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赵一是平日假扮“柳书彦”的暗卫。
他原来是侍奉赵M的人,赵M身边一共有四个暗卫,当年死了三个,只剩下赵一。当年赵一出去执行任务,回来时赵M已经死了,赵一按照赵M曾经留下的遗愿,继续侍奉秦书淮。而秦书淮后来的亲卫,也按照当年赵M取名的风格,补足了赵二、赵三、赵四。
赵一是个十分擅长模仿别人的人,他按照秦书淮的吩咐给秦M递了帖子。
知道赵一给了帖子,秦书淮就放心进了地牢。
这时候陆v正在和人喝酒划拳。
最近在地牢里陆v过得不错,白胖了一圈,秦书淮一进来,所有人就退下了,陆v坐在牢房里喝酒,也不看秦书淮。秦书淮就站在门口静静等着,他不说话,陆v也不理会他,一口一口抿着酒,仿佛秦书淮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许久后,秦书淮率先开口:“其实我很好奇,这么多年,我害姜氏全族满门灭族,姜漪为什么不杀了我?”
陆v不语,秦书淮继续道:“以姜漪的性子,她该不顾一切杀了我。我与她一同坠崖的时候,她就该拼死杀了我。”
陆v嗤笑,满是不屑。秦书淮靠近陆v,声音低哑:“陆v,我能杀她一次,自然能杀她第二次。”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陆v喝了口酒,似乎已经料到秦书淮要说什么:“你想复活赵M是吗?你以为每个人都能拥有这样的好运,是吗?”
陆v声音有些急促,秦书淮神色平静,丝毫不为他所动:“你告诉我,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你给不了。”
“我能。”秦书淮说得铿锵有力:“我可以让你在官场平步青云,可以让你成为驸马。陆v,”秦书淮注视着陆v的眼睛:“你所作所求,不就是如此吗?”
陆v面色僵了僵,片刻后,他慢慢道:“秦书淮,我没有肖想过她。”
秦书淮皱起眉头,不太能理解。
陆v和姜漪之间的关系,他其实一直查得不是很清楚,陆v不是他查出来的探子,而是感觉出来的探子。
可是……
秦书淮又在思索一个问题,如果陆v是姜漪的人,如果姜漪早早还魂到了秦M身上,为什么陆v一直到最近才露出马脚呢?
因为秦M最近才联系陆v?
为什么秦M最近才联系陆v?
秦书淮有些想不通,他按耐住自己,听陆v继续道:“她救过我,我就报答她。我为她买了那么多年春雨珊瑚,不是我想要她这个人,只是我想要她开心。”
“秦书淮,”陆v抬头看他:“她有自己的新生活了,你不要执着于过往了。只要你不在朝堂上碍着她,她没有杀你的心思,放过她吧。”
“赵M回不来的。”
陆v轻笑出声:“她只是个偶然,你别逼她了。而且,就算赵M回来了,她要是回到了别人的身上,已经有了丈夫了呢?”
“不可能!”
秦书淮断然出声。
陆v的话让他手脚发凉,他根本不敢去想这样的可能性。
也许赵M会回来,但也许回来的时候,他再见她的时候,她已经为人母为人妻。
那时候他要怎么办呢?
强留吗?
他从来不舍得她有半分不开心。
放手吗?
他这一辈子都已经耗在她身上,又如何放手?
他只能反复重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陆v嘲讽开口:“秦M不也已经嫁人了吗?她对卫大公子的感情天地可鉴,十年青灯古佛,没有感情,这能做到吗?”
秦书淮没说话,他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乱了。
他闭上眼睛,冷静道:“明天送你回去。”
陆v愣了愣,随后笑开:“总算等到了。”
秦书淮不理会陆v,转身离开了地牢,这时候秦M也给了赵一回复,让他明日申时到醉仙楼去。
这事儿秦M是考虑过的,她接到柳书彦的拜贴十分开心,本来想约在卫府,但转念一想,约在卫府太过拘谨,如今正是她和柳书彦发展感情之际,还是要自由一点比较好。
于是她定了醉仙楼的包厢,赵一便将时间第一时间告诉了秦书淮,秦书淮点点头道:“明日你按时赴约,我会带人过去,到时候你偷偷呆在梁上,最好让秦M发现,我会故意恐吓秦M动手,你出面阻止。阻止完后,假装慌张离去即可。”说着,秦书淮又仔细给赵一讲了自己要做的事,赵一领会,而后告退下去。
等到第二日,赵一到了醉仙楼,秦M早已经准备好等着找一了。
这一日秦M穿了意见蓝色底裙,外面穿着白纱袍子,额间贴了花钿,散了平日的妇人发髻,像个小姑娘一般挽着发。
赵一进门的时候,便被秦M惊艳了一下,一瞬之间,竟然是回想起他那艳盖燕都的前主子来。
秦M含笑起身来,招呼着赵一坐下,赵一尽职尽责假扮着柳书彦,同秦M随意聊着天。
秦M直觉觉得今日的柳书彦有几分不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总觉的说话的时候,这人少了那种举手投足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秦M猜想,大概是因为今日的柳书彦心不在焉,心情不大好的缘故,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同“柳书彦”道:“太傅,你今日是不是不太开心?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柳书彦”端着酒杯,眉眼一挑:“愿闻其详。”
秦M会的笑话不多,想了想,她挑了一个自己以前在北燕常说的:“以前有个富商,没读过什么书,花钱捐了个官,后来上司来了,两人聊天,上司说,在下家中有犬子二人,您呢?你猜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