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钟歌篇(四)
宋寒露看着钟歌被通缉,急匆匆地来到宋寒立面前,眼神中满是急切与哀求:“皇兄,求求你放过钟歌,他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对待他。”
然而,宋寒立心意已决,根本不听宋寒露的劝说。他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下命让人把宋寒露关起来,冷冷地说道:“来人,把四公主带下去,好生看管,等待雪莽部落来人。”
宋寒露奋力挣扎,喊道:“皇兄,你不能这样对我!”但她终究抵不过侍卫的力量,被强行带走。
钟望看见宋寒露被关,怒不可遏,挺身而出,对着宋寒立说道:“既然我已经背上黑锅,三皇子殿下为什么还要剥夺四公主的自由?”他双目圆睁,紧紧握着拳头,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宋寒立却不为所动,冷漠地看着钟望,说:“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如今局面已定,多说无益。既然事已至此,那请白老先生带着你家弟子回太白去吧,本王就不送了。”
白寒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宋寒立,冷哼一声。他走上前,拉起钟望的手臂,说道:“望儿,我们走。
钟望一脸忧虑,眉头紧锁,眼中透着深深的迷茫与不安,他望着白寒,声音颤抖地问:“师祖,我是不是不能留在太白了?我现在被通缉,回去后风师伯肯定会想要将我赶出门派,我父亲也会因为我被取消峰主。”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仿佛这样能抓住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白寒看着钟望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他轻轻拍了拍钟望的肩膀,目光坚定而温和,说道:“望儿,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是躲不过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稍作停顿后接着说:“你风师伯确实不会善罢甘休,他性格刚直,眼里容不得沙子,这次的事情对他来说定是难以容忍。”
钟望听到此处,身体微微一颤,脸色更加苍白,眼中的光芒愈发黯淡。他低下头,喃喃自语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父亲,连累了大家。”
白寒双手扶起钟望的双肩,让他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道:“望儿,不过师祖在,你不要怕。”白寒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决心,“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师祖都会护着你。风师伯那边,师祖会去周旋。你要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太白就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弟子。
回到太白门派以后,白寒神色凝重,带着钟望一路避开众人的耳目,来到门派禁地葬剑池。此地气氛阴森,四周弥漫着薄雾,透着一股神秘而压抑的气息。白寒看着钟望,眼中满是关切与忧虑,说道:“望儿,你暂且在此处避避风头,切不可随意走动。”钟望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小声应道:“师祖,我知道了。”
第二天,阳光洒在太白山上,却驱不散那紧张的气氛。风凌带着众多弟子气势汹汹地前往隐雾峰,他一脸怒容,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大声叫嚷着:“钟梦白,速速交出钟望!”
此时,钟梦白还在峰顶参悟剑意,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听着山下传来的吵闹声,他眉头微皱,瞬间睁开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后,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瞬身来到山下。
只见他目光凌厉地看着带着人的闹事的风凌,二话不说,直接拔出剑,怒吼道:“风凌,休要在此放肆!”说罢,施展太白剑法向着风凌刺去。风凌也毫不示弱,同样拔出剑,迎了上去,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在激烈的打斗过程中,风凌渐渐不敌钟梦白,他的额头冒出冷汗,脸色涨红,喘着粗气说道:“好你个钟梦白,你儿子现在是朝廷通缉犯,连累我们太白,你还跟我们动手。”
钟梦白一听,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大声反驳道:“不可能!望儿从小就懂事,怎么可能成了朝廷通缉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儿子的信任和对风凌话语的怀疑。
就在两人纠缠不休时,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钟梦白和风凌,你们到主峰大殿来!”
风凌一听是白寒的声音,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神色,说道:“正好,我就去师叔那里告发你儿子。”
钟梦白并没有接话,而是冷哼一声,收剑入鞘,身形一闪,快速朝着主峰大殿飞去。他的脸上满是担忧,但步伐坚定,心中暗暗想着:“望儿,爹定会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寒稳坐在大殿的掌门之位上,神色肃穆,目光如炬。他的身姿挺直,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此时,急匆匆赶来的钟梦白和风凌二人踏入殿内。
风凌刚要开口,便被白寒抬手打住。白寒目光扫过二人,缓缓说道:“望儿的事情,你们应该也听说了,他已经被我关在葬剑池反省了。”
风凌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急切与不满,他上前一步,正要继续说,却又被白寒那凌厉的眼神逼得把话咽了回去。但他仍不甘心,稍作停顿后还是说道:“师叔,钟望犯下这么大的事情,不只是朝廷,就连外族都已经对太白虎视眈眈了。我们应该将钟望逐出门派,以保太白安宁!”说罢,他双手抱拳,表情坚决,眼睛紧紧盯着白寒,等待着回应。
钟梦白一听自己儿子竟然犯下如此大错,原本挺直的腰杆瞬间塌了下来,脸上的自信与倔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愧疚与无措。他嘴唇颤抖着,声音低落地说道:“既然望儿犯如此大错,那全凭师父惩罚。”说完,他低下头,不敢去看白寒的眼睛,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白寒皱了皱眉,说道:“好了,我心中自有决断。你们二人明白就好,不要在门派里面闹事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风凌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脑海中思索一番后,还是觉得不妥,便咽下了到嘴边的话。随后,他朝着白寒拱了拱手,冷哼一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主峰,回清风峰去了。
钟梦白则呆站在原地,目光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白寒看着钟梦白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梦白,你也退下吧。”
钟梦白这才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白寒,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痛苦。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了大殿。
回到寒王府这边,宋寒露被关在屋内,房间里光线昏暗,她神色落寞地坐在窗前。每日,都靠丫鬟从门缝里递送餐食。她手中握着那支钟望送的笛子,眼神迷离,思绪飘飞。想起了钟望,那个为了维护自己清白,却因此断送了自己前途的男子,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想着想着,她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坚定的决心,还是决定逃出去去找他,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好好跟他说对不起,哪怕自己在这件事上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叫来赵毅。赵毅听到宋寒露的呼喊,脚步一顿,眼神闪躲,想假装没看见。刚想转身离去,宋寒露开口道:“赵毅,我想出去走走,在彻底离开晟澜之前好好看看家乡。”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眼神中满是期盼。
赵毅听道四公主这么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犹豫片刻,还是心软了。他转过头,看着宋寒露,说道:“那四公主,可不能离开我身边半步,不然三皇子殿下那边我交不了差。”
宋寒露连连点头,说道:“好。”
在赵毅的掩护下,宋寒露顺利离开了寒王府。出了王府,赵毅问道:“公主,我们去哪?”
宋寒露望着远方,目光坚定地说道:“去太白十二峰吧,我想向那个救我的男子说声对不起。”
赵毅听道后,便驱着马车,扬起马鞭,“驾”的一声,起身前往白帝城。一路上,宋寒露心不在焉,时而望着车窗外,时而紧握着手中的笛子。
来到白帝城,宋寒露去了她第一次遇见钟望的地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随后来到了太白山下,她迫不及待地向很多下山的太白弟子打听。
“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叫钟望的弟子吗?”宋寒露急切地问道。
然而,那些太白弟子一听钟望这个名字,都是一脸茫然,纷纷摇头说道:“没有这个人。”
宋寒露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可她不甘心,继续询问着每一个路过的弟子。
这时,一个女弟子停下脚步,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宋寒露,好奇地开口道:“你找钟望作甚?”她歪着头,手中的剑随意地晃荡了几下。
宋寒露见到对方知晓钟望,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急切地说道:“想见当面跟他说声对不起。”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神情充满了愧疚与急切的期待。
女弟子皱了皱眉,开口道:“二师兄他被关在葬剑池了,那里乃是太白禁地,仅有掌门能够进入,要不你有什么话还是我替你转达吧,我乃是他的师妹。”说罢,她挑了挑眉,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之色。
宋寒露一听钟望被关起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苦笑了一下,说道:“不了,这些话我想当面对他讲,多谢你姑娘。”她的眼神黯淡下来,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离了一般。
后面几日,女弟子都能瞧见宋寒露在山下痴痴地等候着。她那娇弱的身影在风中显得那般孤独和无助,仿若风雨中飘摇的花朵。
女弟子心中不忍,暗自决定自己去见师祖,求求他。于是,她趁着夜色如墨,偷偷来到了主峰。只见她身形敏捷,如同一只灵巧的狸猫,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弟子。又偷偷走进大殿,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紫儿,你老爹私藏的宝贝满足不了你了,跑师祖这里来发财了吗?”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之意和威严之态。
女弟子顿时吓得一哆嗦,立马跪拜说道:“弟子霞紫拜见师祖。”她的头深深地低垂着,不敢抬起,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满是紧张与害怕。
“哼,起来吧,鬼鬼祟祟的,说吧,所为何事?”白寒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大气势。
霞紫缓缓起身,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支支吾吾地说道:“师祖,是关于二师兄钟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