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剑荡八方
第142章剑荡八方
“好。”洛寒应了一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而却是没了下文。他那神色极极惊异，若若恍惚。毕竟方才那一番景象太过惊赫，虽然在此之前，他已百经奇事，也在刚才，稍稍有的几分心理准备。可仍是被吓的不轻。
那老者此时倒是并未催促，第一次径入虚海，都会多多少少会产生梦境幻觉，一时转换不回，倒也实属常理。他轻轻的敲着木盒，仍旧紧紧的闭着双眼，却似明明有视一般的就那么静静的望着洛寒。
直通虚海，这一番对得洛寒来说极极难以成愿，苦苦不可求之事，便这般轻易的，被这老者两指挥挥，只在一瞬间就完成了。
这就是大修为者与之自身的差别。
恰似当初，那被江湖中人视为登峰造极，身为绝顶高手的必备条件之一—任督两脉互互相通，洛寒不也是只在无意之间便为那蓝三完成了吗。
一只蚂蚁遇到一座山，搬不走，爬不动。
可却被一只老鼠轻易的踩塌压碎，而那老鼠却被山猫一口咬断，而山猫又怕土狼，可那土狼见了老虎也只有转身就逃的份。
这便是实力的差距！
洛寒定了定心，稍稍平复了一下方才那一番虚海异景给所他带来的惊颤之感，这才前迈两步，在那木椅上坐了下来。随而言道：“前辈既然去过杀马镇，料是想来，对那青山惊变定也厉厉有所闻。却可知那青山剑楼和后山的百花谷，又是怎地消失的么？”
那老者并没言语，仍是一下一下轻轻的敲着木盒。那意思：“你继续说。”
“那却是两人斗剑的缘故……”洛寒稍稍一顿，又是接道：“那两人一个穿青衣，另一人穿黑衣，就在那远远半空之中狂狂斗杀开来。那黑衣人一剑劈在剑楼上，整个儿剑楼便就轰然倒塌，凭空消失了去。又是一剑落在后山上，百花谷便被生生的削出了一面百丈方圆的大坑来……”
“嗯？虚无剑法？”那老者闻听，突而打断他道：“那两人可长的什么样子？”
“哼哼，有门。”洛寒一见心头暗喜，忙是接道：“那在当时，两人所战之处，甚甚高远，一般凡众无从见之，因是在下小有仙成，这才微微得见：那身着青衣之人，长的很是伟岸挺拔，满脸荡荡有杀意，却还隐隐一含三分书生气。那个黑衣人满脸慵懒，甚显颓唐，在那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哦，对了，他胸口上还有一道伤口，看那样貌好似并非新做之伤……”
“啊？”那老者闻听，突而乍起惊声，那一只原本轻轻抚在木盒上手也猛的一下收了回来。喃喃道：“离歌剑罗金，虚无剑叶承安……这，这两人怎么还在世间？！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那老者闻听此言，已是远远不似方才那般安然，连连晃着脑袋，大叫不可能。
随而稍稍一静，又直直望着洛寒道：“你可曾记得那两人的剑招么？”
“在下就是习剑的，虽然术法不精，却也仍仍记得几招。”
“好！那你与我试来！”老者说罢，手指一勾。
嗖的一声，洛寒的眼前顿时寒光一抹，却是有一柄冷光暴射的三尺长锋直直穿破地面，径从楼下飞冲而上。
那剑就停在洛寒的面前，悬在半空之中。
“你把那两人剑招，一一向我施来。”那老者仍仍坐在那处，紧紧的闭着双眼道。
“遵命!”洛寒满应一声，手抓剑起，横挥一剑，狂斩而去！
“大浪滔天！”那老者口中念道，随而身不见动，连人带椅，竟是瞬瞬仰倒，仅仅剩得半只椅角微沾地面，整个人已是斜斜平展。
洛寒也不客气，欺身近上，翻腕长袭，凶凶然又是一剑荡荡而来！
“逆流而上！”那老者足尖微点，带起整个椅子在地上滴溜溜的转了一个圈儿，正正躲过了那剑锋去。
洛寒此时随剑飞身，正正与那老者擦肩并行。陡然间，剑锋一转，舞起乱乱剑影直直奔着那老者额头，脖颈，胸口，下腹连连刺下。
“萧萧夜雨！”那老者仍是紧闭双眼，却似厉厉有所见，身一微动，椅是偏起，仅仅用之一角沾地。
左摇，右晃，前俯，后仰，
每一次那剑锋都是正正从他身旁寸余处险险掠过，却是丝丝伤他不能。
洛寒剑芒一陡，又是急急幻出十几剑，直直向那老者周身要害之处连连刺来。
“好！再来！再来！”那老者好似甚甚有兴致，高声大叫道。
洛寒却是突而间一跃在外，立立在远处，剑柄一收道：“前辈，那青衣人的剑法太过深奥，在下虽是极极尽力，可却只记住了这几式。”
自然，洛寒目前虽然没有把那离歌九剑全然熟透，可也远远不止这两下子。
可是，再使多了却不免就会露出破绽，令他生疑。
这老者修为虽高，却在那方才不但没用半点法力，只靠身体灵便相避，甚而他就那么一直坐在椅子上，就连手脚也都全全未曾动过，仍旧轻轻的揽着那木盒。在之洛寒狂狂剑下，直似嘻闹一般。未未见得半分急促。
如此见来，即便这老家伙法力全消，仅仅凭以剑术，我也半点伤他不得。随而这才收剑凝立，只说招尽，再也不攻了。
“哦……”那老者一听洛寒就会这三招，却是极极有些失望的道：“哎，倒是可惜，五十年年，我就见得有人使出这一套剑法来。只是当时他也只会这三招……”
“前辈，这三招剑法原本就是青山派的镇派绝学，代代严传，秘不外泄。因之在下数曾习得，这才能从那青山衣数数变化之中见出一二来……”
“哦？那秘本又在何处？”
“就在那剑楼之中。已是被那黑衣人一剑荡平。”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假。可洛寒却回答的若若如实，真好像有那么一回事一般。
这一番来，洛寒说出那剑招所在之地，倒是出于无奈，若是这老头儿心起有疑，再再让我演示一遍，我日常所学的其他剑法来，我倒以何为对？
若是如实招出，倒可搪塞过去——我平常练的就是这个，只不过不太精通罢了。
“嗯……”那老者点了点头，随而又摇了摇头，好似颇为惋惜。紧接着又道：“你再把那黑衣人的剑法演做一遍。”
“好！”洛寒应声一落，便自长剑一荡，狂狂奔来。
此来一番，那剑式已然没有了半点变化，甚而那姿势都有些甚甚僵硬，难看至极。
但那剑势却极为凶厉，横去直来，毫不犹豫，半点不拖沓。
横便是横，竖便是竖，撇捺弯钩半点不曲行，如似挥笔书正楷一般，硬直朗朗。
“一尘问当年。”
“往故化云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