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药包 - 父皇被穿越后把我往死里宠 - 槐昏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76章药包

第276章药包

阮安雅的眼神很温柔,但是她的眼神却是只落在那白纸黑梅的往生咒上。听着阮安雅的话,阮清只觉得被刺扎了一下指尖,猝不及防地尖锐疼了起来。

阮清忽然想到了一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的事情,她安舒表姐不见了,阮安雅到底在其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虚弱的、痛失所爱的、自己会报以愧疚的可能被赵珍利用的可怜人?

她哪怕是把阮安雅朝着疯子的可怕方向想,也不该真想她是个傻子。

阮清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冷硬,她努力轻一点地问道:“那我想见的那个人呢?”

像是生怕惊跑在细雨的时候飞落在了屋檐下躲雨的小蝶。

阮安雅回答的时候,却一点也不近人情,带着一种麻木的冷漠:“你想见的那个人啊,你的那个表姐,我的妹妹,早就死了。”

阮清拿不住手中的往生咒了,那往生咒跌落了下去,她入门的时候绣鞋带了些水,地上是有些湿的,那雪白的纸落进了薄水里,纸上墨迹模糊扩散起来,也浅淡起来,好像被约束的小小梅花忽然怒放起来,侵占污了原本还留着些雪白的纸。

阮清有些站立不稳,向前走了两步半,绣鞋踩上了那纸。

阮清追问道:“安雅表姐,你在骗我?是要乱我的心吗?”

阮安雅面上还是冰雪般的寒,不过她没压住的一点悲痛却从话里头传了出来:“你那日来的时候见到我,见到的只有我,你难道就一点预感也没有吗?既然我在着,舒儿在哪?哪里还能容得下舒儿?”

阮清不敢置信道:“不会的。赵珍她现在还在宫里头,她为了制约我,不让我对她太过分,她会留住安舒表姐的,她还要威胁我的。安雅表姐,你是在吓我对吗?”

难不成是后头她那些恶心的人的小招数惹怒了赵珍,所以赵珍递了话给阮安雅,让她来吓一吓自己?

“吓你?”阮安雅露出个极其刻薄的笑来,配着她那清减的面容虽然还能看见原本的娇柔,但是更多的却是遭受了苦难之后的麻木以及丁点渴望有人与自己感同身受的哀求,“我拿自己亲妹妹的性命吓你?至于吗?而且赵珍,珍妃,她根本就不想吓你,她全程其实都只有一个目的,她要让你痛苦,她什么都没了,她也要你什么都没有。”

阮清头中乱得很,右手的拇指狠狠掐了掐中指才清明了些。

赵珍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了,她要报复自己,先是妙姑暗地里的背叛,而后卫燕身死,再是阮安雅的惨剧,再是更亲近的阮安舒,她安舒表姐若是也身死不死不可能的事。

但是阮清就是觉得其中有什么被忽略了。

“尸首呢?安舒表姐的尸首呢?赵珍要是想让我痛苦,她绝对会通过各种法子将尸首送到我面前来。”

就如同当初的燕子一样。赵珍既然做了这事,相比也不会再麻烦一些,让自己感到更大程度的痛苦。

“没有……因为就是将她送到你面前来,你也认不出舒儿了,她当然不会做多余的事。而且舒儿的尸首到你面前了,你不就知道我是假的了吗?”

阮安雅从右手袖子中拿出了一个胭脂盒打开里头是黑色的膏体,阮安雅用那膏体抹了抹脸,用绣帕擦下了脸上的膏体,露出满面的伤痕的,形如恶鬼。

她想这样做一定极久了,不然不会随身携带着这能够卸去伪饰的胭脂盒子。

那脸阮清只是模糊扫了个大概,就再看不了。

那脸上的伤痕是她这辈子也想象不出来的,哪怕是在她的噩梦中也不能出现这样可怕的一张脸,阮清原本觉得赵珍在宫里头伪装的那个老嬷嬷的脸已经最恐怖了,阮清没想到的这世界上还有更可怕的一张脸。

只不过就是那么匆匆地看了那脸一眼,阮清就忘不掉那脸上的各种伤痕,有大块大块的挫伤,好像是石头硌出的嶙峋的伤口,至于其他的也近乎没有什么空地,都有细小的好似被树叶枯枝划出的小小伤痕添补。虽然那些伤口恢复得似乎都很好,只是留下了粗砺的黑色疤痕,也勉强称得上平整二字,但是阮清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再看上一眼。

阮清都觉得自己错觉一般好像听到了阮安雅的讥笑。

其实不是错觉,阮安雅的确是笑了,她讥讽道:“你只是看看都受不了,我现在却是长着这样一张脸,我不是个蠢人,早知道不是你害得我了。你几乎做什么都会权衡利弊,而你害我没有好处。你若是不去惹赵珍多好,我不会这样,你也不会看到我这样吓到你。”

阮清略过了阮安雅那些怨言的话,她承认自己没有想到要去保护离自己远了的阮安雅是她的疏忽,但是阮清并不觉得这是因为自己惹了赵珍的原因,若这是她惹了赵珍,她小的时候赵珍可也没有放过她。

阮清直觉她安舒表姐没有死,至少一日见不到她安舒表姐的尸首,她就绝不会承认。

她一定要镇静下来!至少在阮安雅的面前她要镇定下来!阮安雅的情绪一直都不是很稳定,要是她也哭哭啼啼,到时候阮安雅会被刺激到的。

阮清质疑道:“安雅表姐,不过若是安舒表姐没有尸首是为了不让我知道你不是安舒表姐,她应当是有什么事要交代你的。那为何你现在又让我知道了?”

阮安雅藏在袖子里的左手动了动,低看了一眼地面,回答:“她让我做的就是告诉你实情,和你相处一段时间后告诉你实情,让你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舒儿早死了,她就是想要让你难过。”

“难过?”阮清有些烦躁,“安雅表姐,你难不成以为我和赵珍是在过家家吗?我恶心一下她,她恶心一下我?要不是顾忌安舒表姐,赵珍敢到宫里头去,我早折磨她后就处理掉她了。我们两个之间从来不会想其他的,我想她死,她想我死!”

阮清上前几步,抓住了阮安雅的左手。

阮安雅露出点不可置信的表情来:“你做什么?”

“我刚刚看见了,你的胭脂盒子就是从右手袖子里拿出来的,你左手的袖子里应该也是有什么东西的。”

“里头什么都没有!”

阮清这顾不得什么体面的了,哪还听得近阮安雅的话。

她右手拉着阮安雅的左手,左手就有些变扭地在阮安雅的袖子里找了起来。

阮清从阮安雅袖子里找出一个小小的药包来,转身就出去找隔壁房的贺医女去了。

阮安雅急着在后头喊了一声:“清清!”

她早学着她妹妹对阮清的称呼学习惯了,情急之下喊出的也就是这二字。

但是阮清却更加当做没听见,走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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