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鸾凤回朝 - 重生之胭脂杀 - 西陵小珩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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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鸾凤回朝

第142章鸾凤回朝

“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沈若怡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最里面,一只手紧紧地揪着杯子,心里面酸酸的,好像是喝了醋一般的感觉,眼睛也是酸酸的,好像里面噙满了泪水,只等着决堤而出,胃上面的地方难受的都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只能咬碎银牙的挺着。臧布泰心中了然沈若怡是真的动了怒气,可不是一般女人撒个小娇,掉个小脸子,所以他显得有些局促,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将她强行的抱在怀里,他是不敢,撒个小娇的时候这一招好用,现在的话没准儿会吃一巴掌;要么不说话,可又心里担心她气坏了身子,她身体本就不好,大夫说是常年的积劳所致,睡前在郁结怒气在心口,恐引起其它的病症。

所以臧布泰只能以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歪在床上,伸着脖子寻着沈若怡的脸,却又不敢碰着她,先是沉默一小会儿,方才态度极为谦和的说道:“夫人,别生气,先听我说,今晚的确是回府晚了些,可是宫中皇上设宴,哪有不去的道理,还望夫人体谅!”

臧布泰几乎将自己会说的所有文雅的汉语都用上了,只听卧着的人,声音有些颤颤的说道:“你不要罔顾事实,不是你回来晚这件事!”

臧布泰眨了眨眼睛连忙改口道:“是是是……日后再也不敢带着一身的脂粉之气回家来,不!是绝对不沾染任何女子的脂粉之气!”

沈若怡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她心中清楚,在西夏国女子的地位很低,若不是因为出了一个梁太后,女性的地位和中原的差不了多少,不过是男子的附属品,尤其是像臧布泰这样的男子,朝中重臣,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三妻四妾很是普遍,甚至有个七房八房娇妻美妾在外人眼中都是合情理的,但是他为了自己能够拒绝舒呼兰公主,而且一直对自己呵护有加,说一不二,甚为难得,见他现在这样惧内,沈若怡自然是不会闹的太过分。

于是坐了起来,看着臧布泰略显惊恐的眼睛,说道:“我没有生气你回来得晚,我知道你是大将军,又是你们的皇帝封的什么大官儿、王爷,所以事务繁忙!可你身上的脂粉气是从哪里蹭来的?坐享齐人之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在家里一直为你担心!我还以为又是那个什么公主在宫中为难你,或者是那个什么妃子设计陷害你,没想到你回来却是流连花丛悠游自在!”

沈若怡从晚膳后就一直盼着臧布泰能够回来,心里莫名慌乱的什么都干不进去,连金兰玉兰说要赌棋,沈若怡都没心情,自从上次舒呼兰用春药加害他之后,沈若怡就觉得西夏的皇庭似乎也和中原的一般,都是充满了尔虞我诈,好像臧布泰的官位也不全是安全的,所以她担心得很,天色越晚越是担心,只可惜她联派个人去问问都不能,生怕他是又被谁给算计了,没想到坐立不安一晚上就盼来这么一个形容,沈若怡恨不得一剑将他给劈了。

沈若怡的话让臧布泰心中大为欣喜,她是第一次表述自己的内心,尤其是对待自己的感情,在臧布泰的眼中,沈若怡一只像是一种坚果,里面的果实是脆弱的,但是外壳却是坚硬的,若想剥开就需要用力一些,可是力道用的太足就会将里面的果实也砸烂了,所以他每次用力走近她内心的时候都不着急,生怕将里面的果实弄伤。

听了她这一番话,臧布泰目光愈发的柔和,再不管沈若怡的目光是多么的冷淡和嫌弃,因为他知道沈若怡的心里是有自己的,所以他再不怕挨巴掌,轻轻地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揽入怀中,承诺一般的说道:“日后决不再辜负你的心意!否则令我……”

“好了!”沈若怡捂住他的口并没有让其后的话说出来,他是上战场的人,不能沾染任何晦气的话,甚至沈若怡都不怎么送他离家门,因为不是说送着送着就别了,所以她每天都只在窗前等,“一个行兵打仗的人,怎么一点忌讳都不顾及,愈发的疯言疯语!”。

沈若怡脸色缓和了不少,臧布泰也松了口气,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抚着她躺下后,臧布泰也卧在她身侧,沈若怡已经闭上了眼睛,臧布泰就借着透过窗户进来的月光看着她好看的侧脸,沈若怡的五官很大气,线条明显,天庭饱满,鼻子线条也清晰,所以很漂亮,不自觉的有握住了她的手,看她脸上出现了微微的笑意,臧布泰也安心的闭上双目睡了。

……

“娘娘,这身新制的朝服真是好看,上面绣的凤凰栩栩如生,这眼睛就像是会动一般!”小奴一边跪着为慕容皇后整理繁复的裙摆一边赞叹道。

轻雪面带得意地和小奴解释道:“听说这是江宁织造献给皇后的,这上面的刺绣花了六位绣工整整二十天赶制出来,而且上面的珠玉都是上乘之品!”轻雪指了指慕容霓裳腰间的坠玉流苏腰带说道:“一共三百零八颗珍珠,每一块玉石都是缅甸进贡来的!”

“皇上对娘娘可真是有心!简直是皇恩浩荡!”小奴啧啧的赞叹。

慕容霓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很满意,帝王就是帝王,赏赐一件衣裳这样的俗物也要动用天底下最脱俗的宝贝,慕容指尖划过领口稍作调整,正红色的布料晕染的极为柔软,布料上织就着暗花,摸上去却是一点都不突兀,鹅黄色的披帛用暗色的金线穿住了形态,即使再大的风也不会乱了仪态。

慕容霓裳头顶的凤冠有三十六颗东海明珠镶嵌,在月光下泛着淡金色,光彩夺目,梅花形状的耳环衬得她的脖颈修长,“时辰不早了,起驾吧!”

“皇后起驾回宫!”门外的司礼太监大声的场合,慕容霓裳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向门外的鸾凤轿子,上轿后方才抱过奶娘怀里的知辰,她是十六人抬的轿子送进凤临宫的,所以这一次依旧是十六人抬的大轿送进承乾宫。

端木玦听从了慕容霓裳的建议,并未着意文武百官也来迎驾,只是令后宫一众女眷和皇嗣在正阳门口接驾,慕容霓裳是以为太后祈福的名义出宫,自然为天下人孝廉的表率,礼节上尽可能的隆重,为了彰显皇室对于孝廉的看重。

“神气什么呀!不过是生了个公主!”尚未因为产子得到封赏的珩贵人从鼻子里轻蔑的哼了一声,身边的丫鬟赶紧拽了拽自家小主的衣袖,生怕祸从口出。

德妃现在是不怕慕容霓裳的仇家多,于是煽风点火的与程玉浓说道:“珩贵人,你又何必不开心呢,虽然是公主,可是好歹也是皇后的肚皮,你千万别得罪了,不然皇后枕边风一吹,你还怎么晋升位份!”

德妃一下子戳到了自己的痛处来,程玉浓心中怒火丛生,却也只能暂且咽下,自己迟迟的等不来皇上的封赏,所以就去太后那里央求在皇上面前提一提,毕竟知玉也好几个月了,自己的位份还没变,太后也的确是同皇上提起了,可皇上居然说皇后数日后回宫,不如且等皇后回宫再由她定夺。

程玉浓压不住自己的心气,逞一时口舌之快,反击道:“母凭子贵,知玉是臣妾所生,位份的高低也由规矩说的算,皇上是明君,不会罔顾宫里的规矩,不然何以信服众妃嫔!”

德妃心里笑着程玉浓到底是年轻,依旧是笑的云淡风轻的说道:“妹妹,自古以来这后宫里的事情,都是皇后说的算,皇后说的不算,还有太后,皇上的确是明君,可是却是前朝的明君!”

皇后的鸾驾已至,程玉浓再不敢搭话,只能压着心里的这口气和众妃嫔一同给慕容皇后请安见礼,“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众妃嫔均低着头施礼,自然先看见的是一双正红色的纹金绣鞋,“都平身吧!”慕容霓裳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端木玦,声音压低了,可是不避讳众人的说道:“皇上何必如此的兴师动众,臣妾不过是回宫而已!”

“辛苦你!”端木玦笑着简单三个字,却像是夫妻之间的絮语。

慕容霓裳赶了一上午的路有些疲惫,本来应该晚上设宴,可是端木玦却是体谅她的辛苦将宴会设在了明天,两人一同进了承乾宫,慕容霓裳看得出来,的确是精心的安排过了,恐怕就连院子里的花圃都是重新垒起的,慕容霓裳看着一旁的秋千,回首对端木玦说道:“皇上竟还想着这个,臣妾回来的路上还在可惜,离了凤临宫,那架院子里的秋千可就可惜了!”

端木玦扶着慕容霓裳坐在上面,说道:“朕本来也是忘了,后来马玉福临走的时候说,皇后最喜欢这架秋千,天气温暖的时候总喜欢坐在上面赏花、读书、吹笛,所以朕就心想着让他们给搬过来了,虽然承乾宫的园子不比凤临宫的宽敞,可是这一架小小的秋千还是放得下的,日后知辰长大了,你也可以哄他在院子里玩儿。”

慕容霓裳用帕子掩了掩嘴,压低了声音轻笑着说道:“哪里有男孩子玩儿秋千的!”

两人正说着话,管密从门外进来,回禀道:“启禀皇上,大司农正奉天室外求见!”

“知道了,朕马上就过去!”端木玦应了一声,慕容霓裳连忙起身,理了理他腰间流苏有些乱了的玉佩,柔柔的说道:“皇上快去吧,臣妾这里已经无碍,来日方长,如今在这承乾宫,离的岂不是更近了。”

端木玦走了,慕容霓裳在轻雪和小奴的搀扶下进了承乾宫的内殿,小奴上下的打量了一番,不无感慨的说道:“娘娘,这承乾宫真是精巧华丽,比起凤临宫不差分毫!”

慕容霓裳落座后,瑞嬷嬷奉上了一杯红枣枸杞茶,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承乾宫原来是一间珍宝阁,各地的贡品还有大臣们奉上来的宝贝都藏在这里,后来先帝的汪皇后得了重病,先帝为了能够时常的探望,便收拾了这离自己最近的宫殿,重新赐了名字给汪皇后住,但是汪皇后薨了之后,这间承乾宫就一直原样未动的留存着,直到先帝驾崩,才在汪太后的意思下重新改成了藏宝阁,几经修整自然要比其他的宫殿华丽许多,而且你们现在看到的雕梁画栋都是当年汪皇后入住之时先帝安排整装的。”

“先帝与先皇后真是伉俪情深!”轻雪只见抚过桌案边雕刻精美的花纹小声的感慨,恐怕这一张刷了三遍漆的红木桌子都价值连城。

“咱们皇上对娘娘不也是用情至深,听马公公说,皇上怕皇后住的不习惯,都将凤临宫的卧榻和睡床搬过来了!”小奴一脸得意的说道。

慕容霓裳并没有答话,脸上的笑意似乎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从前自己父兄权倾朝野的时候,所有人权当做端木玦的宠爱源于此,甚至自己父亲为了明哲保身急流勇退,所有人都笃定皇帝必回找机会废后,如今在外人眼里,自己诞下公主还能得此荣华富贵,想必是皇帝钟情于自己所致,可是慕容霓裳却始终居安思危,因为她太过于了解端木玦,只是现在还猜不透,为什么他会在自己身上费这么多的力气。

“娘娘,咱们去内室看看吧!”轻雪扶起慕容霓裳挑开双层的轻纱珠帘,迎头是一张美人梳妆的屏风,绕过屏风便是宽敞的内室,可能是为了不显生疏,里面的陈设摆放都与凤临宫相似,倒是窗下的那一张古琴似乎不是往日里用的那一张了。

瑞嬷嬷见慕容霓裳盯了那张琴看了许久,就解释说道:“娘娘,原先凤临宫里的那张琴已经搬到后园的琴阁里了,这张琴听马玉福说是先皇后留下的,皇上觉得这张琴很不错,所以就留下了,如果娘娘用不习惯,可以将那张旧琴搬回来。”

“留着吧!”慕容霓裳抚了一下琴弦,果然是上佳的古琴,上面还擦着松香,看来经常有人来保养侍弄,慕容霓裳问道:“平日里都是谁来保养这张琴?”

“听马玉福说,这张琴平日里是承乾宫里的一个太监侍弄的,他像是很珍惜这张琴,所以总是擦擦松香什么的!”

慕容霓裳坐在榻上,说道:“将他宣来!”

没一会儿,一个年纪三十几岁的太监进了内殿,跪在慕容霓裳面前磕了个头,长得倒是面皮白皙,模样也还周正,似乎没有太监身上太多的奴颜媚骨,声音也不是那么的尖细,慕容霓裳知道这宫里的太监大都出身穷苦人家,但是还有一小部分出身高贵,大都是因为家里人犯了大罪连坐,女子大部分都被送往了燕子楼充当官妓,男子不是发配苦寒之地劳役就是被处以宫刑送进了宫里做太监,既然他极为的珍惜这张古琴,想必并不是凡人。

“平身吧!”慕容霓裳望向了他的眼睛,是个温和之人,而且倒是有几分不同的气质来,“听马玉福说,这张琴平日里都是你在侍弄?”

“回娘娘的话,的确是奴才在侍弄。”

“你很懂琴?进宫之前是做什么的?”

“回娘娘的话,奴才魏氏人,因家中兄长贪赃之罪被处以连坐罪,这才进了宫!”

“果然是个官宦后人,既然如此,以后你就留在本宫的翠微琴阁吧,这张琴也还有你来打理!”见他躬身要退下,慕容霓裳忙问道:“你叫什么?”

“奴才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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