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潜回楼府

第92章潜回楼府

陆伯言别无选择，楼玉曼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此时若不顺着楼玉曼的意思来，楼玉曼只会更加生气。  所以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有一辆小马车载着楼玉曼缓缓驶离陆府。

望着马车离去的放下，陆伯言久久无言，此时的他心中一片乱麻，仿佛有两个“他”在剧烈的争吵。

一个“他”不停地苦苦劝着:“留她下来吧，一旦放了她走，此生怕都再无相见那日了。”

一个“他”绝望冷漠，却说着最直观的话:“放手吧，她已经恨上你了，既然如此，不如放她离去。”

陆伯言心里很乱，不知道该听从哪一个他，所以他静立良久，做了这个不作为的选择。

楼玉曼的心里也是一样的一团乱麻。她其实已经不大明白自己对陆伯言现在是什么样的情感，说是放下了，那是绝不可能的，她楼玉曼前生今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这种感觉对楼玉曼来说是新奇的，是快乐的，更是难以忘怀的。所以她怕是此生都不能放下对陆伯言的感情了。

不过说她仍深深喜欢陆伯言却也是不切实际的。自来到这个世界后，楼玉曼早就学会了自我保护，她明白不该把更多的感情放在没可能的事上，所以她才会成为那个世人口中冷漠清淡的楼家大小姐。

所以这才让楼玉曼更加搞不清自己对陆伯言的情感，她一直跟自己说她可以很洒脱，她可以放的下陆伯言。可这一次一次的都证明着她的天真，陆伯言早就深深扎根在她的心里，她想忘怕都是忘不了了。

可纵然扎下了根，没了阳光和雨露一样会面临枯萎，楼玉曼对陆伯言已经没了那样的期望，当初的一腔热血现如今都伴随着楼玉曼的渐渐冷静而熄灭，她不是十七八岁怀春的少女，她的心里年龄早就是一个步入晚年的将死之人，感情从来都是个奢侈的东西。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陆伯言明显要比沈玉细心的多，不只给她派了一个车夫，还带着一个会武功的丫头。他总是那样，对谁都好，也是这样，总会让人误会。

陆府离楼府并不远，这座城到那城的距离，马车行的快些，日落之下就能到，走的慢些，也不过就是夜里到罢了。

楼玉曼没有选择直接回楼府，此时此刻的楼府她是进不去的，只能通过迂回的办法，这办法的希望楼玉曼全记在她的贴身丫鬟碧儿身上。不过想来倒有些悲哀，她在楼府这么多年，竟连个真正的亲信都没我培养出来。

陆伯言派给她的丫鬟叫做沉玉，楼玉曼只知道她武功了得，却不知到底到何程度。

刚进城的时候楼玉曼就打发她同车夫一道回陆府，但这丫头却坚持留了下来，她坚决声称这是陆伯言命令，必须要她亲眼见到楼玉曼以楼家大小姐的身份重新回到楼府，她才可以回陆府复命。

楼玉曼拗她不过，也就顺其自然了，虽然多了一个陆伯言的眼睛在身边，不过这眼睛会武功倒是也很不错。反正要是陆伯言真想知道她的一切，总有千万种方法，她是拦不住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虽说楼玉曼把这希望都寄托在碧儿身上了，可碧儿却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不用想也知道楼玉曼重回楼府要通过碧儿这条线，苏婧鸳要是不对碧儿多加注意就不是手段厉害的苏婧鸳了。

这时候楼玉曼就非常希望要是能有只识路的信鸽该多好，把她的想法借着信鸽送到碧儿处，里应外合，岂不是简单许多。

如此想着，正好望见一边的沉玉。沉玉是个长相颇有英气的姑娘，更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身上的杀伐气有些咳人，寻常人是不大爱往沉玉身边凑的，总是自觉的避开。

沉玉此时正擦拭着她那把宝剑，

她拿着这剑很是宝贝，一天里楼玉曼见她三次，几乎有两次半都是在擦拭她那把剑。

“沉玉，你练过轻工吗？”

楼玉曼突然的发问让沉玉瞬间有些呆滞，她不是灵动的女孩，几天的相处下来楼玉曼发现沉玉其实很老实，她想这也是陆伯言派她来的原因之一吧。

木然的点了点头，沉玉的表情竟有些可爱。

“那你的轻工好吗？”

“师傅说我练的不错。”

沉玉的回答让楼玉曼很满意，她刚才看到沉玉的那一刻就想到这个绝佳的办法，而沉玉就是她计划里的那只信鸽。

是夜，今晚的夜漆黑一片，月亮也躲在云层下，没有冒出头来。

沉玉的身影很是灵活，不断地穿过一个个长廊，绕过一个个柱子，终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

碧儿是楼玉曼的大丫鬟，小时候楼玉曼很是怕黑，楼玉曼的祖母便在楼玉曼的房间外建了个次间，专给陪夜的丫鬟住，不过后来楼玉曼是重生之后的楼玉曼的后已经早就不怕黑了，只是这习惯却一直保留着，也算楼玉曼证实自己确是楼玉曼的证据之一。

偌大的次间只有孤零零的一张床，看着就分外冷清，此时碧儿就睡在这床上。

沉玉灵巧的纵身一翻，来到碧儿身边，把一封信压在碧儿的被褥下，轻轻摇了摇碧儿，便飞快的离开了。

碧儿的被人从睡梦中叫醒本就十分疑惑，她是这房里的大丫鬟，哪个不长眼的敢深更半夜的来吵她？

不过待她看到被褥下的信时却瞬间清醒，坐起身来。

作为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几乎是作为半个小姐在养的，不可能不识字，碧儿很轻松的就认出了这是楼玉曼的笔迹，不过下面的内容更让她震惊，楼玉曼约她府外见面？

这是什么时候啊，楼玉曼怎么还敢回来，到底是楼家大小姐，说什么做什么她从来都看不透。

不知为何，此时月亮已经悄悄从云层中探出了头，朦胧的月光下碧儿唇边的笑竟看起来那么怪异，像是期盼了许久的东西终于要到手之前的快感，兴奋，渴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