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身首分离◇
第一百零五章身首分离◇“当时本宫就在屏风后,母妃与你说的每一句话,本宫都听得清清楚楚。”
“初次相遇时,你被太监殴打,本宫一直就在不远处看着,直到你被打得遍体鳞伤,本宫才出现。”
恒王呆愣在原地,幼时他受尽无数折磨,唯有眼前的女子,给了他光亮,让本已绝望的他,燃起了生的希望,仿佛她便是传说中那渡一切苦厄的仙子。
现下她竟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母妃的用意,不过就是拿你给本宫挡明枪暗箭,而本宫也能站在你背后参与朝政,这些年来,你与本宫都是相互在利用,那些虚情假意还是收起来吧,千万别将自己说的那般深情,也别将自己给骗了,你的情在本宫看来,一文不值,而你的心也一点儿都不干净。”
悦禾瞥了恒王一眼,继续道:“但你也不必觉得委屈,你的一切都是本宫替你谋夺的,没有本宫,你早就被那些奴才给害死了,你再看看屋里的这个人,若没有楚家,你能安然无恙地活在现在吗?”
“一个皇子,再不受宠,也不会被奴才明目张胆地殴打,你说那个纵容他们殴打你的..会是谁?”
毫无疑问,是皇帝。
恒王眼神落寞,目光落在悦禾身上,嘴角泛着苦笑,虚情假意..
他在她的扶持下成长,她为他出谋划策,夺得封王的机会,聪明绝顶的她,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纵使知违背人伦,他也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他曾无数次祈求,那些流言是真的,他并非齐皇的血脉。
之后,他在皇帝的种种行为中得到证实,他窃喜,他以为他终于能拥有她了,可皇帝却将悦禾嫁给了时卿,他恨,恨皇帝,恨时卿,恨每一个不阻止的人,他怨,怨老天不公,为何一切苦难都落在他的头上,为何他不能与心仪之人相守,为何要将他的悦禾夺走!
即使知道了一切,他也不怨悦禾,可是为何,为何悦禾会爱上时卿,明明时卿是顾盼之子,悦禾应该连带着时卿,一起恨上的呀。
“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的?”
“她有什么值得你爱的,让你对她这般念念不忘,就算她死了,你也不愿多看本王一眼!”
恒王越想越恼,说到最后,近乎是靠吼出来的。
悦禾看向他,不免笑出声来,“本宫告诉你,本宫生来便是要嫁给云兮山庄庄主的,而并非你,也并非旁的什么人,至于本宫心悦谁,没人能管。”
“有时我实在不明白,为何你们这些男子会这般自以为是,自以为是的深情,自以为是的计谋,似乎你们就应该得到想要的一切,一切也都该理所当然地围绕着你们打转,将你们捧上天,奉为神。”
悦禾的目光在皇帝与恒王身上徘徊,“累吗?何时才愿下凡来瞧瞧?”
“你们的这些自以为是,究竟是从何而来?天生的?还是上天赐予你们的?”
“妻妾可杀,手足可残,觊觎妹妹,这些肮脏的下流行径,被你们轻而易举地美化成了深情与爱,看,贵妃娘娘薨逝多年,皇上还对她念念不忘,每日都会抱着她的画像以解思念,帝王太深情了。”
“瞧,王爷忍辱负重多年,就是为了与心爱之人相守,他不顾世俗的目光,也要迎娶妹妹,只为了此生能够保护她,给她万千宠爱。”
悦禾鼓起了掌,笑得肚子都快疼了,“实在是太精彩了,就算是最能编的话本先生,在你们面前,都自愧不如。”
恒王激动道:“皇妹,我对你是真心的啊。”
厌恶占满了那双含情眸,“真心?”
悦禾一声冷笑,她站起身来,指向皇帝,怒道:“你,虽为帝王,但却是全天下最为卑劣,最痴心妄想的无耻之徒!”
“贪恋权势与美色,肖想不该肖想之人,这也就罢了,为了一己私欲,哄骗无辜女子入宫,祸害她,摧残她,将她困在深宫,使她成为替代品,虚伪的面具被揭穿后,又授意发妻加害于她,直至她薨逝,所谓抱着的那张画像,也不过是你痴心妄想、一直求而不得之人!”
悦禾转而指向恒王,“你,虽逊色于他,但也只是因为你手中的权利不够大,你也是无耻之徒,别说得那么好听,若本宫手中没有权势,护不了你,你还会搭理本宫吗?若本宫并非皇室血脉,你还会留着本宫吗?”
“会!”
恒王答得十分笃定,这深情的模样再次将悦禾逗笑了,“果然蠢,若本宫手中没有权势,你早就死了,这个问题既不成立,也无任何意义,你的那些话,还是拿去骗骗你的王妃吧。”
见悦禾这般坚定,恒王也知自个儿是说服不了她的,“皇妹既然这么想,那我也不想再多作解释,不管你愿还是不愿,你都得做我的皇后!”
“恒王是想强娶?”
回答悦禾的,是恒王的笑容。
悦禾道:“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要你乖乖做我的皇后呀。”恒王又对门外的人吩咐道:“来人,皇后过于激动,不慎晕了过去,应立即带回景华宫好好歇息。”
很快,恒王的笑容消失了,因门外根本就没动静,他扭头看去,见侍卫确确实实就站在门口,不禁斥道:“都死了吗?快来人!”侍卫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恒王的火气一下便上来了,就连平日里跟着他的侍卫,也都不听他的话,站在那儿就像根木头。
恒王的斥骂声传入耳,悦禾坐下后,用手拖着下巴,俨然是在看好戏。
恒王察觉出了不对劲,可却迟了,因悦禾道:“本宫听烦了,将恒王拿下。”
“是!”
侍卫出动,一起攻向恒王,恒王可不是个会束手就擒的人,他奋力反抗,而司音见状则帮了一把,使得侍卫迅速将恒王拿下。
恒王被几名侍卫死死地按在地上,眼珠向悦禾所在的位置移动,纵使因牵动,而导致生疼,他也没有移开。
悦禾对上恒王的眼睛,“恒王不是说爱本宫吗?怎么这会儿看向本宫的目光里,却没有爱意了?”
恒王的情绪激动,刚挣扎了一下,几人便加大了力道,使得他再也无法动弹,只能拼命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为什么?”
“真奇怪,都死到临头了,竟还想死个明白。”
但现下悦禾已掌握全局,传国玉玺与凤印都在手中,自然也就兴致好了不少,“今日天色尚早,本宫便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本宫即便是养条狗,它都不会咬本宫。但你不同,你竟敢觊觎主子,还私自带兵入宫,险些坏了本宫的计划,你想做什么,你心里清楚得很。”
“若非本宫留有一手,这一切计划,早就被你这个废物给毁了。但凡你不起二心,本宫还能让你做个逍遥王爷,享尽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但你愈发肆无忌惮,屡次自寻死路,那就不能怪本宫不给你活路了,是你自己不想要。”
悦禾低眼,瞥了恒王一眼,“你的王位,本宫想给你便给你,想不给你,便可随时收回!”
悦禾吩咐道:“立即派人去恒王府,抄家,府中的那些妻妾,每人赐一碗滑胎药!”
“是!”
“恒王,虽说你的那些个妻妾是无辜的,但斩草可是要除根的,你该庆幸,你还未有出生的子嗣,不然你愚蠢的决定,可是害了别人。”悦禾收回目光,冷声道:“该送恒王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