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男人是视觉动物,觉得一个人长得好看,就能产生欲望。然而爱情,是细水长流、水到渠成。
蒋毅觉得,他小叔的长相,完全符合他的口味,甚至牢牢抓着他的心,不管从脸还是身材来说,那都是标准的男神配置。
不笑时,那张脸是属于禁欲系的,假如能使他表现出欲望的神色,就一定会很让人激动。还有那双大长腿,腿型极为好看,假如能让他打开或者弯曲,或者摆出各种造型,都一定会很美。还有那臀部,是挺翘的,那腰腹,是精瘦的,那双手,是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假如能让他攀附在你身上,因用力而挣得骨节泛白或者无意识地蜷缩,那也是美极了。
但这些也都只是想想罢了,蒋毅可没胆子真的这么干。自初二那天从幺舅公那里回来,他就没敢跟蒋异浪多说几句话。
蒋异浪好像也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他经常能听到蒋异浪在隔壁打电话,有时是工作上的事,有时又是私事。
还有人问起李佳辉,蒋异浪说,是分了。
那人好像挺遗憾,蒋异浪表示没什么大不了,同时说了财产问题,那人赞他大方,蒋异浪面无表情地回答,只是为了处理干净。
那人又说他冷血,几年的感情说分就分一点留恋也没有,他不可置否。
最后蒋异浪说,你跟我和李佳辉都是朋友,你若是站在我这边,我暂时不管你跟他是否还有联系,但如果你站在他那边来打听我的状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跟他没有回头路可走,以后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他留恋也好,后悔也罢,都跟我毫无关系。他要是还来牵牵扯扯,余情未了,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挂完电话后,他立马打给另一个人,让对方把机票改签,时间提前两天。
这一天是初四,他决定明天就走。
蒋毅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跟蒋异浪相处的时间并不长,那些龌蹉的心思,也不过源于自身的欲望,也许等他走后,时间就会慢慢淡化。
他跟他,不过是叔侄关系,逢年过节问候一声,也就罢了。
但没想到的是,蒋异浪没走成。
下午两点多钟,幺姨奶奶打来电话,二姨公死了。
二姨公痴呆症已有好几年,连累着二姨奶奶在家服侍,出个门都不容易。去年也险过一回,连忙送进医院救了回来,这一次恐怕是真的灯尽油枯。
而作为侄儿的蒋异浪必须赶过去。
蒋爸初二那天赶火车去了G省,蒋大姑也不在L县,蒋妈有几门亲戚要走,脱不开身。蒋二叔家里请客,不可能弃客人于不顾。
所以当天下午直接赶过去的,就只有蒋毅跟蒋异浪。
当然李家那边几个表兄弟也先后赶了过去,张冲在高碑等他们,说把电瓶车放他家,一起坐他的车下去。
现买的棺材也到了,由专门的人收殓装祝蒋异浪等人去了,先跪拜烧纸,然后就帮忙做事。
郑观源已经六神无主,所有事情都是大舅公在主持。
吃过晚饭后,原本要坐夜,但二姨奶奶让他们都回去,等明天晚上再来。因为后天早上出柩,明晚才是正式坐夜。
张冲说,晚上骑车不安全,不如就在他们家睡。
蒋异浪想了想,答应了。
张冲家就幺姨奶奶跟张冲两个人,所以房间还算富裕。他们先是在楼上客厅看电视,后来大舅公打电话过来,说了李家人在各种事情上的安排,比如送多少礼,是否请吹手锣鼓,是否请洋鼓洋号,如果请又是怎么分摊,谁请什么。他强调了大家要团结,谁也不能闹别扭,至于送礼也是以各侄子的名义来,老一辈则另有安排。
各种事项说明完毕,幺姨奶奶说:“大哥哥这么一指挥,大家就不用多操心了,按他说的做就是。”
聊了会儿天,幺姨奶奶关心起蒋毅来,问他工作的事,叫他回学校要认真找工作,蒋毅一一应下。
“那小毅,在学校耍没耍女朋友啊?”
蒋毅道:“没有。”
幺姨奶奶:“怎么不耍一个?你人才这么好,长得这么帅,哪里没有女孩子喜欢?”
蒋毅笑了笑。
幺姨奶奶:“你还是要在学校里耍一个,不然出身社会,那些女孩子就很势利了,要长得帅,还要有钱,还要有车有房,不然不愿意。”
蒋毅不说话,张冲说:“小毅有个人的打算,妈,你别一天到晚就催人谈恋爱结婚。”
幺姨奶奶一听,战火一下就转移到张冲身上,“我还没说你呢!你跟谢慧什么时候结婚?也不生个娃儿给我带?”
张冲说:“不着急,不着急……”
幺姨奶奶冷哼道:“我就看你等嘛,等到小毅都结婚了,你还不结,当老光棍!”
张冲道:“这不是还有浪儿哥哥嘛!我排老幺啊!”
幺姨奶奶看了一眼蒋异浪:“你能跟你浪儿哥哥比吗?人家不结是为了什么,你不结又是为了什么?你有什么可比的?真是的!”
张冲嘿嘿笑道:“我指不定哪天也喜欢男的,妈你同意不同意?”
幺姨奶奶怒道:“我同意个锤子!看我不打死你!谢慧是个好媳妇,你要敢不跟她结婚,就别喊我妈。”
闹了一会儿,蒋毅就准备回房间睡觉,蒋异浪也一同。临进门时,蒋毅说:“我也不会结婚。”
蒋异浪错愕:“为什么?”
蒋毅:“不想结。”
蒋异浪:“你现在不想结,以后又会改变想法的。”
蒋毅很肯定地说:“不会,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确定了以后不会结婚,永远都不会结婚。”
蒋异浪沉默了片刻:“如果你女朋友想要结婚呢?”
蒋毅笑了笑:“所以我现在不耍女朋友啊,以前耍过的都知道不会长久,小孩子嘛!现在耍就有可能奔着结婚去了,我为什么要结婚?”
蒋异浪问:“那你为什么不结婚?”
蒋毅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