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玩笑成真

第311章玩笑成真

早前与楼家断了联系，楼家的人似乎也有自知之明，两年的时间，除了楼初四那件事情，似乎没人再来寻初一的麻烦。  瘸子大婚前几天，琉璃村里举办瘸子的婚礼，加上琉璃村里也有坊里的菜田，初一便顺带让瘸子送了一些菜和用的东西，送到了楼家。

名义上是以瘸子为名。

杨氏和楼大启明显一怔，彼此眼神交错，楼大启低垂着眼睑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正好那身影挡住了初一的视线。

“初一，那些东西都是你送的？”

“那些？”初一笑了，余光若有若无的绕过了楼大启，朝着身后探去，却空寂了一片，那消失的马匹和身影无影无踪。

“那些菜和棉被，还有那些吃的是你送的？”楼大启有些不确定，再次确认了下。

初一的眼里耳里早就自动屏蔽了楼大启的话，她揉了揉眼睛，努力的睁开眼皮看了看，没有人，没有马，没有久违的身影。

是她花了眼？

她再次揉了揉眼睛，泪水忍不住就溢了出来，红肿了一片。

杨氏和楼大启误以为是初一见了自己难过而痛哭，一时不忍，眼泪也哗啦啦的落了下来，杨氏上前，将初一搂在了怀里。

“孩子，是娘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一直亏待了你。”她呜咽着声音，似乎压抑了许久的情愫。

一旁的楼大启这时，也有些难为情，他拍了拍初一的肩膀叹了一声，安抚道，“孩子，不要哭，有些事情一直想对你说，可惜没有机会。今个我看到了楼娟，仪式完了，你有时间吗？有些事还要和你说下。”

许久，脑袋胀的疼。

他们能有什么事情要说？

为什么非要拉上楼娟？

远处不知何时小跑赶来的楼娟，递来了帕子，替她擦拭了眼泪，“你怎么哭了？快擦擦，妆都要花了，瘸子他们一直在找你。”

她拿过帕子抹了眼泪，撑着眼皮道，“娟姐，我眼睛里好像进了沙子，你帮我看看。”

旁人愣了愣，楼娟也是莫名的看了眼楼大启夫妇，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她小心翼翼的抚着初一的眼皮，仔细的查看了下，又吹了吹，很配合的说了句，“冬天儿风沙大，是进了沙子，难怪眼睛红了，我吹了，应该无碍了，快进屋里坐着吧。”

娟姐到底是过来人，懂得替自己掩饰，她笑笑，冲着楼大启笑了笑，拉着杨氏和楼娟去了一侧的玉米杆后面，“有什么事情，不如现在说了吧，反正我这红着眼，一时没法见人，不如在这说了，酒席完了，我还有要事要处理，怕是没了多余的时间。”

楼大启和杨氏又是互看了一眼，眼里有些难堪和难掩的慌乱，末了又是点了点头，看向了楼娟。

那眼神里若有若无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情谊。

直到后来，初一才懂，原来血缘是认亲的。

楼娟将初一的袍子小心翼翼的整理了番，点了点头，跟着一起去了玉米杆后面。

四人围在一起，互相看着彼此，各自的眼神里透着莫名的神色。

许久，楼大启夫妇谁也没有开口，似乎有些难为情，眼神却一直望着楼娟，那炙热的神色，难掩的情愫，她忽而笑了，也明白了。

她似乎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明知道的问题，却始终被杨氏给糊弄了。

原以为杨氏是性子怯弱胆小怕事，对自己这个女儿爱的还不如外人深厚，原以为是她性子如此，太过愚善。

原以为杨氏对楼娟过分的关爱是因为从小看着楼娟长大的。

一直以来，从来都没有见过楼大启与楼娟一起的画面，却原来，那个窝囊的父亲也会在楼娟面前漏出那样心疼关切的神色。

天底下，没有一个父母是不疼儿女的，不疼爱只能说不够亲。

以前的玩笑，难道是真的？

她笑笑，看了看两人，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她笑笑拉着楼娟的手交叠在杨氏的掌心里，她一脸浅笑说，“娟姐，大娘有事情与你说，可能有关你的身世。”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

虽然二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可眼神已经告诉了自己一切，楼娟可能就是杨氏和楼大启的孩子。

至于为什么，她已经不想去追究了。

楼娟脸色变了又变，错愕的望着杨氏和楼大启，她柔声道，“二娘，二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笑笑，转身走了几步，被杨氏唤住了。

“初一，对不起，都怪我，这么多年，一直瞒着你，其实，你大娘二彩当年收养了你，你与楼娟一般大，二彩为了彰显他们老大家的身份，所以才故意说楼娟比你年长一岁。当年，我迫于黄氏的压力，才无奈将娟交给了二彩。当时，我记得有个石头随你一起，或许可以找到你的家人，不过被二彩给当了.”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步子越走越远，远到最后的话她并没有听清楚，她只听到是柳二彩抱养了她。

她一路笑着，笑着笑着眼泪溢了出来，又被她努力压制了回去。

路口的村民都已经陆续进了院子里，欢快的乐曲，一声又一声，今天原本是个好日子，是她得力助手瘸子的大婚，是喜悦的日子，在这个欢庆的日子里，她应该开心才对。

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难过?

亲人，与她来说如浮云，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根本不会难过，她是谁生的有什么关系，反正已经被抛弃了。

她到底难过什么？

或许大概是悲戚，可悲，又可怜。

自己的命运总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心里乱糟糟的，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她看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