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热烈祝贺周先生开画展
让我们热烈祝贺周先生开画展
“我的画展?真的会有人来看么。”
从定下来要办画展的那一刻,周楚澜就陷入了某种坐立难安的焦虑。
“为什么没有?你这是质疑我的能力?”
李卓曜正在乐此不疲地拿平底锅做云朵蒸蛋,在浪费了6个鸡蛋以后,第7个鸡蛋终于被他弄成了漂亮的样子。但这个笨蛋还是把白糖当成盐放进去了,周楚澜不动声色地把这个漂亮但齁甜的煎蛋细细切开,装作很享受的样子艰难吞咽。
“我是质疑我自己,谁敢质疑你啊。”
他摇着头很无奈地笑。
“那你就只管画你的,其他都交给我。”
李卓曜习惯性地从周楚澜碗里抢食,叉子直接往那个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煎蛋伸过去,心满意足地送进嘴里。
毕竟从周楚澜的表情推断,这个煎蛋一定好吃的不得了,李卓曜洋洋得意地认为自己的厨艺终于进步了,谁知食物刚送进喉咙,就被甜的发苦的味道齁住,一个没忍住直接吐到垃圾桶里。
“……这你也吃得下去?”
他“吨吨吨”喝了一大杯水才缓解。
“你做过没熟的番茄牛肉、糊的干煸土豆、糖醋味的三文鱼沙拉……相比之下,煎蛋还是强不少的。”
周楚澜慢条斯理地列举着李卓曜这一个月来做过的黑暗料理,边说边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水槽边洗。
李卓曜脸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从背后抱住他,脸在肩窝那里拱来蹭去。
“这听起来好像我每天在虐待老公。”
他有点委屈地嘟囔。
“你也知道啊?”
周楚澜侧眸,给了他一个的白眼。
李卓曜笑得眼睛弯弯,讨好似地抱住周楚澜的脸亲个不停。周楚澜挣脱不开,只好维持着这个侧身的难受姿势,跟李卓曜接了很久的吻。亲完后脖子都酸了。
他把碗里的水拿布擦干,又一个个地放进橱柜,起身进画室去了。
每天这个时间,周楚澜都会去家里二楼的画室画画。
这两年,“曜澜手作”的生意及客源早已稳定且成熟,不怎么需要他这个“创始人”费太多心思了,只用定期出产品设计即可,其他经营上的事情一应有员工来做,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他也赚了一笔在自己看来堪称“天文数字”的钱——虽然这钱在李卓曜面前连毛毛雨都谈不上。但周楚澜觉得,至少可以用这笔钱给李卓曜相对优渥的生活。
算下来自己攒的钱,再加上银行贷款,周楚澜很快去村委会申请了自建别墅的名额,又亲自监工盯装修和设计。去年底的时候新房子终于竣工,室内陈设极具民族特色,全都是照着李卓曜的喜好来的。
“农村别的没什么,就是地方大。整层二楼是工作室,左边是你的,右边是我的,你可以把你所有需要的设备都搬过来。”
李卓曜倚在楼梯边,细细环顾着这座大房子,心中感慨万分。周楚澜这几年积蓄的一多半都花这房子上了,李卓曜阻拦不得,只好说装修还有家具软装这些费用他来,添了一大堆东西。
“……你装修花的钱,怎么比建这个房子还贵……”
“说好的费用分摊啊。你买房我装修,你管我怎么装呢。”
(作者大开脑洞不负责任地想象了一下以上对话的情状——
李卓曜:略略略
周楚澜:……)
两人结婚已经好几年了,但周楚澜还是会习惯性陷入“会不会李卓曜跟着自己太苦”的怀疑之中,日常生活对他的照顾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其实李卓曜想要的很简单,但周楚澜总是这样,明明给予这样多,却还会唯恐自己的爱脆弱凉薄,不能给李卓曜幸福。
所以在今年七夕,李卓曜想给周楚澜送一份特别的礼物——个人画展。
当年周楚澜未能完成的学业、被迫中断的画家之路……虽然他如今“曲线救国”过得很好,但李卓曜十分清楚地知道他心底始终有个缺口,没有弥补上。
结婚前两年周楚澜一直跟钱较劲,生怕不能给予自己“足以匹配”的富裕生活。如今好不容易达到了他认为的“优渥”标准,周楚澜的心思才闲下来,每天呆在画室的时间也更多了。家里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的大展厅,用来悬挂他的画作。
生活的阅历让周楚澜的笔触更加粗粝成熟,故事感更强。李卓曜虽然不太懂美术,但他凭借自己多年来高超的镜头语言及审美水平,一眼就能看出如今周楚澜画作水平来。
说实话,比他见过的不少自诩“才子”的青年画家要好多了。
别人有的,我们家老公必须得有。
于是李卓曜忙完手里的一档网综之后,便暂时搁置了新节目的规划,决心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帮周楚澜办画展的事项中来。
当然,这事在未成之前还得瞒着他,李卓曜太清楚周楚澜性格,万事习惯自己解决,就算有要求也不会怎么跟自己提的,提前说,他肯定又不会同意。
画展?我又不是正经画家,别折腾了,乖。
除了你,没人会来看我的展的,宝贝。
你下半年不是还有个新节目要上吗?不做了?
……
老天爷,李卓曜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周楚澜的一大堆拒绝理由。甚至他都可以无比精准地脑补周楚澜蹙着眉冲自己摇头的表情。
知老公者老婆也。
于是李卓曜果断决定先斩后奏,趁周楚澜不在的时候,打开他的工作电脑,把他所有作品的拷贝“偷”出来,反手就发给了祝之遥。
祝之遥如今已经是圈内有一定名气的策展人了,李卓曜直接大手一挥,付他双倍钱,请他务必替周楚澜策划好一场高水平的个人画展。
“我说你是不是人傻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