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带你回家
过了许久，西施的哭声渐渐变小，再到后面只是伏在段誉胸口抽泣。又过了一会儿，西施平复下来不再抽泣，她看到段誉胸口湿了一大片，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衣袖在段誉胸口擦了几下。
段誉见她眼睛都哭得红肿了，温柔的用手背擦去她俏脸上残留的泪渍，柔声道：“明天我的伤势就能痊愈了，等出了峡谷我们就去找吴城找旦旦，等救出旦旦我就带你们回家！”
西施声若蚊蝇嗯了一声，心中想到：“他说带我和旦旦回家，是回我家还是回他家？”她抬起头想看看段誉，可目光刚触到段誉的眼神就如受惊的小兔一样慌忙躲开。
可能是感觉这样亲密的样子不太习惯，于是她直起身子离开了段誉的怀抱，一阵夜风袭来，她不由瑟缩了一下，有些后悔离开了段誉的怀抱，但这时再让她回去段誉怀中，又怎拉的下颜面。
西施忽然感觉后背一暖，接着肩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搂住，这一次她没再矜持，顺势倒在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头部微侧，靠在段誉的肩头，目光所及是整片夜空，她觉得整片天空下只有他们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温存片刻，西施想到自己的使命，有些犹豫道：“可是……吴国和越国要打仗了，范……大王对我有恩，我要是一走了之岂不是辜负了大王的恩情？我也不忍越国的百姓受苦。”
段誉柔声道：“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这些事情不是你牺牲自己就能改变的，后面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
西施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段誉知道西施善良，不然也不会牺牲自己成全越国，只是她的善良是被人利用了，他不想让西施心中留下疙瘩，问道：“夷光，如果你有上帝视角……嗯，就是说如果你既不是越国人，也不是吴国人，你觉得越王和吴王谁更好一些？”
西施想了想，道：“我没见过吴王，不过我想应该是吴王好一些吧。”
“为什么这么认为？”
“前些年越国战败，大王被俘，吴王却把大王放了回来，这样看吴王仁慈大度，这是大王比不了的。”
段誉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我们从会稽城一路过来，你应该看到了沿途两国的百姓，你觉得哪国的百姓过得好一些？”
西施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两国的百姓过的都不好。”
段誉微微一笑，又问道：“假设我也是一国君王，你觉得我和越王吴王比起来怎么样？你如实说就好。”
西施也笑了起来，道：“那当然是你最好了，这一路上你待下属宽仁，对我们几个小女子也关怀细致，就连吴国使者你也没有对他们恶行恶语。还有就是……你肯舍命救我，一定不会是坏人。如果你是一国之君，一定对百姓很好。”
段誉哈哈一笑，道：“你能以君王对百姓的好坏来判断是不是好君王，这是很好的。不过我可不是好人，好人可得不到美人青睐。”
西施脸色一红，嗔道：“哪有你这样被夸好人还不乐意的？”
段誉没再反驳，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勾践和夫差都算不上好人，好人和坏人也不应该用来评价一国之君。但勾践和夫差都不是仁君。你不忍越国的百姓受苦，这是好的，可若你去诱惑吴王沉溺于你的美色，吴国朝政无人治理，吴国的百姓还不是要受苦？勾践和范蠡、文种定下灭吴毒计，这次随我们一块拉来的千石谷粮全是蒸过的，他们要诱骗夫差把这些蒸过的谷粮发给吴国百姓去种，到时吴国百姓颗粒无收，不知要饿死多少人，难道你忍心看吴国的百姓饿死？”
西施显然从来没有站在吴国百姓的角度去思考过这个问题，又听闻灭吴毒计，心神巨震，喃喃道：“他们怎么那么残忍？那样吴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段誉轻轻拍了拍西施后背，又道：“所以如果你帮越国，就是让吴国百姓受苦，如果你帮吴国，就是让越国百姓受苦。你又何必参与其中呢，这些事情本来就与你无关。”
西施似乎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缓缓的点了点头。
段誉接着道：“如果你见过我伯父，见过我们大理国的百姓，你就会明白什么样的国君才是好的国君。”
西施迟疑着问道：“你伯父？怎么跟国君扯到一起了？”
“我伯父就是大理国皇帝。”
“啊？”西施吃了一惊，她从段誉怀中坐起，吃吃的道：“你伯父是大理国的皇帝？那……那你……岂不是……”
段誉笑道：“我是大理国镇南王世子， 我伯父身下无子，以后皇位会传给我，所以我跟你说我是一国之君，倒也不是骗你。”
西施淡淡地“哦”了一声。
得知段誉有这样的身世，她没有显得替段誉高兴，似乎还多了些心事。
段誉重又揽住西施柔弱的肩膀，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秀发，柔声道：“吴越之地与我大理国相邻，若是吴越战乱不断必然会影响到大理，况且勾践和夫差都不是安分之辈，不论是谁统一了吴越之地，将来他们肯定会对大理用兵。我会劝说伯父伺机收服吴越，只有安稳统一的环境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只是收服一事要等合适的时机。如果有一日吴越之地归附了大理，我一定会善待吴越的百姓。”
“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
“咕……”
西施俏脸一红，段誉一拍脑门，道：“都怪我不好，忘了还没吃晚饭，我这就去抓两条鱼。”
之前的两条鱼早已烤的鱼骨都黑了，段誉沉浸于和西施的温情脉脉，直到西施肚子叫，他才反应过来两人还没吃东西。这时天色一晚，他取了一根火把走向溪水，不一会儿就又带回来两条鱼。
西施只吃了半条烤鱼，把剩下的半条给了段誉，之前几次她吃剩的烤鱼都是直接扔掉，这时她觉得两人关系亲密，同吃一条鱼也不算什么了。
段誉一直修炼到午夜，感觉内力尽复，心怀大畅。兴奋过后一阵倦意袭来，他连番大战加上两天一夜未睡，此时困倦一来再坚持不住，和西施肩并肩靠在树干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