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来日方长◇
第五十五章来日方长◇因随悦禾一道晚起的,还有时卿,皇帝念二人是新婚夫妇,倒也并未怪罪。
她二人起床后,在房中简单用了些早膳,之后又齐齐出门,逛避暑山庄的同时,也能消消食。
打从看到时卿的那一刻起,曦月就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时卿,欲语还休,时而喜笑颜开,还挤眉弄眼,那表情可谓是精彩极了,时卿一瞧便知她没藏什么好心思。
看着牵手走在前面的俩人,举止亲昵,交谈甚欢,偶尔还出言打趣,曦月更觉自己的猜测没错了,主子果真将悦禾公主给拿下了。
不过也是,主子身份尊贵,又生得好一副颜色,当年去了鞑靼,不知惹得多少男儿为她大打出手,就连鞑靼的公主,也对主子芳心暗许,几番求爱,皆被主子给拒了,后来主子为了规避这类事情的发生,便会易上容,但不知怎的,效果却是寥寥,还是有不少人被主子迷住。
尽管悦禾公主善工于心计,但总归是逃不掉主子的诱惑,之后的事情,也都顺理成章了。
对比她的欢喜,司音却是一脸愁容,殿下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当年的情况不知要比如今危急多少,那时殿下都不曾想过用身子做饵,但面对时卿却..
一枚棋子而已,虽重要,但按殿下如今的势力,还有这局面,这枚棋子也并非是无可替代。
没了时卿,殿下照样能做成她要做的事,还用得着这样吗?
难不成是殿下心口不一,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时卿?
“司音姑娘,虽说你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但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跟谁死了似的,脸色这般难看?”
曦月的话将司音唤回神,但这话着实难听,她皱着眉看了曦月一眼,又见其脸上并无恶意,也懒得搭理。
司音走到悦禾身旁,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悦禾随其离开了。
待那主仆二人走远,曦月拱手笑着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时卿只觉好笑,“喜从何来?”
曦月冲其挤眉弄眼,一脸坏笑道:“主子你就别装了,曦月都知道了。”
时卿有些莫名其妙,但却顺着她的话道:“你都知道了?”
一听这话,曦月原先所想的皆被证实,她高兴得都快敲锣打鼓了,又疯狂点头,“当然知道,主子不就是跟悦禾公主有了夫妻之实嘛,不愧是公主,一下便接受了,看来她是真心爱着主子你的。”
曦月向时卿凑近稍许,“主子,你什么时候才将文玉也是你的消息告诉她?”
时卿白了她一眼,解释道:“她昨夜是在试探我。”
“试探什么?”
“她怀疑我是女儿身。”
曦月有些懵,她眨了眨眼,二人都有了夫妻之实,这还需要怀疑试探吗?
时卿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这张脸肯定不会起疑,只是她若再跟悦禾睡在一张床上,那就不一定了。
昨夜她二人之所以能睡得安稳,也不过是在麻痹对方,但从今夜开始,一切都说不准了。
“看来在池子里,也是她的精心安排,就算我猜错了,那她也顺水推舟,以此来试探我,可是..究竟哪里出错了呢?”
时卿说话的同时,又看向了曦月,“到底是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才能勾起她这番怀疑。”
曦月更加懵了,她慌忙摆手,“我可什么都没做呀。”
时卿收回目光,“我当然知道你什么都没做,只是你怎么看?”
不等曦月回答,时卿又道:“把你脑子里的东西倒一倒,我昨夜与她什么都没发生。”
曦月撇了撇嘴,得,白高兴一场。
“我又不是悦禾公主,我哪里会知道她是如何想的,主子现下看起来确实像病弱男子。”见时卿脸上并无怒意,曦月继续道:“但这脱了就不一定了,万一是细皮嫩肉的,才引得公主怀疑呢?”
“不过那些个娇生惯养的王孙贵胄,也都是如此。”
经她这一提醒,时卿倒是想到了,她只往复杂了想,却从未想过理由会是这般简单。
那日悦禾为她上药,她虽未褪去全部衣衫,但悦禾却看到了她的臂膀。甚至更多,又因她着了不少衣物,这便更遭人怀疑了。
脸可以易容,但身体却有些难度,虽说不是不能,但却繁琐,鲜少人会这么做。
时卿抬首望着天,烈日当头,让人睁不开眼,她伸出手,将太阳遮住,“去拿把伞来。”
“是。”
娇弱的可不一定都是娇花。
待悦禾过来,便见时卿在赏花,而曦月则立于一旁为其撑伞。
“夫君。”
悦禾快步向她走来,“方才事情急,才匆忙赶去,夫君等急了吧?”
“事情办妥便好,花开得正艳,能在此处观赏,也是一桩美事。”时卿用手背推了推曦月的手,示意她将伞收起。
悦禾看在眼里,“曦月姑娘还是将伞撑着吧。”
“夫人都未打伞,我却打伞,岂不是比女子都还要娇气?”
“倒是我考虑的不周..”
她自责的话还未说完,时卿便打断道:“偶尔晒晒太阳也好,能驱驱乏意。”
脸上虽戴着紫玉面具,但是露出来的颈脖白皙,细滑的肌肤,与那纤细玉指,这一切都像是女子所有,但又似乎都能用时卿的病来解释。
“夫君所言甚是,常待在屋中,总是疲劳困乏,就好似夫君身旁的花儿,需阳光的照耀,才能绽放出最美的色彩。”“是呀,太阳乃万物之源,万物皆离不开它。”时卿的手攀上一朵娇艳的花,指腹在花瓣上游走,“尤其是在阳光下,鬼也无处遁形。”
她轻轻一折,随着细微的脆响,花被她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