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藕粉

第205章藕粉

袁相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瞒王爷，家母今日用过早膳后，便觉得身子不适，丫鬟们便伺候着她睡下了。”“因家母年老，我担心她出事，便让人去请了大夫，谁知大夫到了一看，家母竟然已经死在了床上，并且还是被毒死的。”

袁相说着，面上的愤怒便再也无法掩饰。

戚云归听着屋内的哭声和叽喳声，皱着眉道：“袁相不妨先让屋里的人都出去，只留下知晓内情的人便可。”

“于嬷嬷留下，其余人都先出去。”袁相大声说道。

袁相的话音刚落，原本嘈杂不堪的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外走去，片刻后，屋内便清净下来。

戚云归偏头看向从大理寺带来的仵作，“你先去替袁老夫人检查一下，确认死因。”

她顿了顿，又道：“老夫人睡下时，还喝了碗桂花藕粉，老夫人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这桂花藕粉，每日都要吃上一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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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相抬头看向江似卿，“下官的意思，是想请永宁县主亲自替家母检验。”

“袁大人，袁老夫人平日里很喜欢吃苹果干吗？”江似卿状似无意地问道。

那竹篮编得极为精致，里头放着许多苹果干。

“袁相勿急。”江似卿不慌不忙地道：“袁老夫人所中之毒较为特殊，我还需验证之后才能有结果。”

袁相看着江似卿，神色颇为急切。

“如何？”戚云归问。

在大越，仵作虽不是什么低贱的职位，可女子毕竟胆小，敢做仵作，同时也有那身本事的女子，恐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江似卿正要继续往下说，陆英便带着袁老夫人吃剩的早点回来。

江似卿收起工具，朝几人走来。

袁相忍不住直叹气，戚云归却并未接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江似卿。

袁相心中不快，但看在江似卿方才给自己的母亲验尸的情况下，他仍耐着性子回道：“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许是家中的下人琢磨出来的吧。”

“这吃法还挺新奇，我看外头的铺子里都没见有卖的，这是袁府的丫鬟们琢磨出来的吃法吗？”江似卿又问。

于嬷嬷神色不变，她回道：“回永宁县主，老夫人她白日里都睡得浅，一点动静都听不得，所以每逢老夫人午睡，屋里都是不允许留人的。”

于嬷嬷道：“老夫人今日用了一碗排骨粥和两个肉包子。”

戚云归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一旁的仵作连忙将自己的工具递上去，“那就有劳永宁县主代劳了。”

无论戚云归将来是否有心去争夺那个位置，少开罪一个人总是好的。

于嬷嬷连忙点头，“有的，这东西全都放在小厨房里呢。”

袁相在一旁听着，道：“家母的身子最是健朗不过，每日的饭量，比我夫人的还要多，若非遭歹人毒害，她老人家也不会这么早就……”

江似卿轻叹一声，道：“袁老夫人死前不仅浑身抽搐，还一直在呕吐，动静并不算小。”

“袁老夫人今日都服用过什么？”戚云归又问。

“回王爷，老夫人是巳时睡下，午时发现她老人家出事的，更具体的时间，老奴实在记不清了。”于嬷嬷垂眼回道。

袁相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只是这话她是没办法说的。于嬷嬷摇了摇头，“老夫人有令，屋外也不允许有人走动，每日老夫人午睡时，屋里都会留一个铃铛，老夫人醒后，摇响铃铛，丫鬟们便会进来伺候老夫人梳洗。”

“这些东西可都还有剩余？”

戚云归把目光转向于嬷嬷，问道：“袁老夫人今日是何时睡下，又是何时发现她身亡的？”

“陆英，你随于嬷嬷去厨房，将东西都取来。”戚云归吩咐道。

仵作正要上前去为袁老夫人验尸，袁相却急忙出声：“王爷。”

不等戚云归拒绝，袁相便说道：“下官知道，永宁县主本事了得，并不比寻常仵作差，她与家母均为女子，确实更为方便些。”

他们来时，她在院中也看到不少晒在太阳底下的苹果干。

验尸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验一个和十个并无太大差别。

他面露犹豫之色，“男女有别，能否请个女仵作来？”

袁相不明所以，却还是回答道：“家母近日确实极为喜食苹果干。”

难怪……

“屋外可有人看守？”江似卿又问。

江似卿却并未着急回答，她的目光落到桌上的竹篮上。

“下官也知道这个请求有些为难人，只是家母惨死，下官这个做儿子的，却不能不给她老人家留个体面，还望王爷体谅。”

“下官知道。”袁相挡在仵作的身前，在朝为官几十载，他当然知道大理寺中没有女仵作。

若是袁老夫人的屋里留了人，她的性命并非无法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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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紧随其后的于嬷嬷，问道：“于嬷嬷，袁老夫人平日里睡觉时，身边可有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