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及笄前夜 - 父皇被穿越后把我往死里宠 - 槐昏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45章及笄前夜

第145章及笄前夜

九月十五是一个晴朗非常的日子,天上的日头圆滑暖和,入了夜来,又有明月顶替上去。浩荡的夜空中,月如银盘,浮云都远远避开,这夜并不暗,天空都呈现出一种朦胧的亮银色。

为着明日便是及笄,整个祥意宫中的人都在纷走着,在李涵华派来的官员的指令下准备着贴花装潢,各色器具的摆弄。

周舟也不敢犯懒,陀螺一样地转起来,甚至还带上了妙姑装成的银杏。

周舟想得明白,清康公主对他是不赖,但是他还是不能留,那就干脆乘着他还在的时候给清康公主调弄出一个得用的来。

最闲的反倒是阮清,该准备的早弄好了。

可阮清也睡不着,拿着块绣布,发一会呆,戳两针,只等着看看今夜阿狐会不会过来。

她喜欢有个人能用她的声音同她说话,尤其是阿狐虽然笨,但是也应该是一个剔透的女孩子时,总能说出些与她想到一处的事来。

明日……她就进入到人生中一个新的阶段了。

虽然她在自己大婚落定之前还是在宫中居住,日子短时间也不会有变化。

但是阮清就是有按不住的期待。

明日……明日过后,她就正式不是一个孩子,父皇应过她给她更大的自由。

到时候,也许父皇会允她离开坤和几日也可能。

她到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祖庙了,却也只是在那一路来回,摇晃的马车坐上许久,疲累的整日的跪拜,然后再回宫,与游玩半点不沾边。

去年珍华及笄之时,皇后陪着她。

寻常贵女一般是在家庙中行及笄之礼,但是祖庙太远,也只有皇族能入,皇后便在葳蕤宫中为珍华举行,请了德才兼备的谦桦夫人。

这位夫人,阮清是熟悉的,这是父皇为她请的第三位老师,擅长丹青,为人严谨,最是看不过她的那手字,私下还劝过她为人也如作画,需留白才轻松惬意,也是被她气走最快的老师。

谦桦夫人为女儿时,家庭和睦,备受宠爱,嫁为人妻,夫妻举案齐眉,如今更是子孙满堂,是有福之人。

阮清倒不是小肚鸡肠,难受自己的老师去为珍华行的及笄,明日却是不大可能来为她行礼的,老师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

阮清难过的是当时及笄之后的一件事,公主们去房中对行完及笄礼的珍华祝贺之时,珍华正靠在皇后怀中,娇气着轻声抱怨及笄好累,皇后却爱重地摸了摸珍华头上的钗冠,道:珍华大了。

当时她就想待到自己及笄之时,她也一定要对着表姐这样抱怨,到时候表姐一定会哄她的。

明日,猝不及防想到阮安舒,阮清心中堵得慌,她派人去过几次落霞山,表姐都闭门不见,送去解释的信扔在了门外被雨水泡烂都还是在那,她自己亲自去却连山都上不了。

怕是明日不会来的。

正难受着,阮清忽然听见了“咕噜咕噜”的饮水声,阮清正纳闷着哪里来的时,视线惊疑不定地投向了青玉屏风后,小声惊叫着:“阿狐,你莫要把酒当做水来喝!”

屏风后的小桌子她确实是让宫人放了茶水,但是那只是一杯,可喝不出这个声音,听到这个声音除了阿狐又在贪杯拿着那个酒葫芦之外,阮清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

阮清也是颇为头疼这,她不放酒,阿狐就闷闷的,只把自己朝可怜说惹她心疼,可是放了,阿狐就又是一副酗酒之态,问就道身上难受,阮清原还以为是阿狐身上有伤,所以饮酒减轻痛楚,可是留着的伤药阿狐却也并未弄。

见到阿狐又是惯常的装聋作哑,犯倔,阮清不得不退让道:“那阿狐你用些面条可好,我将面条擀得细细的,也加了你爱的辣子。”

谭沐阳这才放了酒葫芦,呼噜呼噜两口面,又颇为不满地学了声哇的狐狸叫。

他喜欢的姑娘明儿个就要宣布同他人的婚讯了,他难不成连难过都不成。

明日及笄,按照大周礼数夜晚是由家中的女性长辈陪她一同入睡,同时交代她一些女子该知的事。不过她现在仅有的女性长辈也就是皇后,估计也就只是来同她说上两句话罢了。

阮清怕阿狐过来撞上,便道:“明夜……阿狐你晚些过来。”

谭沐阳郁闷又赌气道:“那就不过来,以后都不过来。”

他就是见不得人!

谭沐阳连阮清的声音都不用了,只将自己的本音朝幼稚里弄了弄,正是他当初认识阮清那个年岁,还未变音,男女莫辨。

“阿狐……”阮清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见阿狐的本音,稚气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惯了阿狐伪音的原因,阮清听这也觉得有些熟悉,顿了顿后,诚实赞道,“阿狐声音真好听。”

谭沐阳一面觉得可见是阮清撒谎的,当初他幼时用这声音问阮清名字之时,阮清可是毫不客气就把脸都给转过去了,一面又觉得舒坦。

可是回过神来,谭沐阳就又觉得不对,自己都说了以后再不过来,十三居然还只是关注她声音好听。

谭沐阳强调道:“往后我不过来了。”

那时与这时又是不一样,他不顾礼法再偷来这段日子就已经是极限,若是还这样,十三定了婚事,他虽能保证自己毫无越处,也不会被发现,但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污了十三名声。

“那,那我去寻你。”阮清对阿狐的身世也有了苗头,查出了阿狐身上的布料是回春缎,三年前才由绣娘研究出的织法,而她手中也要到了这三年入宫的没落贵女名录,一个个去查身份,总是能查出来的。

“不了。”谭沐阳又是熟悉的跃窗而逃,“高攀不起公主。”

慌乱中,阮清被绣针刺了手指,滴到绣布上的血迹都干了,阮清都还未回过神来。

是她今日准备的东西不好吃吗?早知道她就不自己下厨了,还是话语伤到了阿狐。

阿狐也不来了。

阮清丢开了帕子,自个朝着床里卧着,心口抽痛。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能把事情弄糟?表姐也是,阿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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