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刑场
面对芙郎茜丝的不理解斯特凡只能选择保持沉默,有些事芙郎茜丝永远也不会明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有芙郎茜丝嫁人了,与逐日家族没有关系了,内森家族才会有那个可能去放过她,而现在,逐日家族江河日下,已经无力再保护她了。就在斯特凡物色着给以给芙郎茜丝幸福的家族的同时,议会做出了一个决定——处死乔治,同时,民安党被正式地视为共和国的异端,必须要彻底根除。
处死乔治那天议会所有人都在,雷诺只得坐在审判席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查理坐在主位上,比尔·内森陪在一旁。
“外公,我一定要亲自宣布对他的处死吗?”查理有些不忍心,“随便的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太残酷了。”
老内森在他的耳边低声地说:“你是查理·雷霆,罗兰共和国的君主,在你的手里握着罗兰所有人的命运,你有权力去剥夺他的生命。但是,身为领袖如果自己都不敢正视罪犯的罪恶,人民也会认为犯人罪不至死。”
雷诺心想,老内森的话有道理,查理必须面对这一点,但是,这不是萝丝想要的,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说,这一切的到来都太早了。
查理站起来走到绞刑台,站在乔治的对面,鼓起勇气昂然说:“乔治先生,你对你的罪行还有什么异议吗?”
乔治看着查理那略带稚嫩与紧张的眼神,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他的嗓子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牢里没有人给他水喝,原来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然而审判到底是要继续下去的,民众围在一边看着,这样的僵局实在不利于统治者的权威性,于是老内森站起来大声说:“犯人默认了自己的罪行,下面请我们的君主进行最后的宣判!”
查理强忍住内心里的胆怯,他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大声说:“我以罗兰共和国君主之名义宣布,判处你的死刑,即可执行。”
刽子手早已给乔治的脖子里套好了绳子,只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然而,就在刽子手拉下闸门的同时,乔治的喉咙里发出了他最后的话。
“罗兰必将毁于议会!”
可就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对乔治这最后的诅咒做出反应的同时,闸门已开,绳套紧紧地勒住了乔治的脖子,他的脚下没有的支撑,而自身的重量带来落体的冲击已经拧断了他的脖子。
他的脸涨得发红,舌头也伸了出来,凸出的眼珠无神的盯着查理,那空洞的瞳孔里带着最后的不甘与仇恨,直到过了很久那双眼依旧还时不时的出现在查理的梦魇之中。
同时处死的还有其他几名民安党的骨干成员,他们都是一样的死相,一样空洞的眼神一齐看着查理,以至于他本能的向后一退,差点跌下了高台——总算克劳德一直在他的身边及时的拉住了他。
这时,斯特凡的眼里悄然闪过一丝光芒……
雷诺的心里在默默的叹息,除了乔治,被处死的其他人雷诺可以很确定的说他们是出身清白的平民,凭着一腔对罗兰的赤诚而加入了民安党,而现在他们竟然遭到了如此不公正的审判,而自己,作为当事人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演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老内森走到雷诺的身边坐了下来微笑着看着他:“不好意思了摄政王大人,这件事在处理上有些唐突,考虑到您最近身体抱恙所以只能先斩后奏了,还望见谅。”
雷诺也报以微笑,说着言不由衷地话:“那些流程不过是为了让事情的处理变得井然有序,内森大人为雷诺着想,这个情令雷诺打心底感激不尽。”
“难得摄政王大人有着如此胸怀,比尔佩服。”
“都是为了罗兰的明天。”
“都是为了陛下的荣耀。”比尔脸上的微笑令雷诺心里不寒而栗。
从刑场回来后斯特凡就打定了主意,他请来了克劳德。
“陛下今天在刑场上似乎受到了惊吓,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唔,还好,毕竟陛下还是个孩子,那些杀戮的血腥岂是一个孩子能看到的。”
“也好,我们的陛下日后必将君临天下,当然要经历一些常人所难以想象的磨练了。”
克劳德见斯特凡的寒暄有些言不由衷也懒得跟他继续客套,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说:“斯特凡大人叫在下前来府上,该不会只是为了打探陛下的健康吧。”
“克劳德大人也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斯特凡也就不再啰嗦了。”斯特凡尴尬的笑了笑,“不知克劳德大人可否婚配?”
“尚在独身。”克劳德有些疑惑,“怎么了?”
“自从那日骑士大赛到今日应该有十年了吧,不知大人如今贵庚啊?”
克劳德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心里却摸不透这个斯特凡到底想干什么:“刚好三十。”
“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啊,不知道在这罗兰城里可有意中人啊?”
克劳德眼中寒芒一闪,吓得斯特凡只觉得脊梁骨突然一凉:“斯特凡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斯特凡连忙解释说:“大人别误会,我有个妹妹如今也是年纪不小了,罗兰城那些名门望族们没一个瞧得上的,而克劳德大人出自斯缇伯塔恩家族,又是陛下身边的铁卫长,当年骑士大赛时,小妹就……”
克劳德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斯特凡似笑非笑的看着克劳德:“罗兰城风云变幻,咱们出来建功立业,总得有个家不是?我这个妹妹也是从小就崇拜英雄,能够嫁给一位英雄也是他的梦想。而罗兰城如今称得上英雄的,也只有克劳德大人了。”
克劳德没有表态,他沉思了好一会。
斯特凡见他不拒绝就是有想法,于是继续说:“您在陛下身边也是个大红人了,但是,铁卫长到底只是宫城禁卫,上阵杀敌的金戈铁马之事,自然也是只能干看着了,而一个英雄,不应该气吞万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