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不觉得你是个冷血动物

此话一出，令程白不禁看了她许长时间。

似乎惊讶于从程歌嘴中说出的话，另外也想从她的脸上、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但奈何她平静到可怕，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绪波动。

给程白一种……将来程家真将会攥在程歌手中的错觉？

因为他觉得程歌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她说得很认真。

看了程歌片刻后，程白眼神变得欣慰而又欣赏起来。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当年调换你们的人错了，到时若是真发生了你口中的事儿。”

“实在不想留她，那我们也会商量一下，找回她的家人，将她接回该回的地方。”

“妹妹，我和大哥都是明事理的人，你不用担心继承权方面的问题。你只需要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好，其他的我们来解决。”

沉默的那一阵，程白在组织相对委婉的语句，程歌的话……他属实难以相信。

她的手段……哎，在去之前，家里早就找了最有名的私家侦探做了背调。

但调查出来的结果，和此时程歌说的话一对比……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九年义务教育完成，除了基本年龄、生日、姓名……其他一切全是空白。

不是程白看不起程歌，依调查结果来看，悬的不能再悬了。

罢了，也许是在那种环境下精神受到刺激了。

再加上真相大白，知道了自己真实身世……

不过话说回来，程歌能有野心是最好的。

“而且，你给我的第一感觉不太一样，跟小冰的差别有点儿大。大哥跟我，对她其实并不像你所见的那样关系好。”

他和程冰确实没什么兄妹感情存在，以前都是父母逼着他和大哥对她宠爱。

久而久之就成为习惯了，以为这就是身为哥哥的责任。

但程白心知肚明，每次跟程冰相处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感觉像是和陌生人做任务一样。

却每次，在触及到程冰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时，又于心不忍，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妹妹’，不捧着她捧谁呢。

可当看到程歌时不一样，程白也觉得奇怪。

这难道就是亲情的魔力吗？

所以在这十九年时间里，这魔力还没生效？

不过程白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发呆的程歌倒是来了兴趣。

“哦？什么感觉？”

奇葩，正常人对她的第一印象不该是嫌弃吗？

怎的听程白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遇见宝贝了？

这么多年了，除了熟人，其他人不都是觉得她不学无术，蛮横无理？

桀骜不驯这个标签，已经贴在她的骨子里十几年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见程歌偏头看过来，眼皮微耷拉下来，一副觉得稀奇的模样。

程白又是顿了片刻，随后便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感觉你外冷内热，可是小冰现在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大概是兄妹滤镜吧？程白觉得程歌只是野在表面，并非浑身是锋利的尖刺。

生活环境很容易影响一个人的性格，程歌若是不伪装成刺球，也许被欺负也是常态吧？

他不相信一个流落在外多年，还生活在那种恶劣环境下的孩子，不会最起码的伪装。

说起来，程白也心疼程歌。

她身上穿的衣服，就像批发市场的打折商品，看样子很清贫。

但当目光上移到程歌那张脸时，又感觉这身衣服除了她再难有人驾驭。

“我看不是外冷内热，而是认为我是个容易拿捏的软包子吧。”

程白的话让程歌想发笑，外冷内热……谁又能真的从表面看穿一个人的内心？

说罢，她便不再看向程白，再次耷拉着眼皮看手机。

程白一听，便知道程歌大概是理解错误了。

他摇头否认，“不是，你虽然看着脾气不好，但我不觉得你是个‘冷血动物’。”

“别人或许认为你软弱无能，但在我看来，你不是。”

“倘若有良好的教育环境，你一定不比小冰差。”

程白这些话发自肺腑，绝无半点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