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上姑苏
第120章上姑苏 楼玉曼突然的出现让本来吵嚷的大厅瞬间陷入了寂静，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楼玉曼的身上，似要将楼玉看个清清楚楚。
楼玉曼其实很不喜欢别人审视的目光，尤其是这样多的人。可是这正是关键的立威时候，可不允许楼玉曼临阵退缩。
好像过了许久的样子，终于有人知道开口确认楼玉曼的身份了。
“姑娘你看看这药方可是你开的？”一个中年男人一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张写满了药材名字剂量的药方一边对楼玉曼说着。
楼玉曼根本就懒的再接过来，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自己干的，却还得面色上装出狂傲的样子。
“是我的，不必看了。”
听到楼玉曼亲口确认，这大厅的这一伙陌生人几乎瞬间又吵闹起来，各种声音交会在一起让本来已经安静的大厅又重复了喧哗。
不过这群陌生人里到底还是有着领头羊的，知道问明动机才是最最主要的。
“既然姑娘承认了，那老朽就想问一问姑娘为何要指使下人来我们这许多寻衅呢？”这其中的一个白发老人大概是这许多掌柜中的年长者，优先提问到。
楼玉曼哪里有那个纵容下人寻衅的本事呢，那车夫根本什么也不懂，就知只道要按照楼玉曼的指示做事罢了。
而楼玉曼做这些也无非就是要找到沈玉罢了。
虽然楼玉曼从姑苏出来后什么回姑苏的信物都没有带，但是她到底是在姑苏待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人，猜总是还能猜到几分的。
姑苏城内常年湿润，瘴气丛生。姑苏城的居民有一半都身有寒邪入侵，郁结体内的病症。
在这样的情况下，楼玉曼可以猜到姑苏城势必需要购进大量的药材。而沈玉那个人别看外表粗心，内里却是个在谨慎的人不过了。
洛城是个小城，客栈饭馆居多，药房并没有太多个。再兼之要供给全姑苏人的药材势必要数量极为庞大，这样重要的命脉沈玉不会允许落在旁人之手。
所以楼玉曼闹出这样一出也不过就是为了找到沈玉在这洛城的一个小耳目罢了。但费了这样的周折到底最后她楼玉曼能不能找到沈玉，让沈玉知道她来了洛城的消息。甚至知道的要比苏婧鸳早呢？楼玉曼可不敢确定。
不过楼玉曼也只能赌，赌这耳目不敢把如此奇怪的事瞒下来，赌沈玉有那个疑心仔细问一问，也赌自己定是有这个好运气的，更赌楼樾不会这样就去了。
稳了稳语气，楼玉曼尽量装成无辜的样子，用着很是无措的语气说道:“是我命下人去按照这个药房抓药，怎么了？”
这白发老人听到楼玉曼肯定的回答后反倒没什么反应，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与他相比他身后那一众其余的药房老板就要激动的多，群情激奋，活像个要把楼玉曼吞掉的怪物。
倒也不怪这老板们气愤，实在是楼玉曼这回做的确实有些过分。
当初既然确定了要引起沈玉的注意，在药房上找事后，楼玉曼就思考了好几个方案，但是最后还是定了现在执行的这个，也是这许多方案中最能找“事”的一个，那就是让药炉爆炸。
在楼玉曼小时候，那时候楼家尚不算太过发达，只不过几间铺子而已。因为楼家做药材生意的缘故，楼玉曼常常能看到各种人在各种时候煎药。
其中有一次，一个药房的伙计不知怎的，竟在煎药的过程中炸炉了。爆炸并不太大，不过波及了附近的几个药炉罢了。但是留给楼玉曼的印象可是十分深刻的。后来楼老爷也跟楼家的几位叔父确认过，事故大概是因为这伙计粗心，错将绿矾当做绿砷，且药方中正好有赤贻一药，二者相克，引发了这场爆炸。
这本来算不得什么大事却在楼玉曼的记忆里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正好也就今天被楼玉曼拿来另有他用了。
不过楼玉曼可并不准备伤人，药方的剂量都是精确计算好的，大概也就能令药炉裂个缝隙罢了，最大也不过是毁掉两三个药炉。
那些个其他的药房老板仍是情绪激动，看着楼玉曼的目光多有不善的时候，这白发老人却仍未有怪罪楼玉曼的意思，看着楼玉曼的目光也不是气愤，更多的是探寻。
“既是姑娘看的，姑娘便给我们一个交代吧，你的下人何故拿着这有问题的药方到镇上这许多的药方煎药，致使许多的药炉损毁，难不成是欺我们无人？”
老人的话说的很严厉可这语气确是怎么听也不带严厉的味道。楼玉曼明白这老人大概是心生怀疑了，开始怀疑楼玉曼到底为了什么做下这样奇怪的事。
不过楼玉曼可不傻，当这这么多怒火攻心的老板就把自己的真实意图说了岂不是自寻死路。好在这个完美的借口楼玉曼早就编好了。
“实在是对不住各位长辈，此事是玉曼的错。各位掌柜的损失我会一一赔偿，还烦请各位掌柜请务必不要介怀。”楼玉曼说的诚恳，众人一听损失都会赔偿这怒气就消了大半。
可那白发老人才不会就此放过楼玉曼，他才不在乎这几个药炉和几锅药的钱，他真正要知道的就是楼玉曼的意图，这才是最为有用的。
所以白发老人继续追问道:“姑娘这药方奇怪的很，究竟是哪里所得？又为何要在我们这么多家药房一一煎药呢？”
这白发老人的问题算问到点子上了，毕竟整件事中炸炉不奇怪，真正奇怪的可是楼玉曼的行为。
略微一刻的沉默，楼玉曼终于犹犹豫豫开口道:“是玉曼的莽撞，不过是看了几天医书，就想要自己开药方，不成想给各位掌柜填了这么大的麻烦。”
“我刚才听姑娘以玉曼自称，敢问姑娘可是……”
“是，我是楼玉曼。”
未等这白发老人把话说完，楼玉曼就抢先接过话来。两人四目相对，眼里俱是隐秘的惊讶，显然是各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