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镇南家话
赵启根本就不知道莫池心里所想，见她要摔倒，自是再度出手拦住她柔软的腰肢。先前莫池还有意回避，此间光线也不明亮，赵启自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
如今这一拉，便看到少女脖颈上的红意，自己才幡然醒悟，发觉不妥，赶忙松手。
然则他一松手，莫池便站立不稳，依靠在了墙上。
见此情形。
赵启只觉得古代姑娘生活得真的是处处小心翼翼，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得不在意这些。
正当他思索办法时。
靠在墙上的莫池主动向他伸出手，说道：“对不起朝大哥，我不该那般想你。”
赵启那会在意那么多，扶她起身，
他没有再将手落在少女的腰间，只能单手用力的抓住少女的手肘，相当费力的充当起少女的拐杖。
莫池何等女子，如何不知道他的用意，
只是这样对他们两人都没好处，自己的手肘还被捏的痛呢。
她也没有做任何解释，而是主动的将半个身子靠在赵启的身上，赵启这才轻松不少。
赵启也主动抛出话题，“镇南军世代镇守南疆，是我们大昭南方之藩篱，东御越国，南屏异族，我听闻斋主祖父在南方大山中为了防止异族偷渡，亲自深入荆棘岭，真是令国人万分钦佩，”
这番话自是为了抛出一个谈论南边问题的由头。
可赵启不知道，莫池早就确认了他的身份。
聪慧的她略一思索，就知道这位天子是为何意，她主动说道：“祖父什么都好，就是御下不严。”
她说的并不认真，更像是朋友间的寻常谈话。
赵启轻噫了一声，疑惑道：“怎么会？我虽然没有见过镇南军军姿，但也知道镇南军是本朝三大边军之首，毅侯治军有方，军规严谨，我听说就连大将军对此也是佩服之至啊。”
本朝三大边军为南方莫子鱼统领的镇南军，东方章次张统领的东林军和北方镇北将军魏景通统领的北地军。
自建昌十五年东林军惨败于东越苏承业之手，即便后来查清是因御史大夫柴端从中作祟，可败了就是败了，如今东林军在很多人的眼中，只是一只烂军。
完全不能再和北地军镇南军相提并论。
燕国有北地郡，还是燕国和北漠之间的边郡，不过北地郡之名并不是出自于此。
北地军成名于明帝年间，乃是明帝为了攻取北州之地而下旨命当时的大将军卫迁之子卫光所组建，于是卫光从燕国流窜到大昭的流民之中挑选勇士进行操练，
他只操练了三个月，便率三千流民所组军队上了战场，却超乎所有人预料的建立奇功，其成名之战乃是曲阴路之战，
卫光奉明帝旨意在曲阴路阻击燕国援军，本来明帝只是让他拦住燕军便可，没成想卫光竟率军破了燕国三万大军，此战的胜利，方使明帝顺利进入北州，自此外面才流传起北地军的名号。
战事后，明帝正式颁旨赐名，而从北地军出来的薛勃薛卫父子后来也成为了大昭名将，薛家也因为卫家的败落登上了巅峰。
可薛卫大将军却为韦一行等人所害，致使如今，昭国有威名的老将只剩下莫子鱼一人。
莫池看着赵启的侧脸，她不知道这位天子是不是故意装不懂，解释道：“我说的不是军中，是家中。”
赵启故作惊讶，心里却在想这姑娘怎么还主动说出来了。
“斋主这话是何意？”
莫池苍白的唇渐渐恢复些许血色，微抿说道：“我知道我这般议论祖父是非常不敬的，可祖父和父亲一心只为国事操劳，我身为孙女，实在心疼祖父和父亲，”
“可也因此疏忽对家中我们这些晚辈的教导，我们莫家世代忠良，如今却出了不少狼心狗肺的人，借着祖父和父亲的权威在南方横行霸道，祸害乡里，我想总有一天，祖父和父亲定会因此而受累。”
赵启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少女的腰肢上，他下意识的拍了拍，安慰道：“毅侯和阳武侯护南疆不乱是国之重臣，天子也一定知道他们的艰辛，”
少女微微低头，看了眼赵启扶在自己腰上的手。
赵启保证自己的手真的只是为了节省力气而已。
莫池说道：“其实我知道圣上对南方非常不满，只是我们莫家当年也没有办法，自从薛卫大将军被害后，军中诸多老将都因为各种罪名而遭难，”
“如果当时不是南方正好发生祸乱，祖父借机南下，只怕我们莫家如今早已不服存在，”
莫池声音尽显哀愁，仿佛是从那个艰难岁月过来的人，“后来祖父到了南方，那些人依然穷追不舍，祖父没有办法，便和南方大族明家结亲，”
“那些人这才不敢太过嚣张，祖父平了南方祸乱，将蛮族也彻底分成了两部，有了这份功劳，那些人才不敢动弹，”
“可祖父知道，京都水深，若是回去，莫家必然遭殃，所以才请命镇守南疆。”
蛮族被莫子鱼彻底分为两部，北边被朝廷称为南蛮，向朝廷臣服。
还有一部分则是继续南迁，迁移到了鸠山以南的地方，
莫子鱼当年一战一分化，给大昭南方带来了长时间的安定，直到今天南方蛮族也没有生出什么事端。
赵启没想到莫家当年竟也如此艰难，到底也是被韦一行那伙人对付的，
莫子鱼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他若因此开罪莫子鱼，怎么也说不过去，只是南方这摊死水，他不弄活过来怎么行。
就说大昭的人口，建立影密卫后赵启就派人细查过那些世家大族，其中隐瞒的人口可谓成千上万，
南方赋税低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赵启估算过，若他将全国人口普查，全国人口至少能有一千三百万人，怎么可能只有现在所记录的七八百万。
再者，南疆和京都等地不一样，
京都诸地大人物多，相互之间竞争，反而产生了一定的生存空间，南疆地区因为这些年来莫家和明家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