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
随便你
“外面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你们店的兼职啊,我看她站在那里老半天了,怎么不进来啊?”
一位老顾客自己来窗口拿面,他一边等一边和江酌说话,听见顾客这么说,江酌擡起头,在离门店不远的马路边隐隐约约是站着那么一个人。
这场景似乎有那么一点熟悉,江酌盯了几秒收回视线。
正好这位顾客的面就要做好,江酌将其盛到碗里,然后浇上一勺骨汤从窗口递给顾客:“可能吧,一会去看看。”
等江酌彻底忙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要不是去外面收拾,都快忘记夏生欢还站在那里。
这小姑娘又怎么了?
每次见到夏生欢,江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下一秒又会给他惹出什么麻烦事。
江酌扔掉手里的抹布,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闷热的空气夹杂着呛人的烟味逐渐扩散到夏生欢的周边,江酌又吸了一口烟,随即放下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烟头,眉头带着不耐烦的神色站在夏生欢的对面。
他不说话,就等着夏生欢开口。
夏生欢站在大树下,彼时有一阵夜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爽,夏生欢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烟蒂即将燃尽,见夏生欢还不说话,江酌扔掉烟头,将手伸进了口袋,就在他刚要摸到烟盒将烟掏出来的时候,夏生欢的手摁住了他的动作。
江酌:?
此时江酌身上的烟味还未散近,两人又离得那么近,夏生欢却没有像往常躲避皱眉,反而脸上多了一丝坚毅。
这是什么表情?
江酌没有立即将人推开,只是愣住了,待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动手,夏生欢开了口:“你要不要老婆?”
江酌差点就气笑了。
这事情怎么没完没了,一个十八九岁刚刚成年的小姑娘怎么三天两头的追着问他要不要老婆。
“这么喜欢我?”
“对!”
“......”
这又是受什么刺激了?
眼神和语气,与那晚上完全不一样,要说上次还有犹豫和害怕,这次多了一点...
还没等江酌思考完,夏生欢紧接着又道:“今晚我能和你一起住吗?”
江酌:“......”
“可以从我工资里扣,少给一点,我不能回家了。”
江酌:“......”
夏生欢:“我睡沙发也行。”
江酌:“我家没沙发。”
夏生欢:“......”
夏生欢:“那我什么都行。”
江酌:“我什么都不行。”
夏生欢:“......”
“对不起,我不知道找谁了...”
前面的那几句江酌最多觉得无语又好笑,然而最后那一句道歉让江酌某一刻厌烦到了顶峰。
这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他?凭什么他要接受?
“我的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出车祸走了,然后我被我舅舅收养,舅妈不喜欢我,我想着考上大学搬出去,但是她想给我嫁出去...”
夏生欢伸出手,手里是那一封被撕碎的录取通知书,她一直拿着没有扔掉:“录取通知书也被撕碎了,我说我再也不回来了,就不能回去了,我不想回去,其实我还有奶奶,她也对我很好,爸妈去世后我就最喜欢待的地方是奶奶家,但是因为要在城里读书一年也去不了那么几次,我在那里没有办法上学,只能过年或者过节回去,要不是奶奶前几年也去世了,我真的没有地方去,我也不会...”
“到时候可别后悔,我可不是...”
“不会后悔的!”
江酌话还没说话,夏生欢就立马抢答。
此刻,江酌真的无话可说。
“随便你。”
等江酌走远,夏生欢慢慢擡起头,凝视着江酌离去的背影,湿润的眼眶里划过一丝愧疚。
晚上十点半,昏暗的楼道里,江酌和夏生欢一前一后的走着。
虽然江酌没有明确给出一个答复,但是最后还是允许了夏生欢跟在他后面。
江酌觉得夏生欢胆子很大,夏生欢自己也这么觉得。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决定。
江酌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注意着后面夏生欢的动静,他希望夏生欢像上次一样心生胆怯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