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再上路
第110章再上路 “爹，这怎么会？”楼玉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实在难以置信，可又无处怀疑。
“对了，二弟的尸身不是还……”
“我命人去看了，棺材里是空的”
楼老爷的话更是让楼玉曼震惊，这怎么会？如果楼樾真的没有死，那当时的事……
楼樾如果真的没死那么对楼玉曼来说肯定是个好消息，这么多年以来，楼樾也无非就是不务正业罢了，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在楼玉曼心里还是有这个弟弟的一席之地的。
只是在眼见楼樾的死亡后又被告知楼樾并没有死这真的太过奇怪，太耸人听闻，所以楼玉曼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曼儿？曼儿”
“啊，爹，我在。”楼老爷的呼唤瞬间让楼玉曼飞到九霄外的思绪回到正常。
“爹想让你替爹去成阳一趟，接你弟弟回来。”眼见楼老爷一脸的期待，楼玉曼真的有些不忍。
做了楼家家主这么多年，身居高位，多疑已经成了融到骨子里的习惯。可纵然如此，听到儿子没死的消息还是愿意相信，哪怕是场骗局而已。
楼玉曼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更何况她也没有证据拒绝，无论这事是不是真的，她其实都得去一趟。
良久，楼玉曼重重的点下了头。
回到自己的小院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此事是宜早不宜迟，楼玉曼答应楼老爷的时候就准备天亮就出发的。可到底是忙活了一夜，真的有些困乏，楼玉曼便想着再回床上小憩一会儿，反正丫鬟们收拾东西还要时间。
可显然老天爷并不想让楼玉曼好好歇一会儿，待楼玉曼踏进卧房的时侯，碧儿已经在房里了。
楼玉曼几乎立马就知道碧儿是为什么来的。显然楼樾的没死的消息她已经知道了。
不过这并不使人奇怪，碧儿在这府里呆了这么多年，又一直是楼玉曼手下的大丫鬟。楼玉曼在楼老爷面前多受重视，她在府中自然也是有脸面的。再加上这事楼老爷并无意隐瞒，同楼玉曼商谈之时也是有人在场的，所以碧儿知道的如此快也是正常。
“小姐，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碧儿的语气很是平淡，只眼里闪着坚定的光。只是她隐藏的很好，若不是楼玉曼太过了解她，大概根本不会发现。
摆了摆手就让下人们全退了出去，纵然碧儿已经和她离了心，但总归是有着些许情分的，不至于就全然不理睬她。
“你要跟我说些什么，说吧。”楼玉曼一边坐了下来，一边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小口的呷着。
“小姐天亮便要走吧。”破天荒的，碧儿也坐了下来，她一向是甚看重规矩的，今天倒放肆了一把。
“是。”楼玉曼并未表现出任何不快。上辈子是21世纪的现代人，人人生来平等这个信念从来都不曾忘记，碧儿虽然服侍她，是她的丫鬟，可楼玉曼从来都在人格上把她视为和自己平等的存在，只不过这想法不曾对谁说过罢了，毕竟她还是活在这个封建社会的。
见楼玉曼眼里没有丝毫的不快，碧儿好似有些惊奇，不过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犹豫片刻，碧儿终是开口请求道:“小姐可否带上我一道去。”
原来真的是为此而来，楼玉曼虽然早就猜到了，可此刻也是有些惊奇的。
“为什么？”楼玉曼的语气不喜不怒，让人猜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这话问的碧儿也不知如何做答，她哪有什么让楼玉曼信服的理由啊，不过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碧儿这话倒真让楼玉曼没想到，她以为碧儿会说与自己多年的情分，会说爱慕楼樾，甚至会说多一个人路上照顾自己，就没想到碧儿会说自己欠她的。
楼玉曼平心而论，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从来不曾亏待了碧儿。这么多年，楼玉曼可以丝毫不愧疚的说自己对碧儿是仁至义尽了。
“我欠你什么？”楼玉曼隐隐有些薄怒。
碧儿轻轻一笑，笑里竟带了一丝凄美。
“你欠我什么？你其实什么也不欠我。你给我好吃，给我好喝，给我好住。从小到大，我都是这府里活的最好的丫鬟。即便我犯了错，你也从来不罚我。谁都羡慕我有个好主子，仁慈，体贴，还在老爷面前有脸面。你是不是也这么想？”
坦白说楼玉曼确实这么想，只不过碧儿如今说出来，她却忍不住开始反思，难道这样不对吗？
“小姐，我就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不是，从来就不是。”
不知为何，楼玉曼好像从碧儿的眼里看到一丝疯狂，压抑了许久的疯狂。
“你是对我好，可你对谁都好。你的心思从来不让我知道。人家都说，奴才是就是主子养的狗，主子让咬谁，奴才就咬谁，可你呢？你从来也没把我当成自己人吧。”
楼玉曼刚想反驳，碧儿却又说了起来。
“我喜欢二公子你是知道的吧。可以从来都不让我踏足他的院子，我刚开始以为你是嫌我身份低下。是，我不过就一个丫鬟而已，哪配的上高高在上的楼家二公子呢，我高攀不上，我认了。可是，那锦绣来求你，你怎么就许了她呢？她难道就比我高贵吗。”
楼玉曼从来不知道碧儿竟是这样想的，她还以为不过是因为楼樾的死才和她离了心，现在看了，或许从来就不曾和她一起过。
碧儿的神情有些癫狂，脸上还有尚未风干的泪痕。或许说出压在心底这么久的秘密，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那时我才知道，你是没把我当自己人，我自问从当了你的丫鬟开始，我的心就没向过别人，可楼玉曼，你呢？你的心里可何时把我当做自己人了。”
最后这一句，碧儿几乎是喊出来的，终于，说出这一切的碧儿终是再也忍不住了，泪水肆意的流淌而出，为这个本就不平静的夜又带上了一丝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