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找 - 一篇修真追夫火葬场 - 江色暮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076章找

有人要对九思的道侣不利。

邬戎机从焦峰主的话音里提取出这儿意思,情绪骤沉。

他知道对方和自己提起这些,不会是全然好心。然而也像焦峰主前头说的一样,那个邬戎机至今都不曾见过的青年,算来是他的家人。

他此前方以“要为孩子考量”来向焦峰主表现诚意,到现在,又怎能毫无反应?

“是谁?”邬戎机问,“莫要再绕弯子了,你只待直说!”

焦峰主微微一笑,口中吐露一个名字:“上官冲。”

邬戎机听着,面上神色愈冷,心头则是轻轻“唔”了一声。

果真。对方前头一直在说丹药,那会儿他便想到事情和上官家人有关。到现在,妖蛟给出的答案的确不让邬戎机意外。

而再去细想,对方为何要在此刻讲出这些?任何言辞都该存有目的,想来,焦峰主的目的便是——

“杀了他。”他定定注视着邬戎机,“你杀了他,我就信你。”

邬戎机:“……”

“如若不然,”焦峰主往这场交易上又加了一重砝码,“要死的,恐怕就是你儿子的道侣。”

妖蛟意味深长地笑了。

“邬峰主,你最好快些做决定——我若是不曾猜错,这时候,他们家人已经在去围堵那年轻人的路上了。

“其实没什么好犹豫的,对不对?他总是要死的,哪怕不论你与他们家历来不睦,也不论他竟然要对你的小辈下手,就是我那卜算结果,指出来的也是同一条路……”

……

……

郁青正在送司徒修、安朗离开太清峰。

两人其实一再推让,说“你不是伤还没好全吗,还是快些休息”,也说“都已经到了峰外了,你再要走,岂不是要把我俩送到含元、九阳”——后面一句带着些许玩笑意思,郁青听着,却觉得这主意的确不错。他摸摸下巴,道:“行啊,到时候,就是你们招待我。”

司徒修和安朗琢磨出几分意味,相互看看,再开口时便换了话头。

“眼下这样,”司徒修道,“还真有些像咱们那年一同从龙州过来的时候呢。”

安朗也说:“是啊!回头一看,不知不觉,竟也快要二十年了。”

若他们年岁再长一些,境界再高一些,所谓二十年,便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眼下的他们毕竟年轻,心头便还是感怀。

郁青静静地听着,脸上也多了笑,说:“找个时候,你们且回家去看看。”

至于他自己,郁青便觉得不必提起了。没了母亲,郁家也不见痕迹。认真算来,太清峰于他便是最接近于家的地方。

偏偏这时候,安朗用手臂撞了撞他的身子,笑嘻嘻说:“你也一起啊。”

郁青一怔,司徒修则说:“郁兄,你其实就是玄州人吧?”很小心地提了一句,见郁青点头了,他又笑,“所以啊,到了龙州,应该是我们好生招待你。”

这的确是份心意。郁青听得动容,跟着微微笑了,道出一个“好”字。

这么边走边聊,本就不算短的一段路,生生又被他们多走了许多时候。只是毕竟要道别的,到了九阳峰外,郁青便停了下来,说:“那,我先回去了。”

司徒修与安朗朝他挥手。

两人目送郁青远去,很快,司徒修也与安朗说:“我也要回去了。”

安朗点点头,两人就此分离。这会儿他们都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他们竟又与好友碰面。只是这一回,“好友”当中并不包括郁青,取而代之的是他那位曾经的道侣、现在的师尊。

他先是出现在九阳峰上,问安朗:“郁青可在——不在?”神色显而易见的多了几分忧色,“你们是什么时候分别的?”

安朗意识到就不对,先在心头估摸了双方分开的时候、将答案告诉对方,又问邬九思:“发生了什么吗?”

邬九思看他一眼,本不欲在此事上牵扯太多,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与郁青关系亲近的人。从前便听对方说起过,前来玄州“拜师”的时候,郁青路上很是遇到一些麻烦,多亏他结识了安朗与司徒修才能安然度过。

从这个角度来看,眼前的年轻人实在是不算“外人”了。邬九思只停顿了很短的时候,便说:“有人要待他不利。”

安朗早已想到这个答案,却还是紧绷了起来,快速说:“去找司徒——他这趟过来,赠了郁兄一件法器。在关键时候,能确定人的去处!”

司徒修是含元峰弟子,这等定位法器的原理也不算复杂,邬九思并不意外对方能做出来。可是同理,此类能够确定弟子方位的东西,郁青身上难道还少吗?光是宗门、峰头的令牌,便是足足两样了。更不用说,依照双方的“道侣”关系,一般情况下,邬九思都是能够感受到郁青所在之处的。

只要他有心。

然而从自父亲处接到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足足半个时辰!手头的东西都用上了,依然完全得不出人的行踪。如此情形当中,邬九思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对方定是有意防备,既然如此——”

“就是因为他有意防备,司徒做的那些东西才可能有用啊。”安朗快速说,“他给郁兄的,是一套餐具!”

邬九思意外,“餐具?”

“正是。”安朗抓了抓头发,语速还是很快,“我们昨天晚上不是一块儿吃东西嘛,司徒就说自己这段时候正好炼了一套吃东西的用具出来,样式还颇好看。郁兄大约只是客气一下,说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用它——总归呢,到了最后,东西就到了他手里。”

至于所谓“确定方位”,司徒修起初其实也没想太多,只是方便自己日后找寻物件。却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心思,当下竟能起到用处!

邬九思也瞬时明白过来,“若是这样,”他与安朗讲,“你且随我前去问问。”

安朗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跳上了被这位邬少峰主拆开的扇页。心中仍是担忧,不过在这之余,也略略称奇:“邬少峰主的法器倒是很方便。一把扇子上有那么多根扇骨,如今看来,倒是每一根都能起到寻常人一把剑、一把刀的用处。”

后头找人、说清状况自不必说。而在司徒修将阵盘取出,口中说着“那阵法毕竟没有用上太好材料去布置,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有用的时候”,邬九思人是在他身前站着,也在因青年的话回应:“总要试试。”可实质上,却有种自己似乎没办法理解对方话语中意思的感觉。

类似的感受,让在寻宝鼠来找自己、要带他去救“陈禾”时也有过。

这才过去多久?那日看到浑身是血、生死不知的徒弟,他难道没有下定过决心,从此定不让对方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吗?可不过几日工夫,竟就重蹈覆辙。

邬九思的思绪近乎是空白的,脑海里总重复着父亲的传音:“你那道侣如今身在何处?——当真不在太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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