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从中斡旋 - 重生之胭脂杀 - 西陵小珩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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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从中斡旋

第184章从中斡旋

见他来了,慕容霓裳本就不打算再绣了,这些日子因为西夏的事情和端木琰的事情,他操心的太多,所以没什么时间到承乾宫来,这会子来了,总是要和他说一会儿话的,更何况如今物色了一个能够替代薛文婕的女子,也得先让他点了头才行。端木玦枕在慕容霓裳的腿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她柔弱无骨的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按着,“可是忙得厉害?一会儿补一觉吧,眼圈都黑了!”慕容霓裳用帕子擦了擦他额上的汗,拿了小扇子轻轻地扇着。

“西北的事情还是谈不拢!”端木玦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臧步泰这个人太狡猾,朕派过去的三位钦差都被他堵了回来,朕就不明白了,他现在流亡在外还有什么条件可以讲,他就不怕朕将他驱逐出龙止国境内,让他没有栖身之所?”

慕容霓裳勾唇轻笑了一下,说道:“臧步泰可是陛下的老对手了,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政治上,未出政变之前,西夏可谓是他一手遮天,现在他落魄了,流亡在外,可是并不代表臧步泰就真的彻底的失去了在西夏的控制,想必之所以舒呼兰公主一直想利诱我朝,交出臧步泰,就代表着她还没办法彻底的出去臧步泰在西夏军中的势力,这也是臧步泰要挟您的原因,如果真的将她驱逐出境,臧步泰投靠归顺于舒呼兰公主,那无异于将西夏推向了蒙古人,到时候可就是卧榻旁侧有猛虎酣睡,陛下可是要夜夜失眠了!”

慕容霓裳分析的很有道理,端木玦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朕知道臧步泰是个关键人物,可是真也不能答应他,你可知道这臧步泰的野心有多大,他想除掉舒呼兰公主的势力之后,自己做西夏的摄政王,从而控制李成浩这个小皇帝,如果朕答应了,岂不是赶走了老虎引来了狼,臧步泰与我朝的立场便是主战,一旦西夏恢复国力,依旧是卧榻之侧存有猛虎,朕最害怕的就是,臧步泰的野心不止满足于做一个摄政王,恐怕这西夏的天下都要改写!”

端木玦担心的并无道理,慕容霓裳亦是看不透臧步泰的心思,于是便说道:“皇上,不如臣妾先去摸清楚臧步泰的心思,毕竟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朕已经派了三位钦差前去都无功而返,皇后可是有什么好办法?”端木玦知道慕容霓裳聪颖,可是三位钦差也不是平庸之人。

“臣妾听闻,这位臧步泰大将军虽然是一个骁勇善战,朝堂上又阴险的人,可是却是个痴情的好男儿,臧步泰将军有一位夫人,很受宠爱,臣妾若是去的话,自然要去见一面这位夫人,女人之间总是好说话的,有了陛下赏赐的礼品,珠宝,想必这位夫人就会把臧步泰的心思都和臣妾倾诉,陛下觉得如何?”

“此计甚妙,就劳烦皇后去一趟吧!”端木玦自然是不知道里面千丝万缕的关系的,然而慕容霓裳却也是没有把握能将这件事情做好。

……

慕容霓裳去见沈若怡的那天是个晴朗的天气,太阳大的有些耀眼,轻雪怕慕容霓裳天气热中暑,特地在马车里备了不少的冰块,小奴还带了些水果凉茶,似乎因为天气热的原因,马匹也走的极慢,慕容霓裳都眯了一小会儿,才觉得马车停了,魏意低声的试探的问道:“夫人,沈将军府到了!”

慕容霓裳紫纱遮面,挑开车帘时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人在迎接她,沈若怡一身蓝色的衣衫,要比以前温柔得多,看来女人的温柔都是男人惯出来的,这句话是不假的,自打跟了臧布泰之后,沈若怡愈发的卸下了一身的强势,见了慕容霓裳下了马凳,沈若怡盈盈的拜了下来,“夫人!”

慕容霓裳扶起了她,隔着面纱依旧能见她唇角勾起,“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多的礼节,而且这是在外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本来就是不喜欢这些虚的东西!”

沈若怡依旧是不敢怠慢,引着慕容霓裳向里面走去,这情景似乎是有些可笑,毕竟这是沈义澜的府上,臧布泰和沈义澜这两个人斗了都快半辈子了,在杀场上浴血搏命,现在倒好,臧布泰堂而皇之的住在沈义澜的府邸上,还要被当做贵宾,不知道沈义澜若是见了今天这一幅场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可是既然是皇后要秘密的召见一个外邦的大臣,不能在接待使臣的官驿,也不能在宫中,为了皇后的安全更不能随意的在臧布泰和沈若怡下榻的地方,想来想去,也就是这沈义澜的将军府是个最好的去处,一来可以借着沈夫人林氏做幌子,掩盖住慕容皇后出宫的真正缘由,也可以不是接待的体面。

臧布泰立在大厅里等着见这位声明如雷贯耳的女子——龙止国的慕容皇后,也想见识一番,中原世家的女子是何等的与众不同,当慕容霓裳出现在臧布泰的视线里时,他的第一反应是‘美’,一种近乎于仙女下凡的疏离之美,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宫装,领子很高,却是难掩其修长的如同天鹅一般优雅的脖颈,她的气质浑然天成,是不同于沈若怡哪一种利落的气质,而是高贵中透着和蔼,与世独立中透露着庄重,她带着淡紫色的面纱,具体的容貌在那一层轻纱之下影影绰绰,朦朦胧胧,却依旧感觉得到,她的肌肤白皙莹润如同珍珠,她的双唇红润如同六月的樱桃,她的笑容一定是参杂了梨花的香甜气息……

“见过皇后!”臧布泰双手抱拳简单的施礼,慕容霓裳抬手将自己的面纱解下,说道:“平身吧!”

因为是密谈,所以大堂里退的只剩下了慕容霓裳和臧布泰,两个人对立,一个面朝阳光,一个背对着光芒,臧布泰先开口,说道:“感谢龙止国的皇帝对我们一家的收留!”

他还算是有些良心!慕容霓裳微微的勾唇,说道:“将军不必谢的太早,皇帝自然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收留流亡在外的将军,当年重耳流落在秦国,之所以能够受到礼遇,是因为秦穆公深知重耳并非凡人,愿与之结为秦晋之好,以来巩固秦国的利益,所以中原有一句话叫做——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臧布泰的汉语有了很大的提升,全都因为沈若怡,但是文化水平显然是跟不上的,太多的古籍典故他都没有接触过,西夏的将军与中原的不同,沈义澜博览全书,通晓兵书兵法,可谓是儒将,至于勇猛的程度可能不如手下的悍将先锋,但是西夏国的将领却是不同的,一个崇尚武力的过度,将军都是最为剽悍勇猛之人,所以西夏国的将军打仗大都是勇者为胜。

“请皇后宽恕我阅读的中原书籍较少,在在下的心中,一直心中仰慕一个中原人——杨继业,此人碰于李陵碑前不肯臣服于其他国家,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慕容霓裳听得出来,臧布泰这是想证明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投降于龙止国,成为降臣,哪怕是处境危机威胁性命,慕容霓裳倒是不怕他这种表述,毕竟她也没带着希望臧布泰愿意投降,于是说道:“看来将军对我中原的文化也并非一窍不通,可是本宫想和将军说的是,中原的历史上,不止有一个触李陵碑而亡的奸佞之臣,还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雄,如同曹操、霍光之流,我想将军就算是不愿意做重耳,想必也是不愿意做曹操和霍光的!”

臧布泰知道,中原的皇帝已经能够看得清楚他的心思了,为的就是借着龙止国皇帝之手铲除掉舒呼兰公主的势力,然后挟持李成浩,成为西夏国的摄政王,从此有实无名,如同当年的梁太后,虽居太后的位置,可是却是掌握着皇帝的实权。

“将军,眼下西夏国的形式似乎并不乐观,虽然西夏和我中原的龙止国是毗邻的两邦,但是邻居家里由谁说了算,与龙止国的关系并不大,不管是蒙古人说的算,还是西夏人说的算,都是我们吃亏,所以没有必要大动干戈,我朝皇帝揣着一颗仁爱的正义之心,为的是保全西夏国龙脉,才有心正义出手,可是若是友邦并不领情,也没有必要劳民伤财!”此时的慕容霓裳是一个政客,游说的钦差,所以她的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表明意思,却也不含糊,要做到说者有意,又可以听者有心。

臧布泰绕到慕容霓裳的身后,说道:“皇后应该明白,舒呼兰公主受蒙古人的势力左右对龙止国的威胁有多大,而我若是重回西夏,局面将是完全不同!还望中原的皇帝能够三思而后行!”

慕容霓裳听了臧布泰的话清浅一笑,“如何保证?尽管大将军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可是新人叵测,更何况是面对如此大的诱惑,就算是当年结为秦晋之好的重耳,回到晋国之后也是派遣军队对秦国处于敌视状态,可以见得,在利益面前,没有人可以说到做到,哪怕是结为姻亲,也是空谈!”

“不如在下与龙止国结一纸盟约如何?”臧布泰也是知道结成盟约都是空谈,可是他却是极力的想要博得端木玦的信任,已经谈走了三为钦差,今天慕容皇后能来,想必是最后的机会,他一定要将自己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上面!

“呵呵……”慕容霓裳用帕子掩嘴轻笑,“大将军也说了,是一纸盟约,不过是一张纸而已,撕毁、烧毁,怎样都是好用的,承诺却都已成空!”

“那皇后如何才能相信在下的心意?”臧布泰直接问道。

慕容霓裳看了一眼门外那耀眼的光芒,说道:“听闻大将军已经是一个有了妻室,而且还剩了一个世子,若是能以夫人和幼子作为人质留在龙止国,想必我朝皇帝一定会感受得到大将军的诚心!”

“可不能!”

“就这么定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沈若怡原来一直躲在门外偷听,听见慕容霓裳的条件之后便着急的冲了进来,臧布泰立刻双眉紧皱的看着沈若怡,近乎于喊的对她说道:“我看你是疯了!”

沈若怡看了一眼慕容衣裳,这毕竟是夫妻间才能相互劝说的话,不能让慕容霓裳听见,慕容也是有眼色的人,于是说道:“这是一件大事情,不着急在一朝一夕间决定下来,所以本宫给你们夫妻二人时间商议,只要满足我朝的条件,便可令大将军如愿以偿!”

……

慕容霓裳走了之后,臧布泰第一次理都没理沈若怡便进了客房去了,脸色凝重,气场吓人,沈若怡也是第一次去哄他,从前都是自己生气,臧布泰来哄自己,她还要数落半天他的不是,现在看来,这哄人的人脸皮一定要厚,对方生气的时候也要向前凑,沈若怡没有经验,可是为了大局,她必须要劝解臧布泰,她清楚的感觉得到这是能与龙止国皇帝谈判的最后一次机会,而且来的人是慕容皇后,恐怕这个要求是他们最后的底线,不可能突破了。

沈若怡蹲在臧布泰的身前,仰视着他说道:“同意吧,将我和孩子留在这里,为了你,也为了西夏,更为了边境的黎民百姓!”

臧布泰不去看沈若怡的眼睛,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已经下了什么样的决定,看到沈若怡的那一刻都有可能改变,所以他很是冷静的不容许商量,也不去看他,这个要求对于臧布泰来说,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不只是命,还是命根子!

“看着我!”沈若怡双手扳过臧布泰的头,坚定地说道,“你还记得我们逃难来到中原来的时候,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沈若怡的眼睛是那样的祥和,总能够给他无比心安的感觉,所以臧布泰一下子平静下来,点了点头,答道:“记得!我当过你,一定要让是西夏和龙止国不再交战,不再让孩子失去父亲、母亲,老人失去儿子,女子失去心爱的人!”

“可你要食言了!”

“我绝不食言!就算是没有龙止国的帮助,我手下的五万铁骑亲信也可以除掉舒呼兰!”臧布泰显得有些激动。

沈若怡抱住了她,用自己柔弱的胸膛,将这个西夏国最为骁勇的战士揽在了怀中,轻声的说道:“我不要,我不要你再流血,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仁慈的对待每一个路过的伤兵,不管他是西夏的还是龙止国的,或者哪怕是蒙古的,是因为我希望,如若真的有一天,你受伤了,流落在外了,或许会有一个善良的人能够像我一样,照顾你,让你觉得舒服一些。”

“可我还是不能让你和孩子留在这里做人质!”臧布泰决然的看着沈若怡,“如果我连一个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好的话,那又如何做一个统帅,甚至连一个男人都不算!”

“我和孩子是没有危险的!”沈若怡坐在了臧布泰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为了能够牵制你,他们也不会为难我的,而且我手中有着慕容皇后的把柄,她不敢轻易地那我怎样,会护我周全的,所以你放心吧!只要你能够顺利的除掉舒呼兰公主的势力,再来接我们,我——和孩子,我们就能够一同回西夏。”

“就是这样我才觉得更加的不放心!”臧布泰抚了一下沈若怡的脸颊,“我回西夏之后,龙止国的皇帝一定会疑心重重,一旦我照顾不到,或许就会为你和孩子惹上麻烦,万一……”

沈若怡捂上了臧布泰的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会那么傻的!”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四下的扫了一眼,“我不会让孩子留在这里的,到时候我们偷梁换柱,你将孩子带回去,我从别人那里抱来一个孩子,以假乱真,反正都是襁褓里的孩子,分不出来,皇后没见过我们的孩子,所以她……”

不等沈若怡说完话,臧布泰便吻上了她稍显颤抖的双唇,半晌后觉得两人口中咸咸的方才放开,“若仪,我要的是你,孩子我们可以再生,就算是没有了孩子,我们可以相守着终老,可是没了你,就算是有孩子,你让我如何活得下去?”

沈若怡心中深深地痛了一下,臧布泰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哪怕是做不到,她也是心满意足了,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笑着的,捧着臧布泰的脸,说道:“一直以为是我为你付出了太多了,可是现在你待我如此,我并不委屈!”两人相拥而泣,如同两只交颈的鸳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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