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不堪回首的过往
第28章不堪回首的过往
当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时，陆伯言被震惊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乎未经过大脑思考，他便转身冲出了房间，到处寻找那个娇小的身影。
他的内心，其实是担心的吧陆伯言在玲珑崖中疾步行走着，这儿，那儿，都没有她的身影。
惊慌的情绪填充着他的内心，平日的冷静全然不复存在，就连他也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情绪到底从何而来。
终于，在偏僻的桃花林中，他找到了楼玉曼。她静静地躺在泥土之上，微微眯眼，雾气将她惨白的肤色衬得更加没有血色，若不是仔细看，陆伯言定会以为此处躺的是一个死人。
他呼唤楼玉曼的名字，却不曾发现自己的口气中带着多少怒气，以及内心浓浓的担忧之情。
她满不在乎的样子让陆伯言怒气更甚，但他却逐渐冷静下来，告诫她不准随意在玲珑崖中乱晃。
她满口答应着，但陆伯言却微微叹气。
是啊，楼玉曼一介外人，又怎么会知道玲珑崖的可怕？处处均是毒，轻则使人发炎，浑身无力，重则取人性命。她这般乱走，便是将自己的性命当作儿戏。
不知好歹。
但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陆伯言的内心逐渐趋于平静，对自己刚刚鲁莽的言行开始有些懊恼了起来。
“陆某啊”这时，躺在床上的楼玉曼忽然开了口，“众人皆知你行踪神秘，令人琢磨不透，也不愿意惹是生非。
“但我啊，百思不得其解一个问题——你明知我惹上了孤苏城的人，又为何要救下我？”
陆伯言抿了抿嘴。是啊，为什么要救她呢？自打从沈玉手中抢人之后，他无数次后悔自己的行为，但事已至此，他便想着尽早治疗好楼玉曼，然后就此别过。
楼玉曼自然是不知道陆伯言心中的想法的，上一世的她演过太多粗制滥造的偶像剧，也看过太多没有什么营养的玛丽苏小说，对这种狗血的桥段十分敏感。
于是她又开始犯二了
“莫非是看上我了？”她咧开了嘴，有些小期待地望着陆伯言。
陆伯言站起身，背着手超门外走去，听到楼玉曼的话心里，登时眸光一敛，回头望向傻乐的楼玉曼。
“还请楼小姐把嘴巴放干净些，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陆伯言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仍然淡然自若地开口道，“如若再这样，陆某便要考虑将楼小姐留下的正确性了。”
语毕，他便疾步走出了门，不再回头。楼玉曼也自知失言，顿时将头埋入枕中，做出装死状。
陆伯言低着头，绕入院子后的树林中，疾步行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陆伯言停在一棵苍天大树前，蹲下身子，用双手不停挖掘着树下的土堆。
一把有些生锈的铁剑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陆伯言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拾起了那把剑，平静得如同一汪潭水的眸光中多了几分怅然。
为什么要救下楼玉曼？陆伯言一遍遍默念着楼玉曼提出的问题，心中一股浓浓的愧疚之情陡然升起。
这是他最不想回答的问题，也是他的一块心病。
陆伯言右手持剑，在面前轻轻一挥，随意地挽起一个剑花。
曾经，他是个痴迷于剑术的人，而他的剑术在同龄的公子们中更是达到了佼佼者的水平。
但是
三年前的那个冬日，他同往常一般在林中舞剑，沉心于剑法之中，他自然未闻见苏鸳的呼救声。
直到整个玲珑崖被孤苏城的族人所包围，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冲出树林，却看到苏鸳浑身是血地跪坐在悬崖边缘，不断地颤抖着，她的肩膀、手臂、腰部、腿部乃至于脸部都是伤口，而她的前方，孤苏城族人尸首东倒西歪地躺倒在地上，而对苏鸳行刺的刺客们，均是死状惨烈。
他望向苏鸳，她看向那群人，不，尸体的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恨意。
这个事情很快便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人们称此事为孤苏惨案，不出三日，光是传说就有了十来种版本，但陆伯言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自从那件惨案之后，苏鸳变如同换了个人似的，不再像小时候一般活泼可爱，而变得孤傲，成熟，精明，和沈玉倒是有几分相似。
而陆伯言，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若不是沉迷剑术，若不是舞剑.他决意不再用剑，但又不舍得就此丢弃，便将它埋在树下，在那之后，他倒也真的遵循了自己所说的话，不曾使用过剑。
可就在沈玉为难楼玉曼的那一天，他破例了。
看到楼玉曼不甘的，倔强的，痛恨的神情，那日苏鸳痛苦的面庞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顾不得那么多，抽出侍卫的剑便砍。
三年来，他都陷入深深的愧疚之中，对苏鸳的话语，亦是很少辩驳。他看见苏鸳的脸上挂着一抹疏离的，虚假的笑容。
想起过往之事，陆伯言望了望手中的宝剑，轻轻咬牙，然后双手扶剑，猛地一用力。
只听见“咔擦”一声，那把剑便断成了两节，陆伯言用手轻轻摩挲着剑身，然后郑重的扶着剑，走到悬崖口边上，将断成两截的爱剑掷入深谷。
陆伯言长叹一口气，这段日子，他总是觉得心神不宁，而楼玉曼的到来可以说加深了他回忆的痛苦，此时扔掉这柄剑，对于陆伯言来说，竟有种莫名的解脱感。
回到房中后，楼玉曼再也没有提起陆伯言救下自己的原因，她只是好奇地看着他配置草药，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话。
“陆某啊，你每天都出去采药么？采药很辛苦吧。”楼玉曼好奇地打量着陆伯言制成的药丸，问道。
陆伯言恍若未闻，自顾自地摆弄着药材。
事实上，他今天不仅到山上采药，更是去了个地方。
他光临了孤苏城中苏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