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节节升高师叔祖

尚国梁想到此无奈的扶起尚炯，“起来吧，起来吧，那么大岁数不要老是磕头，折了我的寿了，也罢，暂且认了你罢。”

尚炯喜出望外。

尚国梁盯着尚炯的脸庞看了半天，实在是无法分辨尚炯脸上表情到底是不是表演出来的，这到底是演技精湛的老戏骨，还是他说的就是真的？沉吟半晌，尚国梁最终判断尚炯是老戏骨，如果不是老戏骨，又如何能把牛金星骗到当时还是流寇的李自成那里？

尚炯在这里演绎认族叔的戏码，他的徒弟何贵则趁着尚国梁不注意的情况下，在角落里拿着一瓶酒精，用牙咬开铝封，咬出橡胶帽，从瓶子里倒出几毫升酒精到手心里，伸出舌头在舔，一脸陶醉的表情。

飘来的酒精味引起了尚国梁的注意，转头一看何贵的动作，不禁嫌弃的挤了挤眼睑，这师徒俩没规矩，怎么乱动人家的东西，不礼貌了。

随着尚国梁的眼光去处，尚炯也发现了徒弟的动作，不由得尴尬的笑笑。

这徒弟什么都好，干起活来不叫苦不叫累，手脚麻利头脑清晰，已经掌握了很多医术，尚炯不在的时候，何贵也能肩负起给士兵们治病疗伤的重任。

就是有一样不好，品行太随师父了，看见什么都要动手动脚一番。至于对着手心陶醉般的舔酒喝，这不算啥，爱喝酒这个毛病，算什么毛病？见天的给人截肢锯腿见过太多血腥，哪有不喝酒的，军医不都这样嘛，不喝酒的军医不是好军医。这许多天来没有酒喝，徒弟应该是馋了。

尚炯一招手道：“徒儿过来，给叔祖磕头。”

何贵懵懵瞪瞪的过来，他刚才的注意力全放在尚国梁的大箱子里，没有注意到这边上演的剧情，听见师父叫他拜见尚国梁，倒也听话，奔过来就是一个头磕在地上叫：“叔祖大人在上，孙子有礼。”

嗨！又多了个侄孙。尚国梁无奈的摆摆手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何贵瞧了瞧尚炯，见尚炯点头示意，屈身起来，刚起身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重新噗通一下又跪下了。

“为何？”

尚国梁无语，你们师徒俩到底想干什么？磨磨唧唧的。

何贵抬起头期期艾艾的回道：“我刚才见义候拜见叔祖时，叔祖可是给了义候一块小自行钟的。”

“没有了。”尚国梁摊摊手。这次来只带了一块表自用的，没有多余。

“那叔祖可说过今天只给小辈礼物，不给平辈的。”

尚国梁有些恼，这一个个的，这还伸手要上了，气道：“我啥时……哦……说过，你个小兔崽子想要什么直说。”

尚国梁猛然想起刚才好像是有那么一句话，似乎与何贵说的略有不同，情急之下也想不起哪里不同，又一想自己东西很多不在乎给点什么，就刹那间改口笑骂。都爷爷辈了，该装大就装大，尚国梁才不会客气。

何贵马上爬起来跑到箱子边，手指飞快的点着箱子里的东西，带着小孩子般的喜悦叫道：“这个……这个……还有那个……还有……”

你这是要扒光我吧？是扒光吧？

尚国梁有些发愣，看着欢快的何贵，尚国梁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箱子里除了一些药品和医疗器械外，还有足够他吃好几天的食物，他来的时候准备的较充足，预想到此地食物不好解决，，就多带了一些以备不需。

何贵的手指头依次移过肉罐头、鱼罐头、啤酒、汾酒、饮料、香肠、法式面包、辣条，直到……哎你这孙子，别动我的鸡爪子。

眼看箱子里的东西都快被何贵点光了，尚国梁几步赶上前，抢下一袋鸡爪子和一瓶汾酒道：“这些药和治伤的手术器械全给你，别的不给，小孩子喝什么酒？给我放开！”

抢下汾酒后，尚国梁瞪了一眼看热闹的尚炯责备道：“你是怎么教孩子的？这都抢上了。”

尚炯对尚国梁拱拱手，满脸羞愧地道歉：“族叔对不住，是我管教不严，不过我想何贵这孩子可能是乍一攀上族叔这棵大树，喜不自禁。”

“哼！”

“对了族叔”，尚炯沉吟了一下，带这些扭捏问道：“族叔刚才对双喜说的那些话，小侄也听到了，从族叔这里论，小侄也是小辈儿，不知族叔有何礼物赏赐给小侄？”

你俩是牛皮糖吧？不对，我才是牛皮糖被你俩给零敲了，也不对，我才是老军医吧，被你这个牛皮癣给治了。

尚国梁目瞪口呆。

天色渐渐黑了，大顺军的大营陆续赶到了本地，大帐外周围数里的地方人喊马嘶正在安营扎寨，其实也没什么帐篷了，一路败退之下，能丢的东西差不多丢了个干净。士卒们只是按方位扎营，天当被子地当床。炊烟袅袅火光熊熊，喧哗声、兵甲碰撞声形成了军营特有的金戈铁马的氛围。

大浪淘沙，二十万大军溃散到此剩下的这三万士兵，虽然士气低落，但也是东路大顺军中追随在李自成身边仅剩的最精锐士卒，老秦军居多。

李自成已经醒来，看着被尚炯烦的不行的尚国梁发笑。

尚炯刚才着实老实了一会儿，让尚国梁趁此时机睡了一小觉，这个睡觉的时间还是尚国梁用礼物换来的，他答应下次来给尚炯带一本医学神书，其实也就是二十一世纪医学基础教育水平的书，书店里有的是的那种，但对于尚炯所处的时代来讲，却是扎扎实实的神书。

醒来不久，尚炯的问题就一个接一个的来了。教会尚炯怎样用注射器、怎样消毒、怎样溶解注射药粉，怎样做皮试后，尚国梁死活不愿意教了。太累，尚国梁大叫我又不是医生。

醒过来的李自成又与尚国梁探讨了一些时事话题，包括此时清军和明军的动向，清军的意图以及清军这波攻势能进行到何时何地的问题，尚国梁依据自己知道的历史做了“大胆”的推测。

尚国梁建议李自成退到长沙附近修整，蛰伏不要出头，要与周围的明军势力保持和平状态，可以小范围反击挑衅的明军，但不要主动动用主力攻击明军，以免被阿济格渔翁得利。历史上也是大顺军余部在湖南被明廷收编，并在那里驻扎了好长一段时间。

大顺军的武力值高出明军很多，现在南明的明军没有哪一支队伍能对大顺军构成威胁，只要李自成不主动打击对方，对方小规模骚扰吃了亏以后，会认清形势不再挑衅，如果还能像原来历史那样，明廷出来几个有见识的大臣联顺抗清，也许局势会暂时安稳。

即使没有这样的大臣出现，南明依然敌视大顺的话，短期内他们也打不过李自成，清军现在也已成强弩之末，急需休整并消化刚刚占领的广大领土，暂时也不会发动进攻，所以李自成九成可能会在湖南站稳脚跟。

对于尚国梁下次来到何处落脚，两人也有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