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坏事有方
第320章坏事有方
后头还是周舟让抬着软轿的宫人抄了个近路才在御花园前头堵住了何淑容和二公主。阮清离得近了,才看清在脂粉掩盖下何淑容的眼都是肿的。
真是可怜,强撑着来了皇后这,然后还得了个降了位分的事。
阮清问道:“何淑容怎么这么急着走?”
何淑容神色隐忍,看不出半分以往的娇艳明媚,憔悴得很,发髻里都掺杂着一些白发。
二公主听着阮清话中的何淑容觉得刺耳得很,虽然知道她母妃现在的确是降了位分,但是却还是觉得阮清特意来找的行为简直就是小人得志。
二公主护着何淑容,低声气道:“十三,不是说好了你不动手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珍华最近越来越亲密,你为什么要同皇后她们一起,让我母妃降了位分。”
阮清心中不悦,说好那是她没见到人。
阮清杏眼冷冽,寒声问道:“人给我了吗?”
而且何淑容向来针对皇后,皇后要是不接着这个机会把何淑容压下去才奇怪。
虽然她也的确是做了一些事譬如让人去给珍华吹吹风,可是她也没想到皇后能把这机会抓得这么好。
“那……那,”二公主心虚得结巴起来,“可我们终究是姐妹,我之前在你宫中,你还记得让人给我添被关窗,为什么就能对我母妃下得了狠手?”
“为什么呢?你母妃在做某些事的时候为什么不想着点我同她女儿是姐妹?”
阮清真是厌烦得紧何淑容这种出尔反尔的家伙。
二公主一看向何淑容,何淑容就开始哭:“阿福,母妃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知道母妃就是每日都在宫里头呆着,那苏柔的事,她是你外祖母托付过来的表妹的啊,也算是你的表姨了。”
二公主也是为难,若是就平白一个同自家没关系的,她为了她母妃交给十三就交了,可是昨儿个她回去才知道苏柔同她还有着层关系,难怪母妃这么都不肯把苏柔给了十三。
二公主勉强同阮清道:“事都过了,反正祸不单行,现在也算了了,不过是相貌而已,我母妃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现在父皇待你也不像以往,就这么过去吧。过上几月,不,半月,我想法把苏柔送出宫,不碍你的眼就是了。”
阮清答得有些漫不经心:“事还没过。”
阮清瞧了眼天边,似乎是要下雨,灰蒙蒙的。
似乎人人都觉得自己没了父皇宠爱,就该惶惶不安,然而实际上却是,她从未过得如此安心过。
她手里头有钱也有人,哪怕父皇待她于无物,她都能够很好地保全自己,甚至做一些事也是轻而易举。
她早知道父皇对她的好是不会长久的,就如同养在笼子里的鸟儿,鸟儿叫声不再清脆,羽毛不再鲜艳,主人就会不喜欢来看鸟儿了,尤其是还有那么多相似的鸟儿。
“而且父皇对我怎么样,那都是他的事,我尽我子女的本分就是了。不用你操心。何况现在我虽然成不了什么事,但是坏事却还是有点法子的。”
二公主只以为阮清是在放狠话,胡说八道,冷笑了一声:“坏事?皇后现在如愿了,可未必会愿意再对母妃出手,而且我二舅舅的事现在都已经落定了。你还能有什么法子?左不过就是在我婚事上动手脚。你要是能动,我倒是还谢谢你。”
二公主说到婚事的时候,何淑容面上掠过一丝慌乱,但是整体来说还是镇定的,甚至还能放松下来理了理二公主耳边有些杂乱的银坠子步摇。
哪怕是阮清道:“落定了也是未必。”
“你还要做什么?”二公主有些忐忑不安,问了一句,瞧着阮清不作声,还以为是在外头不方便,就要朝着阮清走几步,却被何淑容拉住了手。
“阿福,别去,她疯了。”何淑容急道。
何淑容说话时嗓子沙哑,一急就惯常地带着点哭腔,怕是哭坏了嗓子。
阮清听得眼里都流露出笑来。
谁疯了?
怕是何淑容疯了才是,也不知道赵珍到底许的是什么东西,让何淑容编造出一个表姨来也要护住这人。
二公主迟疑着,似乎是有点信了何淑容的话,本来嘛,十三这么针对一个宫女子就有点不对。
“十三,你要是最近有气,我送些别的人给你出气,我记得我宫里头原本还有几个说过你小话的。”二公主小声和阮清说,“或者我找找宫里头原本得罪你的?”
阮清摇头道:“我只要苏柔和她身边那嬷嬷。这事没完。”
二公主道:“固执!没完就没完,反正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二公主埋怨完了,由着何淑容拉着自己往回走,不走留着做什么,再翻来覆去同十三说这话,那可真是太厌烦了。
阮清刚开始是端正坐在看着二公主和何淑容离开的,她们走了,阮清就看向一边的假山,一边的花草,不知不觉托腮就看向了天边。
她是固执呀。
固执到一边想顾念姐妹情分,一边又只想着达成目标,若是两个只能一个,那她还是固执地只朝着目标去吧。
“回宫去吧。”
觉得阮清情绪不高,周舟从跟着的宫人手里头端了个盖着盖子的点心碟子塞给了阮清,才吩咐了宫人起轿。
“主子尝尝这个,甜的。”周舟稀奇地说道,“之前在葳蕤宫的时候,花了点银子让那的小厨房里的御厨特意弄的。奴才今儿个才知道,只要舍得,桌子上的东西都是能要的。今儿个没来得及,下次主子想吃什么,奴才就去打点。”
周舟瞪着个眼,明明是高兴,但是故作的惊讶样子却像个浮上水面不瞑目的死鱼,把阮清给逗笑了。
阮清笑道:“好了,莫做那怪样子了。那就那么稀罕,以往也是这样的。你要是有功夫,下次就打点打点就成了,我没什么喜欢吃的。而且正常来说,你不是应当说我想吃什么,你去学吗?”
周舟道:“呀,主子怕不是又高看了奴才。奴才可没这手艺,单单是那些衣服首饰什么的奴才就为难得很了。”
他年纪不大,长得又是清秀的,这样说着有点奇怪极了娇气,却不讨人厌烦,让阮清又笑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