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通向深渊

漆黑马路，几秒过，散出淡淡光丝，被层层包裹的大巴车，亮起车灯。

“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

司机座位上，班长拉下手刹，挂完挡，向身后众人喊道：“接下来，我们一起冲出去。”

众人大声应答“好！”气势很是高昂，应完不久，他们旅车便在密密麻麻唯我中，缓缓开动前行。

车轮间，偶尔有异物被碾过，速度虽然很慢，但肉眼可见正在冲出怪物海洋，这要归功于车辆足够坚固。

车窗上，只只怪异，断断续续被同类蹭下，它们见车开动，四肢奇怪扭曲挥动，嘴唇张合，低呤着什么。

“妈妈，妈妈在吗？”

“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

车人众人包括云黎，身上全凝结出鸡皮疙瘩，这恐怖一幕，没人能理解。

“这些鬼东西在干什么？”

“它，它们好像在叫，妈妈？”

胖子从窗边，坐回靠内位置，本来他还想认真观察下这些诡异生物，见这情况，差点没给吓死。

“小黎子，快听！”

云黎细细听去，这些怪物，像是刚学会说话，正在找妈妈一样。

轮轮叫声，从车厢中响起，明明可以隔音的密封大巴，竟然无法阻挡声音穿透，云黎内心感到毛骨悚然。

声音！穿透！？

“胖子，快捂住耳朵！”

“大家捂住耳朵！这声音不对劲！不要听！”

听见云黎发话，众人手忙脚乱，急用双手堵住耳孔，令声音变小。

扑通！

大巴车车尾，某位同学从座位滑落地板，他双目瞳孔极力分开，左瞳孔在最左边，右瞳孔在最右边。

如果有人发现，并探下他鼻尖，一定会发现，他已经失去呼吸，可他嘴巴，居然在不断张合，轻轻念叨着“妈妈，妈妈。”

云黎流下冷汗。

等等，司机怎么办！

他探头看去，班长也捂住耳朵，正用脚踩死油门，无法控制方向。

这样车辆会很容易被挤压改变前进方向，如果改变方向，车很可能开反，回到那里。

云黎咬牙，掏出随身纸巾，并将其揉成两小团，冲到司机位置，扒开班长双手塞入他耳中。

“专心开车！”

吼完这句话，云黎心中出现了某种奇妙意志，向他不断传达两个字。

妈妈。

云黎马上给自己也揉出纸团，拼命塞进耳中，可是，好像有点迟了。

妈妈！妈妈，妈妈！

妈妈在吗？

他大脑，渐渐回响起这两字，不再有任何思维活动，只剩下呼叫声音慢慢侵蚀着他。

妈妈！

云黎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

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

渐渐，黑暗中心出现几缕光。

“老黎，来了啊？”

云黎晃动头，想让自己意识清醒一点，他感觉自己晕乎乎，像是吹了几瓶白酒，有股朦朦胧胧感觉。

“老黎，是我，胖子。”

“醒醒，老黎。”

云黎伸出手，想要抓住声音来源，可手在黑暗中，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老黎，听好了，接下来，我要和你讲件重要事情，你一定要认真听。”

“我是胖子，是你最好的兄弟，当你看到这段画面时，我已经死了。”

“所以，我根本不应该存在。”

“我想，你身边不久就会有一个叫胖子的东西出现，但是它不是我，你记住，我早就死了！它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