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祭祀圈套
第138章祭祀圈套
灵曦又问：“那蘑菇是从大厨房领的吗？”那婆子摇了摇头，“这个问题，王爷也问过那些厨娘，可她们说是今日上午从集市上买的，并不是从大厨房领的食材。那些东西买回来后，直接就送到了明絮苑，并未经过他人之手，因此有人认为是那卖蘑菇的人有问题。”
灵曦忍不住一笑，“这怎么可能，谁会知道王妃的厨娘会在今天去买蘑菇？可是呢，今天是谁出去买的东西？”
那婆子又说：“是王妃身边的一个老嬷嬷。”
如果是王妃从沈府带过来的那些个老嬷嬷，就更不可能害她了。她见也再问不出有用的东西，便让那婆子下去了。
玉芍这才凑上来问：“这事还真是让人想不通了，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毒蘑菇掺进去？难不成还闹鬼了？会不会是二夫人让人做的手脚？”
灵曦倒也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桑思怡和莫柳宣都是王妃的人，就算她们之间不那么信任彼此，但眼下两个人还得靠着王妃这棵大树，她们至少不会下毒手要沈梦茵的性命。
想了想便说：“这事在一些人看来，我和二夫人的嫌疑最大，可二夫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自己院子里尚且顾不过来，哪还能分出心思去害别人？”
玉芍一时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见时辰不早了，便说：“奴婢先伺候王妃休息吧？反正这也不关我们的事，让明絮苑那边的人自己查去吧。”
灵曦想也是，便起身去洗漱，然后又吩咐玉芍说：“告诉我们这边小厨房的人，以后凡是领来的食材都要认真检查，沈梦茵那边那么严谨还出了事，更何况是我们？”
玉芍忙应着，然后又说：“这些人做事还真是防不胜防，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
因为碍着王妃的面，此事又和大厨房无关，而小厨房的人又都是从沈府带来的，萧祺着人审问了一遍之后，便让人看押起来，等着王妃醒了以后再做处置。
明絮苑那边的事情，灵曦自然是不会自找麻烦的，不过她也让人暗地里留了心，待到天气晴了，便带着玉芍去了瑶雪苑探望何玉柔。
何玉柔的屋子虽不及她的敞亮，却布置的极为雅致，灵曦见她还有心情坐在窗下描花样子，便问：“你这边的内鬼可抓出来了？”
何玉柔淡淡笑道：“我迟早能将他抓出来，不过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那内鬼好像不是我自己院子里的人，而是外人在作祟。”
“只要不是身边的人就好。”灵曦拿过她绣了一半的绣品看了一眼，赞道：“二夫人好功夫，这桃花据说是最难绣的，尤其是这颜色的层次最难把握，我屋里的人试着绣了很多，却没见有一个能绣的这样漂亮的。”
何玉柔翻着手中的册子，一边找着喜欢的花样，一边笑道：“我长日里无聊，可不慢慢就做的精致了，都是功夫里磨出来的。这说到内鬼，想不到明絮苑那种滴水不进的地方，居然也出了内奸，真是让人感慨。”
灵曦不解的问：“二夫人何以这样肯定是内奸？”
何玉柔淡淡道：“提前准备一些毒蘑菇并不难，难的是谁会知道王妃的厨娘哪一天会准备哪些东西？又不是神算子，哪就那么巧了？若不是内鬼，事情能做的那么顺利？”
灵曦摇了摇头，“二夫人难道没有听说，那天去买菜的是王妃身边的一个贴身的嬷嬷？那老嬷嬷是王妃的奶娘，自幼看着她长大，一定不会害她，所以与其说是在府内做的手脚，不如说是在府外捣的鬼。”
何玉柔抬眸不解的望着她，“你怎么想的？可否说来一听？”
灵曦低声道：“前两天有人怀疑那卖蘑菇的人有问题，我还觉得很可笑，可如今再想来，倒是也有些可能，所以我昨日打发人去集市上找那卖蘑菇的人了，可你猜怎么着？那派去的小厮一打听，那卖蘑菇的人早不见了踪影。而且附近摊子上的那些人也说，那人只在集市上做过一天的生意，之后就不见了，你说我的猜测准不准？只是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费周章的要害她。”
何玉柔微微点头，寻思了半晌才说：“若真如你所说，那卖东西的人肯定认识王妃身边的那个嬷嬷，而且定也是知道王妃的饮食习惯，但那嬷嬷却不见的会认识那卖东西的人。”
“你说的也有道理。”灵曦也有些捉摸不透，“这样费尽心思的毒害一个女人，你说会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呢？”
二夫人冷笑一声，继续去翻她手里的册子，“不管是谁反正不关我的事，像她这种机关算尽的人，死在谁手里我都不奇怪。”
灵曦本以为她想不通的事情，何玉柔兴许能知道一二，可谁知她也是茫然没有头绪。
转眼到了淑妃忌辰的前一天，明絮苑那边打发小丫头子来说，祭祀时辰定在辰时二刻，让她不要去晚了。
沈梦茵醒来之后，萧祺便将事情跟她说了，他的意思让她身体好些了，自己亲自审问，毕竟是她身边的人，审问起来心里也有数。万一他手底下的人没个轻重，伤了无辜之人也不好跟她交代。
沈梦茵怎么了结的此事灵曦并不清楚，只知道她虽身体还未康复，可还是坚持要亲自带着大家祭拜。府里难得有这样郑重的大事，正是彰显她身份的时候，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错过的。
晚间萧祺过来的时候，带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说是沧坞国又出兵侵犯东部边界，这次他怕是要亲自带兵迎敌。
灵曦问：“一定要王爷亲自去吗？那可否也带我一起去？我并不是王爷的累赘，这你是知道的。”
萧祺见她面上有焦虑之色，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安慰道：“我知道你剑术好，可战争不是儿戏，你去了我一定会分心，所以还是好好的呆在府里等我回来就好。”
灵曦还是有些不放心，微微有些不悦，“我跟在王爷身边，就跟正枫一样做个小跟班就好，王爷有什么好分心的？”
萧祺将她揽在怀里，轻声道：“你跟着我，我做什么都会有顾忌，这不是说说就算了的。况且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定不能原谅自己。”
“那，王爷什么时候走？”她想总要过了年吧，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萧祺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点头道：“军情如火，一过了年就得走。”
灵曦极为头疼的小声嘟囔了一句，“枫绝那个混蛋。”
萧祺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便问：“你说什么？”
她无奈叹道：“没说什么，只是希望王爷万事小心，那倾武帝手里的离魂剑实在厉害，我总怕……”
“本王有断魄你怕什么？离魂再厉害，终究是逊了断魄一筹，只是倾武帝野心太大，所以才屡次犯我边界不死心。”他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本王答应你很快就会回来，本王不在府中，王妃若是为难你，也不用怕，相信楼忠会尽力替你周旋的。”
她轻嗤一声，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妾了，沈梦茵如今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将她怎么样，她还怕她什么？
萧祺走后，她便连夜去了天水潭，天水潭产寒玉，她自潭底找到一块质地最坚硬的玉石，做了两个护心镜，如此就算她不跟随他一起上战场，也可稍稍心安些。
她在辰时之前赶了回来，还好没有误了祭祀的时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带着玉芍去了佛堂。
想来她来的不算晚，大家都还没到，佛堂的门敞开着，大概是小丫头子们提前进来打扫过。
灵曦带着玉芍进了门，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佛堂正面供着观音，灵曦就对那观音像拜了拜，然后又见侧面供着淑妃的灵位，刚走过去想要供一柱清香，就听玉芍惊呼道：“王妃您看！”
灵曦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见那桌角下的地上，赫然是一柄碎裂的白如玉如，她吃了一惊，忙弯腰将它拾了起来，正在惋惜这么好的玉如意居然被人打碎了，就见沈梦茵携着萧祺，身后跟着三位夫人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手里的那两段碎裂的如意，地上还有些玉渣，灵曦心里一沉，只觉得不好了，她又遭了人的算计。
果然就听到有人尖叫一声，沈梦茵惊讶的望着她说：“那玉如意不是供在母妃桌上的吗？那是母妃生前最喜欢的东西，玉妃你怎么……”
灵曦见萧祺脸色也不大好，忙道：“不是我打碎的，我进来的时候，这如意就已经碎在地上了。我只是……只是想把它捡起来而已……”
萧祺的眉头皱的很紧，他向来不看重这些身外之物，但有两样东西他却格外珍惜，一是母妃留下的那套绿雪含芳的首饰，另一个便是这柄玉如意了。这是母妃生前最爱的东西，即便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他也是拼了命的护着这两样东西，因为这是他最后能为母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