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第98章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慕容皇后想进靖亲王的书斋去看看,薛文婕有些为难了,她还真的不敢拿主意,因为这书斋平日里端木琰是不准许自己进去的,她这女主人若是当得名至实归,参观一下书斋倒也是无妨,可是她这个女主人却实在是做不了主,万一靖王爷知道自己做主让他人进了书斋,恐怕这罪过不可能落在慕容皇后身上,落在她身上也是一定的。薛文婕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半晌才说道:“皇后娘娘,此处书斋虽是风景优美,意境非凡,但是……王爷说了,不得另外人进入,除了王爷,还没人敢私自进去过!这会子王爷也不知道在何处,臣妾不敢擅自做主,还请皇后娘娘体谅臣妾!”
慕容霓裳看着薛文婕一脸纠结的样子还真是心中不好受,一个妻子都当成了这幅样子,端木琰简直是欺负人,慕容霓裳心中倒是来了点小脾气,今日她还非得要进这书斋一看,而且不仅要看,还要在书斋里等着端木琰回来,看看他是怎样与薛妃大发雷霆的!
慕容霓裳拉着薛文婕的手,莞尔一笑说道:“夫君的书房有什么不许妻子进的,况且我们只是去看看罢了,靖王爷不会那么小心眼儿的,放心好了!他若是敢责备于你,本宫也不答应,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批评他一番,平日里总是欺负于你!”
其实薛文婕也很好奇的,端木琰一回来就进去,深夜了也不出来,而且似乎那书房的趣味比自己还要大,她倒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的好书勾着王爷,既然慕容皇后都这样说了,她也就刚好借着慕容皇后的由头跟着进去看看,或许还能知道王爷真正的兴趣,自己也好投其所好,让王爷多看自己几眼。
“既然皇后娘娘为臣妾撑腰,那自然是进得去的!沁儿,还不快去向管家将钥匙要来,皇后娘娘想进书斋看看!”
……
沁儿跑来取钥匙的时候,管家文锦叔正在给几株山茶浇水,这花极为的精贵,王爷说是从山谷中移栽过来的,一旦侍弄不好就会凋谢,所以文锦叔不敢怠慢,每天都按时按量亲自浇水,所以沁儿莽莽撞撞的跑过来的时候,吓了文锦叔一跳。
他抚着心口瞪了一眼沁儿说道:“终日跌跌撞撞,迟早让王爷罚你一次!”
“文锦叔,书斋的钥匙!慕容皇后想进书房看看!”
沁儿的话如同五雷轰顶,吓得文锦叔手里浇花的壶一下子扔在了地上,嘴巴张的老大,“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沁儿牛气的禁了下鼻子答道:“文锦叔,这次下命令的可是慕容皇后,你敢违抗懿旨不成?”
文锦叔不与沁儿解释,吩咐了身边的小童快去同和茶楼去寻王爷,自己连忙向书斋的方向跑去,沁儿没拿到钥匙便跟在后面追,直到慕容霓裳看见一老一少在自己面前气喘吁吁的,与薛文婕对视了一下后问道:“钥匙呢?你们两个跑什么?”
“娘娘,这书斋还是别进了,实在是……没什么看的!”文锦叔豁出命来进谏到,薛文婕亦是觉得不成体统,连忙斥责道:“放肆,你一个奴才敢于皇后这样说话!”
“无妨!”慕容霓裳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于是更加想进去一探究竟,便说道:“你说这书斋没什可看的,可本宫倒是觉得院中花草丰美,荷塘玲珑,以靖王爷的品味,想必书斋里面也是别具一格。本宫令你现在打开书斋的门!”
慕容霓裳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文锦叔也不能再不给台阶下了,所以便拿出钥匙,将门打开了,薛文婕搀扶着慕容霓裳进了这件蒙上了神秘色彩的书房。
一踏入室内,一阵清香的杜蘅气息,端木琰身上也是这种味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龙城的世家公子里也都是熏染的这种香气,就连端木玦的身上也是,再向内行了几步,左侧纱橱是一张卧榻,临窗而放,一张小几上是精致的茶具,小青花的样式也没什么不妥,隔开纱橱与书案的是几排书架,竹简、线装本,不乏珍藏的卷册,书架上还置放着珍奇精致的小玩意儿,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可按照端木琰的俸禄,买这些东西应该不成问题,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来。
慕容霓裳继续向里走,薛文婕却看见卧榻上凌乱的堆放着一卷锦被,她有心讨好,便上前去叠的整齐,便没有向书案走去,慕容只身一人见那书案上蒙着一张白色的生绢,下面好像罩着什么东西,好奇的伸手掀开了来,露出的是一张画卷——上面画着的人竟然是自己!
荷塘月下,秋千之上孤身吹笛,慕容霓裳立刻浮现了那一日两人的偶遇,他说“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此生就算是不能娶她,也要将正妻的位置留给她!”他的眼睛默默地看着自己,慕容霓裳此刻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以端木琰亲王的身份都高攀的女子居然是自己!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慕容霓裳和薛文婕一同回头,一个手里拿着锦被的一角,一个手中是白色的生绢,端木琰舒了口气,说道:“出去!”
薛文婕很有自知之明,端木琰自然是不敢和皇后这样说话的,那让出去的人便是自己,所以薛文婕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只留下慕容霓裳和端木琰四目相对。
隔着一幕竹席,慕容霓裳能够看见的便是端木琰被分割的模糊的脸,还有竹席下方露出的他的小腿和脚,在端木琰眼中,自己恐怕也是一样的,可慕容霓裳却连着透过竹席他的稀疏的目光也承受不了,刚想转身,主席外侧的人几步便到了自己的眼前,握住了她的手腕,手中的那张白色生绢也跌落在地。
“端木琰,注意你的身份!”慕容霓裳心中颤抖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在只能在自己的书房里,日日夜夜的描绘你的容颜!是你不该掀开那张白绢,不然你我就可以隔着一层帘幕彼此相看却不见!”
“你放开我!”慕容霓裳心中颤抖,声音自然不平稳,挣扎间端木琰将她拉的更加的贴近自己,俯仰之间四目相对,一个是情难自持,一个是心生恐惧,“你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被别人看到了这幅画,你是要大祸临头的,不仅如此,你还会害了我!”
“知道!”端木琰答得很干脆,他平静的、认真的看着慕容霓裳的眼睛,说道:“我可以偷偷摸摸的将你画下来,可以将你锁起来避免被人看到,我可以心惊胆战的藏着掖着,可我不可以不去想你!”
慕容霓裳被他的话吓得向后一跌,手便按上了桌案上的砚台,一声‘叮当’的响声后,慕容霓裳的脚边是粉碎的黑玉砚台,轻雪和小奴也顾不得里面的情形冲了进来,还以为靖亲王做了什么逾越规矩的事情,只见慕容皇后双手撑着桌边,而端木琰则看着那一地的碎片,些许过后,薛文婕也进了书斋,她抬眼看着里面略显狼狈的两个人,觉得自己好傻好傻。
“……”慕容霓裳很想开口叫一声薛侧妃,可是竟然不知道称呼她什么,只能微张着嘴看着薛文婕目光移向了自己,“你是真的不知道他的心思,对吗?”
听见她问,慕容霓裳点了点头,极为肯定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薛文婕一连说了好几遍,“至少,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说完,她眼前一黑,竟然软着身子晕了过去,轻雪和小奴离她近,连忙接住了她的身子。
……
“娘娘,您脚上受伤了,让奴婢看一下吧?”马车上轻雪轻声的询问一路上沉默的慕容霓裳,她的脚被砚台砸了一下,应该是伤的不轻,绣鞋已经被血染透了一小块,现在已经凝固成了紫色。
“回宫之后都管好你们的嘴!若是敢透漏半个字,本宫决不轻饶!若是有人问起本宫脚上的伤,就说不小心砸伤的,都清楚了吗?”
轻雪和小奴还有薛侧妃当时就站在门外,书房的门有没有关,所以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都知道这可是杀头的罪过,轻雪和小奴一边点头以便答道:“奴婢知道了。”
慕容皇后去护国寺为两国受战乱侵扰的百姓情愿,一早上便出去了,天色将晚才回来,端木玦已经问了几次管密“皇后回来没有”,总算是永安门那边传了消息进来,说是皇后的鸾驾回来了,不凑巧的是,奉天室这会儿来了大理寺卿,端木玦又离不开身,只能示意管密代替自己去永安门接慕容皇后。
管密带着小玄子到了永安门接驾,没想到却见慕容皇后脚上受了伤,眼看着隔着绣鞋都瞥见了血渍,管密赶紧斥责两个丫鬟伺候的不小心,又派了小玄子赶紧去请刘太医进宫来。
自从三皇子被留在皇后身边暂为抚养,管密便看清了宫中的形式,慕容皇后怕是迟早有一天会掌控后宫,大权独揽,他可要早早的投靠才能够享得荣华富贵,所以,这几日管密都极为的殷勤伺候,慕容霓裳也感觉的出来,只是,那个梦境,让慕容霓裳对管密新仇又加上了旧恨,只是现在不能得罪他,因为他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管公公,皇上呢?”慕容霓裳问道。
“大理寺卿有要事进谏,所以陛下脱不开身,便让老奴来迎接鸾驾,皇后娘娘还是上轿,回凤临宫先治疗脚伤吧!”
大理寺卿有要事进谏?慕容霓裳心中暗自揣度,大理寺卿掌管司法,近来并没有什么大的案件发生,顾克久的案子已经结了,皇上对于两淮的亏空也给足了面子,随意找了借口,至于沈若怡,她投靠自己之后,慕容霓裳也令父亲为她换了身份,不会引起大理寺的注意,难不成端木玦又在私下里调查什么,是她还没有得到风声的?慕容霓裳心中警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