娶到手。我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三姐入狼窝，便只能从顾璋的身上下手。”

她轻轻喝了一口茶水，温热的茶水从喉咙里逐渐流向腹中，原本感到寒意的四肢渐渐暖和了起来。

“这件事虽有些困难，但为了三姐，我不得不做。至于这些姑娘……她们也是无辜的。想要扳倒顾璋，便只能从这些姑娘的身上下手。这也算是，我唯一能为她们做的吧！”

寒露接话：“小姐菩萨心肠，此案若是了结，想必那些冤魂知道了，也会感激您。”

姜未晞苦笑，她倒不希望她们会感激自己，只是不想让三姐入狼窝，不想让顾璋继续为祸人间罢了。

若顾璋不除，谁知还有多少无辜女子会死在他的手上？

他生来富贵，不知道穷苦人家养育一个孩子是有多困难。

天灾、人祸，若运气好躲过去了，还得防着坏人虎视眈眈。

这年头，养育一个孩子并不简单。

“顾家的事情有高大山去办你不必担心，寒露，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寒露忙半跪着道：“但凭小姐吩咐。”

姜未晞盯着寒露，睫毛在微微颤动，好似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好半天，她才说：“寒露，我需要你去一趟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