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舍我其谁
第305章舍我其谁
虽然有太后的保证，但香林的表情依旧没有从惊惧中脱离出来。太后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又让香萍为她倒了杯茶。“孩子啊，不要怕，来，喝点茶压压惊。”太后说着，将茶杯又向前推了推，“没事的，放心吧。”
香林点点头，用双手捧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眼睛不时地瞟向殿门。
过了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拖长声音的通报。
“皇上到！”
香林急忙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太后见状轻轻嗓子，用眼神示意香林不要慌，之后她正襟危坐，半闭起眼睛，仿佛在休息。
柘容南峰缓步走进来，抬头看到香林也在，心里不由得迟疑一下。但看看太后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于是他轻轻吐了口气，垂下头向太后参礼。
“孩儿参见母后。”
太后毫无反应，仿佛睡着了一样。柘容南峰看看太后，又瞥了一眼香林，重新开口道：“母后找孩儿来，是为何事？”
太后依旧不理不睬，再看香林，她干脆将眼睛垂下。柘容南峰又等了等，终于忍不住轻咳两声。
“母后……”
太后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用不冷不热的神情看着柘容南峰，不慌不忙地开口道：“皇上，你是何时来的？”
“孩儿刚刚进来。”
太后点点头，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柘容南峰立在殿内，不卑不亢，也不催促。
终于，太后打开了话题：“皇上，听说你最近忙于公务，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可有此事？”
柘容南峰有些意外，他不知太后为什么从这个话题开始，但他还是回答道：“确有此事。”
太后了然地点点头，将手边的茶杯拿起来，送到口边，轻轻喝了一口，继续说：“虽然公务繁忙，但皇上也不要过于伤神。我问你，你这些日子都没有到红霄殿去吧？”
柘容南峰一愣，不解地看向太后，又狐疑地看向香林，但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柘容南峰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母后这是何意？我到红霄殿去做什么？”柘容南峰反问一句。
可是，柘容南峰的话音未落，太后的茶杯便重重地落在桌上，脸上的表情也冷峻起来。
“你问我是何意？我倒是要问问你了！你说说看，晚晴回来的消息，你为何要让整个皇宫的人一起瞒我！”
太后此言一出，柘容南峰转眼看向香林，但香林只是低下头，拿起自己的茶杯，乖顺地喝了一口茶水。
“你不要去看香儿，香儿没有错。若不是她，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你倒是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后息怒，孩儿只是担心晚晴触怒母后，所以才将她的消息隐瞒下来。”柘容南峰随口解释。
“她回来多久了？”太后阴冷着脸问。
“晚儿……是与我一起回来的。”柘容南峰答道。
太后冷冷地看着柘容南峰，一字一顿地开口：“皇上，你还记得冯安吗？”
柘容南峰没有作声，他隐隐地感到，事态即将变得激烈起来。
“皇上，你可记得冯安是什么罪名？”太后问道，她的手抓住椅子的扶手，轻轻颤抖着。
“母后……”
柘容南峰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说辞，太后便站起来，声色俱厉地吼起来：“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告诉你，皇上，你是以谋害皇后致死为名，将他处死的！不，不是处死，你将我弟弟折磨致死，给出的理由就是为了给晚晴报仇！”
柘容南峰沉默了，他看着太后越发扭曲的脸孔，开始考虑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
太后还在咬牙切齿地说着：“晚晴死了，所以你杀了我弟弟，可是你骗了我，骗了天下，晚晴根本就没死，你当时就知道，当时就知道！”
“母后，请你不要这样……”柘容南峰说。
“不要这样？那是我弟弟，我唯一的亲人……”太后说着，眼睛湿润了，“你居然为了一个没有死的女人，将他折磨致死。”
太后离开椅子，走到柘容南峰面前。
“皇上，我知道，我现在奈你不得，我已经不再是将军的姐姐，但是柘容南峰，我要你现在就做出选择，晚晴和我，只能有一个留在宫里。”
“母后，我没有办法选择。”柘容南峰双手一摊说道。
“没有办法选择？那就是你会选择她！”太后恶狠狠地瞪着柘容南峰，“你要想清楚，晚晴现在是没有宫衔的人，将她送到别院去，没有人会提出异议，但若是他日我愤然离宫，你想满朝文武会怎样？”
柘容南峰苦笑一下，语气却淡然得很：“母后与我素来不睦，这件事在文武百官之间，也是不需隐瞒的事，若是母后真的搬出皇宫，我想满朝文武也只会觉得是我触怒了母后。”
“你……”太后气得用手指着柘容南峰，大声说，“你就不怕我找人杀了她？！”
“怕！”柘容南峰想也不想地答，“正是因为怕，所以我才不准他们将晚晴的消息透露给母后。”
“我会杀了晚晴，无论你想用什么方式来保护她！”太后说。
“母后请便，今日唤我来，若是只为这件事，那么孩儿无可奉告，孩儿告退。”
柘容南峰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重华殿的大门。
“柘容南峰！你会后悔的！”太后叫着，一口气憋在喉头，张着嘴定在当场。
香林看看背对着自己的太后，因为憋住气息，她的脖颈和脊背已经僵直。香林仿佛没看到一样，垂下眼帘，又喝了几口茶水，之后才将茶杯放到桌上，起身上前扶住太后。
“太后，太后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这是怎么了太后？”香林说着，将太后扶到椅子上，用手拍着太后的后背。
拍了好一会儿，太后才将气息顺过来，脸色也从刚才的惨白渐渐回转一些。
“好险啊，吓死我了，太后你好点了吗？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