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病情 - 东宫桃花 - 沈奈何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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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病情

严岭从太子宫出来,突然旁边树丛中闪出一人,他一蹦三尺高,抚着胸口连连叫道:“吓死我也吓死我也!”

拭红看着他直笑:“严大人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咦,本官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哪里像是宵小之辈?”严岭讶然道。

拭红啧啧道:“几日不见,严大人愈发形销骨立,胳膊大腿一半粗细,倒真是‘两袖清风’。”

严岭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描金大扇,故作潇洒的摇了几摇:“可不是,本官向来心系天下苍生,衣带渐宽终不悔,啊终不悔!”他仰头望着头顶一片青天,两眼几乎淌出泪痕,自以为形象顶天立地、光辉伟岸之极!

拭红禁不住“噗嗤“一声,笑道:“我看你这么些年你功夫没半点长进,嘴巴却是越来越贫了!”

严岭幼时是太子伴读,自然与拭红阿墨等人均是旧识,几人私下里也常切磋武艺,无奈堂堂刑部尚书既打不过年纪小小的阿墨,又打不过身为女子的拭红,被太子等人笑话良久,所幸他后来到了刑部,对于用刑逼供、查案审讯这一套颇有见地,幼时深受打击的小心灵终于找回了自信。

两人谈笑一番,严岭忽然敛容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拭红点头道:“我确实有一件事找你帮忙。”

严岭四下看了看道:“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难道你有意瞒着太子不成?”

拭红摇摇头:“瞒不了多久,——他很快会发现,但是这件事不由我来问你,恐怕他是不会来问你的。”她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丝帕,帕子上印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拓印下来的。

“这是什么?”严岭看了看,渐渐皱起眉毛,“这个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

“哪里?”

严岭想了想,摇头道:“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你先交给我带回去,我慢慢的查。有结果了再告诉你。”

拭红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查?查的是什么东西?”

严岭笑道:“世上任何都有可能对太子心怀不轨,唯独你不会,我为什么不信你?我不问你,是因为我查出来之后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现在问了,反倒没有乐趣。”

拭红闻言一怔,豁然笑道:“你倒是想的透彻。”

严岭面露得色:“总算是肯承认本官比你聪明了,恩?”

拭红撇撇嘴,作不屑状:“你这稍一被人夸就尾巴翘老高的毛病不能改改?”

严岭哼道:“本官向来实事求是。”

拭红拿他没办法,嘴里道:“不和你磨嘴皮子了,你如今这脸皮有城墙厚,我可比不过你!”

她转身欲走,这是严岭叫住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奇道。

严岭叹了口气,道:“你发现没有?太子自如上次受伤后身体愈来愈差,今日与我议事中竟昏迷片刻,他醒来后命我不得声张,只暗中寻一位大夫进来。我本来不打算和你说,可是又实在放心不下。”

拭红闻言大惊,上次在禧朵住处,太子站立不稳,她以为只是病体未愈的缘故,现在看来,他的病情远比她想象中更加严重。

她怀抱着满腹担忧来到太子殿,并未立即进去,而是远远站在窗外,一个既可看清楚屋内情形、又不会轻易被里面人察觉的地方。

贺兰琚正伏案整理奏折,最近一段时间,皇帝常把一些奏折交给太子批阅,朝中“□□”们各个额手相庆,原以为太子不受宠,然皇帝此举恰恰推翻了这种说法。拭红虽然也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可是看到太子每晚休息不超过两三个时辰,形容日益憔悴,只感到揪心,暗自埋怨宣德帝不该使太子这么劳累。

许是四下无人的缘故,贺兰琚脸上流露中一种平日少见的倦色,他忙碌一阵之后,忽然松开笔,伸手按住胸口,闭着眼微微喘气,良久不曾动作。拭红知道他是心疾犯了,下意识的想要冲进去,又想到他不愿被人看见,只好咬唇站定。

他歇了一会儿,又从一摞奏章中拿起一折看了起来,大约不到一刻钟,一阵晕眩令他不得不伏在案上,拭红站在原地等了很久,才见他重新抬起头来,继续埋首于那些仿佛永远也看不完的奏折当中。

拭红轻轻走进去,脸上竭力露出一个笑容来:“殿下,累了么?”

贺兰琚若无其事的笑道:“不累。”

“殿下最近胸口痛么?”拭红又道。

贺兰琚唇角含着一抹微笑:“上次喝过药好多了,许久不曾犯过,‘良药苦口利于病’,还是你说得有理。”

“是么……”拭红心中难受,顿了顿才说,“殿下身体大好,我也就放心了。”

贺兰琚胸前一阵锐痛划过,他屏气凝神的等待这一阵痛楚缓解,手中渐渐失了力气,食指一松,蘸满墨汁的笔落在洁白宣纸上,划过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拭红别过头去,假装不曾看到,贺兰琚笑笑说:“手腕酸了,连笔也握不住呢。”

“既然酸了,就由拭红来帮你按一按吧。”

贺兰琚想了想,说:“也好。”说罢靠在椅背上,合着双目道,“若是睡着了,记得半个时辰后叫醒我。”

“好。”拭红屈膝半跪在一旁,按摩着他的手腕、肩膀。不久后贺兰琚果然倦极入眠,她叫了几个宫人来将他扶到榻上,往日贺兰琚十分警觉,外人稍一触碰便立即醒来,然而现在微皱着眉头任人摆弄,没有一丝将要清醒的迹象。

禧朵最近听说太后大寿将近,连忙着手准备贺礼。她别无所长,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画画,于是盘算着给太后画一幅像,然她与太后只见过一次,对方的音容笑貌早已模糊,老人家年岁已高,定然不可能坐上几个时辰让自己画,她思前想后,最后是鼓足了勇气,独自一人跑去慈宁宫,中间竟然没有迷路,实在可喜可贺。

太后日子清闲,每日晒晒太阳打打盹儿,偶尔充当和事佬调解一下家庭内部矛盾,大部分时间是抱着一只肥猫在御花园散步。

这一日风和日丽,禧朵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太后面前。

小姑娘见到肥猫先是眼前一亮,“嗷”的一声扑过去大呼见到了小白亲娘。肥猫浑身雪白不掺一丝杂质,与贺兰玠送她的小白猫十分相似,——除去体型比小白足足大一倍有余。

“小白亲娘”鄙视的看了咋咋呼呼的小姑娘一眼,晃晃脑袋继续埋首于太后臂中睡大觉。

禧朵感到受挫,哭丧个脸眼巴巴的望着太后,老人家看不下去,满脸不舍的将大白递到禧朵怀里:“小心,别给它挠了,爪子厉害着呢。”

大白打着呼噜丝毫没有察觉,或者是察觉了也懒得动弹,禧朵得偿所愿,眉开眼笑的揉着大白圆乎乎的大脑袋,说:“太后娘娘,您真好!”

禧朵这一句话说的情真意切,太后心里受用,伸手揉揉禧朵脑袋,暗道这小姑娘长的跟个小花猫似地,看着真逗,她向来喜猫,不觉对禧朵好感多了一层,和蔼的道:“说起来,你该跟着琚儿,叫我‘皇祖母’才是。”

禧朵立马乖巧的喊:“皇祖母!”

太后望着禧朵头顶上细细软软的头发,再看看大白猫身上蓬松的毛,惊觉两者何其相似,这禧朵,活脱脱一只猫儿化身。

一老一小讨论起养猫心得,不时相视而笑,颇有偶遇知音之感,不知不觉太阳下山,太后热情邀请禧朵共同用膳,禧朵也不推辞,席间两人言谈甚欢,俨然一对儿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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