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记忆

“大哥哥……”就在许斌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莫逍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压抑感一下子就消退了，许斌张大嘴呼吸了几口浑浊的空气，抬头看着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看的小家伙。

莫逍直接走进来，坐在许斌旁边，拿出一小包药片以及一小瓶纯净水递到他面前，说道：“给你药，还有水。”

“这是什么？”许斌一边接过药一边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艾许莉让我带给你的。她说，第一次坐潜艇都会觉得不舒服，吃了这个会好些。”

看着手中小小一包药片，脑海中不禁浮现艾许莉在海边，向他伸出手的情景。真是个细心的女人。

吃了药之后，许斌感觉舒坦许多，虽然胸口还是有点闷闷的。

莫逍就坐在他的床上，荡悠着两只小腿，脸上带着童真的笑容。不过他再也不会被这小鬼迷惑了，之前在杨学武家的地下室，这小鬼可是差一点杀死了他。

许斌坐在他对面，看着莫逍。后者表情不变，就这么互相看着。过了一会，许斌忍受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有很多疑惑，我有很多想问的。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你们要找上我，为什么是我。请你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许斌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愤怒。平白无故的被卷入其中，被警方通缉，害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遭受了被人活活锯断四肢这种酷刑。现如今，他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对于坐在他面前的始作俑者，他有无数个理由怨恨他。

“大哥哥，我知道你心里很生气。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从来都不是以你我为中心转动。大哥哥，抱怨是没有用的，事情已经落在你头上，与其去推卸不如大方的面对吧。”

“够了，我不用你来说大道理。”这句话听在耳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如果真想你说的，我躲不过逃不掉，我会去面对。但是现在我只想知道原因，这该死的原因把我怎么样都无所谓。”许斌强忍着泪水，都有些语无伦次。他想到了亚文，心里想堵了一块石头似的。

莫逍收起笑脸，沉声说道：“大哥哥这是在自责吧。对于你朋友的死，我感到很抱歉，本来这是可以避免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在指责我是我害死了亚文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说这件事本来可以避免，假如你当时听从我的吩咐。”

这话里的意思和指责有什么区别吗？只是他有些无话可说，莫逍再让他进棺材之前，确实说过让他去东十二街后巷等他。只是他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于是擅自决定找李亚文帮忙。说到底，确实是自己的错，可怎么就觉得火大呢。

“好了，我不想提这些事情，告诉我这一切的缘由。”

莫逍略带苦恼的挠了挠头，说道：“事情挺复杂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哥哥说。”

“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

“唔，既然这样，干脆让大哥哥亲眼看一遍好了。大哥哥，跟我来。”

莫逍走到门口前，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我们要去哪里？”

“很快就到了，快点。”

莫逍没有回答，只是催促他快点。两人一直走到潜艇的尾部，这里是潜艇的引擎室。伊-400有四个机组，最高可以达到40节。

伊-400原先使用的动力是柴油机和电机。后来经过几次改造，将其替换成更加先进的核动力引擎，续航能力大大提升。在引擎室旁边的狭小舱室内，许斌见到了宫子。

“宫子，你在这做什么？”

“你们来了。许斌过来，坐上去”

宫子见两人过来后，指着许斌让他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

“坐这干嘛，还有，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许斌注意到，宫子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头盔的仪器。

“废话这么多干嘛，我又不会害你，赶紧坐上去。”

许斌只好坐在椅子上。刚一坐下，宫子拿着头盔就要套在许斌头上。

“喂，你干什么，等等。”许斌连忙用手挡住脑袋，问道，“你让我戴这个干嘛啊。”

“赶紧带上，别磨磨蹭蹭的，我好不容易才做好的。”

在宫子的要求下，许斌只好把头盔戴上，接着把几根导线接好。做完这些后，宫子冲着莫逍点了点头。

“喂，我说，你让我带着个究竟有什么用。”这头盔有点沉，戴在头上很不舒服。

莫逍捡起地上的一根探针接口，将其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慢慢的刺了进去。

许斌正打算开口，脑子突然轰鸣一声，眼前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漩涡，将他撕扯进去。等他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黑暗的空间之中。渐渐的，黑暗之中闪现出点点星光，就好像夜晚的天空一般，漫天都是繁星。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潜艇内吗？”

“这里是宇宙，大哥哥。”

莫逍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许斌一转身，便看到莫逍和他一样漂浮在这个空间内。

“宇宙？我们不是在潜艇内吗？”

“我们的身体确实还在潜艇内，只是我把你的意识代入我的记忆当中。”

“你的记忆？”

许斌有种听到天方夜谭的感觉。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又不像是幻觉。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正在你的记忆当中。”

“确切的说，是大哥哥的意识在我的记忆当中。有些事情，我觉得让大哥哥亲眼见证一遍比较好。”

莫逍手指指向虚空。只见周围的景物开始向前拉伸，一个蔚蓝色的星球在他们眼中逐渐变大。

“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