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训练进行中

林七夜没问到他想问的事情。

因为顾教官又进去了。

“……你问他什么了。”林七夜偷偷摸摸找到柳枫年。

柳枫年：“……我问教官，我们的世界是不是真实的……”

“……”林七夜震惊。

好你个小子，零帧起手啊！

“你为什么会……想问这个问题？”

“我只是随便聊聊……”柳枫年一脸无辜地摊手，“如果我们的世界是虚假的。无非就是两种可能，其一，我的思维是真实的，既然我们的思维是真实的，那么我说哪里是真实的世界哪里就是。其二，我的思维是虚假的，那么我的质疑我的思考我的精神崩溃也是虚假的，既然如此，何必虚假地执着于追寻一个被设定好的虚假的结果呢？

“那怕我们是缸中之脑……谁又能规定，物质构成的东西才叫真实？

“七夜，你觉得什么是真实的？

“如果我的眼泪真实，那么我的世界同样真实。如果我的世界虚假，那么我的怒吼同样虚假。

“对虚假的我来说，到底虚假的世界是真实，还是真实的世界是真实？

“当思维都被掌控，思考答案就没有任1！过何必要了不是吗。”

简而言之，大伙都佛系一点嘛。

“……”林七夜拍了拍柳枫年的肩膀，“多谢。”

柳枫年：？

柳枫年不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礼貌回复：“不必谢我。”

四月，清明

柳枫年向洪教官请了一天假，掏空一条街的花，久违地再次来到边界。

这里还有无数没等到他来的灵魂，早已消散于天地之间，与这一方土地共存，无怨无悔。

“普罗米修斯，借个火。”

不知是不是因为祂对人类莫名其妙的愧疚，这次普罗米修斯回应得很快。

火焰燃烧原野，连同刚刚撒上的鲜花一起，犹如天边初生的朝阳。他眯起眼睛，看到那光中成千上万的影子飞蛾扑火般向前奔跑，毫不犹豫。

柳枫年没有行军礼，他只是垂着双手，安静地看着火焰尽职尽责焚尽鲜花后，随着夜色渐浓，消失殆尽。

他眼中却仿佛仍倒映火光。

“死去的人已经死了，但我们还能让活着的人好好活下去。

“普罗米修斯，你真应该出来看看。

“人类有自己的太阳。”

他看向遥远的奥林匹斯。

“如果来年这里开满鲜花……我们就去杀宙斯，然后……送你回家。”

四月中旬

“分数考核？！”

柳枫年点点头：“结课时会有一个分数考核，教官会把排名贴在墙上，分数的排名基本决定了新兵之后会去哪儿。”

百里胖胖还在焦虑万一他们不在同一个地区怎么办，而柳枫年已经云淡风轻地表示无论自己多少分，最后肯定是要去赶尸特别小队的。

“话说，只有枫年你一个人的话，真的可以算得上小队吗？”百里胖胖存疑。

“特殊能力特殊对待嘛。”柳枫年歪头思考，脑中浮现某个看到神秘尸体跟看宝藏似的的家伙，笑道，“而且，说不准以后还有新人加入呢。”

看他阳光的笑容，百里胖胖打了个寒颤，扯开话题：“你来广深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准备准备迎接你哈。”

“……”柳枫年无奈调侃，“我干的事儿在常人眼里比较晦气——也确实容易染上阴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比较好。而且，你最好祈祷我的目标不在广深。”

毕竟，一旦他去了广深，就代表广深有守夜人牺牲了。

他这一下直接把天聊死，大伙沉默了片刻，又开始聊起别的。

比如说……

“听说分数考核还要考射击，七夜，你这射击水平……”

“算了吧，七夜的射击水平和完全努力无关，都是天赋啊。”

“要不考核的时候我给你上点百发百中……过了就行嘛。”

林七夜：……

“……要不我们去对练一下近战。”

三人刷刷刷目移。

“这天花板真天花板啊……”

“枫年你上，七夜不敢下重手。”

柳枫年/林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