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一个公主引发的风波(二)
第138章一个公主引发的风波(二)“微臣不过是效力于陛下的一节操姐之臣,哪里敢与舜帝相比,自然也是无福消受娥皇女英的齐人之福,多谢元妃娘娘的好意!”臧布泰绝对不会要了硬塞给自己的舒呼兰,因此果断的回绝道。
李元妃脸色泛青,心中觉得臧布泰太过于嚣张跋扈,就算是不喜欢舒呼兰,至少也要顾及他公主的面子,和皇家的尊贵,“臧布泰,你以为本宫没有你,就真的扶持不了成浩成为太子登上帝位?!”
“娘娘当然有能力!”臧布泰微一作揖答道,“微臣相信,凭借娘娘的手腕,太子之位迟早是你的,又何必拉拢微臣,微臣可以保证,日后绝不插手太子废立事宜!”
臧布泰是拿捏好了分寸要与梁氏联手分割皇权,所以谁做太子并不重要,甚至谁做皇帝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坐上帝位的人好控制,荣华富贵不受影响。
李元妃心中怒气横生,因为她一点都奈何不了臧布泰,可是她不能放弃,不然将来就算是将李成浩推上皇帝的位置,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早晚臧布泰或者是梁氏的野心就会不安分于只做一个朝中的大臣,李元妃示意身边的太监近身,说道:“你去查一查臧布泰的那个小妾,看看她的来历,身份,以及这几日臧布泰将军来往的人!”李元妃决定声东击西,既然说服不了臧布泰,那就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软肋,能够攥在自己的手里。
“娘娘,不好了!公主要吞金自尽!您快去看看吧!”一个侍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禀告道,李元妃骂了一句不争气,还是赶忙的前往舒呼兰的寝宫。
“都滚开!”舒呼兰手中握着一柄好看的匕首挥向正准备按住她的侍女和太监,“都别过来!都不许拦着我!”
“你看看你还成什么样子!”一道严厉的女声喝道,却还未见人,舒呼兰听得出是自己的母亲李元妃,手中紧握的匕首稍微松了几分,却还是倔强的站在榻上。
李元妃不管何时都是那样的雍容华贵,她身上的珠玉首饰永远都是金银珠宝所造,不管在日光下、月光下、烛光下都熠熠生光,她的步伐永远那么的不疾不徐,步步生莲,所以一踏进屋子,就带来一股强劲的气压,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再不敢出一声的大气。
“你们都退下!”李元妃一拂袖坐在椅子里吩咐道,看着屋内只剩下她和女儿,李元妃开口说道:“有一句话叫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子,竟然要伤害自己,兰儿!你可曾想过母妃,想过哥哥,想过你是这西夏国身份尊贵的公主?!”
“母亲,女儿受人折辱,实在是无颜存留在世上,您不必再劝了!”舒呼兰捂着脸跪坐在了榻上,无声而泣。
“兰儿,你虽为女儿身,可是母妃从幼时对你的教育便同你的兄长一样,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利益尚可不择手段,母妃知道你还年幼,过不了情情爱爱的这一关,可你要记得,不管输赢,走到最后方算是英雄,就算是臧布泰无意娶你为妃,何不让他看看,他所错过的是怎样一个女人!”
舒呼兰像是被李元妃的话说动了,缓缓地放下手看着自己的母妃,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后悔?我又该如何让他后悔,后悔没有爱我而是爱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右手一掷,那锋利的匕首重重的砸在了窗台上摆放的一只白瓷花瓶上,发出极为清脆的声响,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李元妃看着舒呼兰的此刻的情绪,非常好!就是她要的那种仇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李元妃一直在担心着舒呼兰,因为舒呼兰与她和李成浩不同,她们所有的算计和努力都寄托在皇位上,可是舒呼兰所有的心思都在臧布泰上,这样的一种状态,即使嫁给臧布泰,舒呼兰也没有办法驾驭的了臧布泰,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是如果舒呼兰由爱生恨,这样的女人才有战斗力,才能让臧布泰恐惧,这也是为什么舒呼兰做出下药迷惑臧布泰这样的事情而李元妃却没有阻拦的缘由。
“兰儿,如果你想让臧布泰反过来求你,就听母妃的话,迟早有一天,臧布泰会后悔当日所为!”李元妃连忙添油加醋,握着舒呼兰的手说道。
“女儿从今天开始,就只听母妃的话!”舒呼兰眸色大变,从那个刁蛮执拗但是单纯的女孩子变的阴暗,她茫然了看了一眼被丢掷在一边的匕首,又重新拿了过来,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力的划下了一道疤痕,鲜红的血液立即染湿了她洁白的衬裙,舒呼兰发誓如同诅咒的说道:“我要雪耻,让臧布泰跪下来求我,让那个女子和她腹中的孩子,不得好死!”
“嗯!”
正在睡觉的沈若怡突然间惊醒的坐了起来,正在一旁书案上看兵书的臧布泰连忙走到了她的榻边,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她一头的冷汗,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沈若怡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又有人在追杀他们,可能是上次追杀的余悸,她摇了摇头答道:“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你别担心!”
臧布泰倒了一杯热茶给沈若怡,拍着她的背安慰的说道:“太医说,你腹中的胎儿已经到了会做梦的月份了,所以那天的事情可能也吓到他的,所以他就做了梦,他一做梦你便也跟着做了!”
沈若怡似乎还有些接受不了臧布泰这般温柔的表情,在她的印象里,臧布泰就是那个囚禁她,逼她背叛沈义澜的噩梦,如今他这般的微笑,倒是让人不寒而栗,沈若怡抬眼瞄了一下他,却又觉得臧布泰的微笑很好看,蜜色的肌肤配上这样的微笑很温暖,西夏的男子肤色要比中原男子暗一些,所以他们看起来要强壮的多,可是现在才发现,好像也比中原的男子温暖的多,如同阳光一般的明媚。
“偷偷看什么呢?”臧布泰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笑着问道。
“看你怎么总是笑!舒呼兰的事情解决了吗?李元妃今日没有为难你?”沈若怡岔开话题,她是绝对不会让臧布泰发现自己的心思的,不然他好得意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李元妃是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的,不然本将军在朝中白白的混了这么多年了!”臧布泰枕在沈若怡的腿上胸有成竹的说道。
“不要大意了!”沈若怡纤细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描画着臧布泰的发线,西夏男子的发髻和中原人的不同,编的辫子极多,所以更加的整齐,“现在你有我了”沈若怡似乎很艰难的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我的身份尴尬,而且若是查处我中原人的身份来,恐怕李元妃会诬陷你有叛国通敌的罪名,到时候……”
臧布泰握住沈若怡一直都指尖微凉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说道:“你别担心,我早有防范,你要做的就是安心的养胎,保护好自己!我绝对不会像沈义澜那样,为了自己去伤害你,永远不会!”
沈若怡心中一阵的感触,很难得如同小女人一般,依偎进了臧布泰的怀中,原来臧布泰早就猜到了为什么沈义澜会派出白虎卫刺杀自己,为的就是杀人灭口,以免被他人所知自己与他的关系,落人口实后被诬陷有叛国通敌的罪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从这一点来讲,沈若怡没有理由不相信沈义澜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毕竟他从未爱过自己。
……
端木玦在空静别苑停留了两日后方回宫,一回宫就赶紧到福寿宫给太后请安,毕竟自己违反了宫规,好歹也和太后打声招呼,犯了错的人空着手去自然是不好的,所以端木玦带了上好的血燕燕窝,知道太后最重驻颜之术,所以投其所好也是免不了的。
还未进福寿宫就听见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洪亮刺耳,端木玦反应过来是珩贵人的儿子还在太后处抚养,说来也是亏欠他,未取名字,母亲的晋位也未确定,而且还是在皇后的嫡长子出生前出生的,自然关注的人不多。
“儿子给母后请安!”端木玦一施礼,坐在了一边的椅子里,汪太后连忙的将孩子让桂嬷嬷抱给皇上,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真是可怜,这才出生几个月,就又病了,说来也是奇了怪了,自打年后就没怎么好过,尤其是到了夜里便哭闹不止的,哀家以为是思念母亲了,便将孩子送回了萃赏楼,可是还是哭闹不停,倒还是皇上抱了这一会儿哭声稍微停了停!”
端木玦还以为太后这话实在埋怨自己对珩贵人的孩子关心的太少了,连忙说道:“儿臣疏忽,母后教训的是!”又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来放进孩子的怀中,“知玉,这玉佩是祥瑞之物,当年朕的叔父靖南王的遗物,留给你,并以此为名吧!”
汪太后看了一眼那玉佩心中不开心,靖南王的玉佩给了孩子,并以此为名,岂不是说这孩子也就是个亲王的命,她可是盼着这个孩子能够登上帝位的,“皇上,皇后的公主怎么样?”
“知……”端木玦及时的打住,公主的名字不同于王子,还好没有脱口而出,连忙改口道:“知道母后担心,所以儿臣多留了一日在空静别苑,和敬好得很!”
“到底是皇后的女儿,可怜了我们知玉,身体还不好!”汪太后一直在说知玉连着病了几日,可是端木玦倒是看孩子的状态不错,面色红润,肌肤莹润,而且目光也很有精神,虽然眼带泪光,可是并不比知辰差,难道是在提点自己对孩子的关心太少了?还是想借着孩子提起珩贵人的册封事宜?
端木玦正心有所思,外面通传道:“太后,永和宫宫女坠儿求见!”
“传进来!”汪太后喝了口茶说道。
没一会儿边见坠儿提着一个小食盒进了大殿,给太后和皇上请了安后起身说道:“奴婢永和宫宫女坠儿,德妃娘娘身子染恙,起不了床,不能来给太后请安,特地吩咐厨房做了太后最喜欢的点心嘱咐奴婢送来,请太后恕不孝之罪!”
桂嬷嬷上前接了点心的盒子,汪太后问道:“德妃还病着?也有两三天了,自打年后就没来过,可叫了太医院的太医看过了?”
“回太后的话,请太医去看过了,太医只是说染了风寒,可娘娘服了药之后总不见好,娘娘说怕自己染病传给小皇子,也不敢来请安!”
汪太后眉头紧蹙,“太医院也该好好地整治一番了,碰上生病的就说是风寒,一个区区的风寒喝了两天药还不好吗?你回去吧,告诉德妃好生养病!”
“奴婢告退!”坠儿缓缓地向后退去,余光看了一眼端木玦的靴子。
坠儿刚走没多久,小太监又进来通禀,“启禀太后,珩贵人到!”
程玉浓步伐缓慢,人未至声先到,而且是咳嗦的声音,一进门见皇上抱着孩子,不仅没有迎过去,反而是退的老远方才磕了头,端木玦看了一眼程玉浓,一身紫色的衣衫,没带什么珠钗首饰,脸色有些不好看,便问道:“朕瞧你脸色不大好,可是昨晚睡得不好?”
珩贵人眼睛快速的斜了一眼汪太后,连忙答道:“臣妾抱恙在身,自打初一一早醒过来便浑身虚乏无力,太医开的方子也不大好用,吃了两副还是咳嗦!”
端木玦听过之后半晌方才点了点头,安慰一般的说道:“要注意身体,既然你染了病就别抱知玉了,等好了再说吧!”
“原来皇上赐了名字!”程玉浓脸上现了笑意,真想抱抱自己的孩子,可惜她还在装病,只能多看两眼了,“臣妾替知玉谢陛下隆恩!”
“退下吧!”汪太后忽而插话,“你身体不好,别在传给了知玉,回去好生的养着!别起来走动了!”
“臣妾告退!”程玉浓目光不离孩子的向外走去,真是舍不得尚在襁褓的婴孩儿就给了太后,可她实在是无力还击。
程玉浓退下后,汪太后看了一眼心里若有所思的皇帝,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近来宫里头不太平啊,皇上还是去太庙拜一拜吧,宫里的皇妃过了个年不论老少都病了,就连这新出生的娃娃也没躲过去,哀家知道皇上不爱听哀家提起钦天监,可是事关子嗣和宫中安宁,陛下还是传召钦天监的主簿问一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