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棋逢对手◇ - 听说公主盼我死 - 沾花公子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九十九章棋逢对手◇

第九十九章棋逢对手◇时卿的目光自那熟悉的脸移到其手上,“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夫人,绣花针使得还真是绝妙呀。”

她就说呢,为何在悦禾手上看不到老茧,原来她使的根本就不是剑。

“我身染顽疾不得医的夫君,内力也不差啊,瞒过了女儿身,连玄煞大阵,也能轻而易举地用内力震破,而特制的铁笼,更是困不住你。”

悦禾的头微抬,“敢问夫君的表字是?”

时卿不答,悦禾又道:“或者说,我该唤你一声阿玉?”

“是吗?时文玉。”

一枚印章自悦禾手中扔出,时卿抬手接住,低眼一瞧,这是她给曦月的印章,曦月可不会主动给谁。除非是她掉了,而曦月没有着急寻找,只能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在康乐公主手中。

至于为何会到悦禾手里,那就不得而知了,时卿也不想知道。

“阿玉,你真是瞒本宫瞒得好苦啊。”

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字,可见悦禾的愤怒。

时卿并未被她的恼怒所带进去,直接道:“我瞒公主,公主又何尝不是在瞒我?”

原先的恼怒转眼消失不见,悦禾似笑非笑,“那也都不及夫君瞒我的多。”

绣花针还捏在悦禾手中,“夫君还没告诉我,你既封了内力,为何还能如现下这般,与我搏斗?”

时卿转动着手中的魔笛,“冲破封印对我来说,没多大的好处,损了一半的内力,用来对付你们,可不够,自然是靠药物辅助了。”

悦禾面色一沉,“不惜损害身子,也要与我一斗?”

时卿轻笑不答,悦禾又道:“你们从未来过梅庄,魕娘子也一直看着曦月姑娘,梅庄的人更没有与你们接触,为何曦茗会知道这里有密室?”

“曦茗自幼习得机关阵法,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再瞧你们这些建筑装饰,她细细观察一番后,在脑中一推,便能推出个大概来,想知道哪儿有密室,不难。”

“说来已故的梅庄庄主也真是蠢,每个屋子都近乎一模一样,外头装饰得富丽堂皇也就罢了,各种家具器皿,都极其厚重,密室的砖也全都铺同样的。这种砖,能承受的力,尤为局限,便更加为曦茗减小了范围。”时卿顿了一下,又问道:“夫人成为梅庄庄主之时,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悦禾这下明白了,“故在密室之中,曦茗看似在等你的命令,实则是记着这一砖一瓦,再加上屋外观察到的一切。在曦月动手之时,她趁机跃到我面前,想救我是其一,其二则是更好地观察密室,是吗?”

悦禾既不回答,时卿也不会追着问,她笑道:“夫人真聪明。”

“夫君还真是冒险,若是我改了,那现下,夫君可就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了。”

时卿摆了摆手,“不,你不会改,何况你就算想改,也来不及了..”

火光摇曳,倒映在时卿眸中,在悦禾看来,很是耀眼。

话中的深意,悦禾自然听懂了,“他自从入了梅庄起,便学习襄王的一举一动。除了那张脸以外,近乎都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这有何妨,易容便是,你是如何发现他是假襄王?”

“确实能够以假乱真,可交谈了一番,发现实在是太假了,一个王爷,他既藏拙多年,必然是自负的。何况还成了梅庄庄主,一个人若是被看破,即便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也多少该说两句,而不是从头到尾都任由我来说。”那双映着火光的眸子看向悦禾,“没有破绽,便是最好的破绽,不是吗?”

那双含情深眸中多了份探究,“我很好奇,夫君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便怀疑我是梅庄庄主的?”

“在避暑山庄时,我怀疑他们每一个人,因他们每个人都有嫌疑。但最没有嫌疑,被我险些排除在外的人,便是曾被梅庄刺杀,命悬一线的夫人你。”

时卿对上悦禾的眸子,“你非常聪明,近乎是将自己置于死地,以此来摆脱我的怀疑,那回刺杀,梅庄的人近乎愚蠢地往上扑,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夫人你,对吗?”

悦禾虽未回答,却没有开口否认,只是唇边的笑容,彻底印证了时卿的猜测。

“而你的目的,不仅仅是为接下来的事情铺路,还有消耗我手上的养魂丹,皇帝都知道的事情,作为梅庄庄主的你,又岂会不清楚?”

悦禾的目光并未从时卿脸上移开,也依旧没有开口。

“置之死地而后生,好一招险棋,但也最有效!”

时卿嘴角带着笑,“经过了一次刺杀,皇帝那边可谓是守卫森严,故那个放梅花箭的人,不是你,就是司音,你故意引我到皇帝那儿,又在瑞王后脚的工夫,与康乐急急忙忙赶来,为了避免我的怀疑,你将自己也牵扯上了梅庄,好一个受人恩惠,知恩报恩,让人就算是想查,也都无从查起。”

“你命人在我屋里放了梅花令,又在瑞王那里放了一块,你趁乱将此事闹大,齐皇当年险些灭了梅庄满门,心中必然是忌惮梅庄的。何况这个能力极强的儿子,还疑似为梅庄庄主,再有一个看似愚忠,实际是你刻意安排的人出现,这顶梅庄庄主的烙印,是彻底烙在了瑞王身上。”时卿向悦禾走进一步,“你不惜惹怒齐皇,也要为瑞王求情,那可不是什么手足情深,你是在推瑞王送死。”

悦禾抿嘴笑道:“可他最后不也没有死吗?”

“比死更可怕的,是痛苦地活着,让母子二人余生都陷入那不得相见的痛苦之中。”

悦禾眼中的笑意散去,“有道理。”

“除掉了瑞王,那个杀害宫女的安王,也被你威胁上朝了,表面是维持原先的局面,实则瑞王旧党与襄王必然厮杀,一个等着主子归来,一个想吸纳,之前的手足之情,也不过是笑话,但总有愚忠的人。”时卿在悦禾面前停下,“这最大的获利之人,与其说是恒王,倒不如说是操控一切的夫人你。”

悦禾眼中不见丝毫躲闪,她直面时卿投来的目光,“仅凭朝中局面便猜测出梅庄庄主是我,这恐怕不合常理吧?”

“当然,这也只是我之后的猜测,那时我的疑点还未解开,迟迟不能确定究竟是你们之中的哪一个,曦月曾与我说过,你我有四分像,我便猜测这其中的联系,再加上你对母亲的执念,这种种原因加起来,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悦禾想都不用多想,“是盼兮?”

时卿颔首,“对,就是母亲,母亲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我也问过她,她说的含糊其辞,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但她说了一句——听闻梅庄出现了。”

悦禾接着道:“她告诉了你,梅庄庄主是我?”

时卿摇头道:“非也,母亲与我,都是相互了解的,她是知晓了一切。但不会告诉我,我也不会多问,比起一早就知道答案,我更喜欢自己寻找,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一开始就被夫人引入局中。”

时卿继续道:“瑞王一事,关乎到皇家颜面,而梅庄,也是皇帝想遮掩的事情,他必然是封了口的,而没封口的,只有皇室中人,几位王爷公主还有后妃,这个人绝不会是夫人你。不然你也不会费尽心思地谋划这么久,她是后妃,她肯定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在我之前,你就被怀疑了,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在她面前掩饰过。”

悦禾轻笑,她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

“母亲与孩子之间的羁绊,确实是最深的,不论是她,还是夫人你,又或是皇帝,你们都很好地利用了这点,母亲知道后,怕我被蒙蔽,在关键时刻,不能保全自己,她出现了,但说来可笑,多番寻找的人,就站在眼前,却没有一个人能发现她。”

一听就能听出来的嘲讽,悦禾却并不恼。

时卿又道:“我说过,我怀疑每一个人,而母亲的出现,让我刻意不想怀疑的人到了眼前,恰恰就是最不该怀疑的夫人你,游历江湖的这几年,我也曾陷入险境。但母亲从未出手相救,这一回,除非那个人,就在我身边,甚至是枕边人。”

悦禾微微颔首,浅笑道:“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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