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陆老太爷
第89章陆老太爷
到达陆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陆府并未派人出来迎接，想来也许是陆老太爷病危的原因，陆府只开了侧门让他们这一行人入府。 陆伯言把楼玉曼安排在一间客房就沉默着离开了，楼玉曼隐约听见似乎是老爷急叫着陆伯言过去，连让楼玉曼想问问他明天该不该拜访陆老太爷的机会都不给。
这一夜楼玉曼几乎整夜未睡，她木然的有些不知所措。这是第一次踏足陆府，且楼玉曼此时也已不是楼家大小姐的身分了，她是要做个鸵鸟在这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躲个平静，还是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不是惊涛骇浪，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不过显然这个问题不需要楼玉曼来思考，因为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替楼玉曼做了决定。
“楼小姐，我们家老太爷有请。”
来的是陆府的大管家，她从前见过的，只是此刻的面目却完全不是当时那个和蔼亲切的陆府大管家。
这一趟楼玉曼发自内心的不想去见陆府老太爷。不用猜也知道定是为了她此行目的才有的这一重拷问。
楼玉曼被赶出楼家的事，陆府必定知晓，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楼玉曼跟着陆伯言定是要寻求陆伯言的帮助重回楼府，这一层任谁也都想的到。
只是陆老太爷不知的便是楼玉曼拿出了什么条件，陆伯言又决定帮楼玉曼到什么程度，陆府家大业大，当家人必然是要小心行事的。
可纵然想的明白，楼玉曼也不知若是陆老太爷问起她该如何回答，说陆伯言只从她这儿要走了一个空口承诺吗？任谁也不会相信吧。可时下楼玉曼又不能虚构些什么出来，毕竟她此时一无所有真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楼玉曼的心中有些害怕，陆府不是陆伯言一个人的陆府，说要助她重回楼府也不是陆伯言一人能说的算的，今天怕就是最后一重考验，也是来自陆府当家人的考验，若是过得了则一切有望，若是过不了，大概就要到此为止了。
楼玉曼的心里仍是一团乱麻，但这短短的一段路已经走到了尽头。管家静静立在一旁示意楼玉曼一人进去，楼玉曼只好提裙轻移，迈进这座小院。
一进屋楼玉曼就望见了端坐在正上方的陆老太爷，果然如她所料，精神熠硕，威严持重，一点也没有病危的样子。
不过楼玉曼并不惊奇，她从听到陆老太爷邀自己一见便知这传说中的病危怕是并不属实，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简单的行了一个礼，“见过陆家爷爷。”楼玉曼的声音不含一点情绪。
“不必多礼。”陆老太爷的声音一如楼玉曼记忆里一般散着寒气。
作为晚辈，甚至算是交好人家的晚辈楼玉曼此时应该出声问问陆老太爷的身体，做做简单的寒暄。
可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此刻的楼玉曼不是什么楼家晚辈，此时的陆老太爷也不是楼玉曼心中敬爱的长辈。
俩人都无话可说，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楼玉曼甚至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凝集出了一粒粒水珠。
思虑再三，楼玉曼还是开了口:“老太爷此次叫我过来所谓何事？”
她以老太爷称呼就是想抛弃表面上的世交身份，只好好的讲求利益便好，她如今也没什么情谊可以拿来同老太爷说。
陆老太爷显然瞬间就明了了楼玉曼的意思，他活的年月是楼玉曼的两倍还多，他脑子里的弯弯绕楼玉曼怕是连一半都猜不到。
“没什么大事，不过你既到了陆府来，我这个做长辈的总要问问才是。”
陆老太爷突然同楼玉曼打上了太极让楼玉曼有些迷茫，况且在楼玉曼的认知中，陆老太爷从来也不是什么拐弯磨脚的人。
可陆老太爷出招她总不能不接，只好耐着心中的疑惑回道:“劳老太爷挂心。”
陆老太爷竟然罕见的笑了，这让楼玉曼更加是摸不着头脑。她不怕陆老太爷真刀真枪的质问她有何凭借求得陆府的帮助，反倒是这样让她感觉步步都要掉入陷阱。
“昨夜伯言回来以后你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吧。”
怎的问这个？楼玉曼在心里想着。
“不曾。”
“那你可知他此时在哪？”
“不知”既然猜不出陆老太爷的意图，索性实话实说吧，反正他真的没见过陆伯言。
“伯言此时就在我陆家祠堂跪着，你可知是为何。”
在祠堂罚跪？陆伯言犯了什么错？不该啊，他是陆家这一辈最受期待的晚辈，说是陆家的希望都不为过，怎会被罚跪祠堂？
一堆的疑问在楼玉曼脑中来回盘旋，偏得她连问明白的权利都没有，这不禁让楼玉曼很是难受。
陆老太爷此刻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看着楼玉曼沉思且慌张的表情竟生了笑意在脸上，真是奇怪。
见楼玉曼似乎无话可说，陆老太爷便自顾自的念叨起来。
“我陆家自本朝太祖皇帝建国以来传承至今，有辉煌之时也有没落之时，可总是到今天也没断了这血脉。陆家的每个子弟都以振兴陆家为己任，谁都不例外。陆家到了伯言这一辈子也算是天佑我陆家，出了伯言这个优秀子弟，我本想早早让伯言他爹把这当家人的位置传给他，他却一直以自己年纪尚小为理由推脱，甚至逃到了玲珑崖也不肯接这担子。无奈之下，我便让人放出消息称我病危才讲这小子骗了回来，所以此时他才会被我罚跪在祠堂。”
真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不过陆伯言为何不愿接手陆家呢，楼玉曼记忆里的陆伯言从来不像是这样淡薄权利的人啊。
“谁知昨夜我再一次逼迫这小子接手家业他竟再未推脱，只说了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楼玉曼直觉此事跟自己有关。可未等楼玉曼细细去想，陆老太爷带着些调笑语气的声音已经到了楼玉曼耳畔。
“条件就是陆家今后要与楼家攻守同盟，同进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