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枕头锁:发泄方式 - 大唐女神捕之洗冤录 - 花瓣雨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85章枕头锁:发泄方式

饶是秦蓁脸皮再厚,被个孩子当街捉奸,也不由臊得满脸通红。她不好意思再与李烨纠缠,气急败坏地跺跺脚,捂着脸便跑。

李烨亦是头一回被人这般指指点点,面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冷漠,他不慌不慌拍干净身上杂草和尘土,用既不聒噪,又能让行人听清楚的声音道:“中毒了就老实点儿,横竖是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本官好心好意替你解毒,你却独自先跑,当真没良心。”

说罢,他将双手负于身后,昂首挺胸往前走,打算与惊呼出声的小童母子错身而过。

然,眼看就要走过去,却听小童又道:“阿娘阿娘?刚才那是个哥哥吗?不对呀,那分明是个姐姐,我都瞧见她胸前鼓鼓的,他们明明……”后面的话尚未出口,已被他阿娘捂了回去。

那妇人惊惧与李烨的官威,怕李烨气恼追究,一边捂着小童的嘴往后退,一边惨白着脸冲李烨点头哈腰,连连赔笑。

只是,李烨仍被小童的话惊得一个趔趄,差点摔趴在地。好在他工夫了得,硬生生将脚步顿住,这才防止了自己被磕掉牙,

只是,惊魂未定,那妇人已一把抱起小儿,拔腿就跑,嘴里还惊恐地嚷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您跟男的搂抱成团,在草丛中打滚,更未瞧见您与那位姑娘嘴对嘴地亲亲。”

李烨:“……”

他几时与男的搂抱成团,在草丛中打滚了?又几时与秦蓁嘴对嘴地亲亲了?当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眼瞎就算了,还要杜撰出这等风流韵事,赶明儿,长安城内必会传出六扇门李烨大人既喜女色,又好南风,不甘寂寞地来到延祚坊狭斜,光天化日便左手花娘右手小倌地在野地里苟合的传闻来。

唉!摸着自己被秦蓁咬破皮的脸颊,李烨无语地仰首望天,心累同时,却也有些懊恼,早知要这样白白担个名声,倒不如方才真的嘴对嘴好好亲两口,看那坏丫头以后还敢不敢大逆不道咬他?

黑着脸走出延祚坊,果见秦蓁正蹲在路边一颗大树下掏蚂蚁洞,许是玩儿高兴了,那张小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恼怒娇羞?倒是眉开眼笑,瞧着心情极好。

秦蓁跑出来后,一颗心七上八下,跳得乱七八糟,想到方才自己的行为,她羞恼的同时,还无比后悔。

想李烨平素与她玩笑惯了,又不是第一次这么恶劣地耍她,怎地偏偏就今日忍不住,会扑上去咬他呢?咬就咬了,她也不太害怕,顶多自己把脸伸出去,让李烨咬回来便是,但她缺心眼儿吗?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在外面咬他?

简直没脸见人了!

她不知李烨有没有生气,不敢自己先行回去,只好蹲在树下,佯装掏蚂蚁洞,实则惴惴不安地等他。

眼见李烨黑着脸出来,一只手还捂着被她咬伤的脸颊,秦蓁又有点想笑,故而李烨一走近,她便笑眯眯道:“哥哥,您瞧,我昨日左侧脸颊摔破了皮,今日你右侧脸颊被我咬破皮,咱俩一左一右,还挺对称的哈。”

李烨:“……”

确实对称,对称得不得了!

话说,这丫头脑子里是不是塞满了浆糊?断案破案时明明缜密聪慧、心思奇巧,怎地平日里跟个缺心眼儿似的,说话都乱七八糟?

“承蒙蓁蓁瞧得起本官,赐本官牙章一枚,本官不胜荣幸!”

牙章?

秦蓁的嘴角抽了两抽,终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她这么一笑,李烨再大的火气都发不出来了,弯下腰,他将秦蓁拎起来,递上珍珠三七膏没好气道:“还笑,赶紧给我把药膏子抹上,若明日这牙章消不下去,本官再拿你是问!”

秦蓁接过珍珠三七膏,扶住李烨的俊脸仔仔细细看了看,颇为心虚道:“明日肯定消不下去,我昨日磕得没多厉害,今日脸颊都尚未好透,您这咬得有点深,要不……哥哥您跟我回猫耳胡同,我再去寻义父,让他老人家也给您制一贴狗皮膏药,今日将这牙印盖住?”

狗皮膏药?李烨下意识脑补了下自己脸上贴着狗皮膏药,去养心殿面圣时的情形。这一脑补,他不由自主便打了个哆嗦。

皇上十分看重他的颜,经常赏赐他珍珠三七膏,确实是让他拿来养颜的,只是他觉得,一个大男人总拿这种女里女气的东西往脸上抹,有损形象,故而每回都是敷衍皇上罢了。若明日进宫,脸上贴一块狗皮膏药,皇上不会盛怒之下,砍了令他毁容的罪魁祸首秦蓁吧?

便是皇上那边能蒙混过关,他自己亦难接受那般有碍观瞻地贴着狗皮膏药到处乱跑。

可他看看秦蓁的脸,又想到昨日亲手给秦蓁包扎成独眼龙的滑稽模样,委实忍不住,也摇着头笑了:“贴什么狗皮膏药,你丢得起那个人,本官可丢不起。”

“不贴啊?”秦蓁抠抠脑袋:“那哥哥您明日进宫陈述案情,要如何在皇上面前蒙混过关?”

“就说是狗咬的好了!”

秦蓁:“……”

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

既然李烨不愿意贴狗皮膏药,秦蓁只好将珍珠三七膏给他抹上厚厚一层,远看倒也能蒙混过去。

李烨见她上完药后,紧紧攥着药瓶,似生怕被他夺走一般,不由伸手揉揉秦蓁的脑袋,莞尔道:“再别算计了,这瓶药膏子就送与你了……”

“真的吗?”秦蓁登时兴奋地跳起来,“哥哥您太好了,您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是秦蓁最最崇拜敬仰之人,是……”

“打住!”李烨睇她一眼:“莫要再拍马屁,我送你药膏,乃是有条件的。你且好好回话,昨日你在大理寺验尸时,究竟还瞧出了甚?”

“我……”秦蓁似有顾虑,迟疑片刻,她问:“哥哥,你虽未经人事,但正常的欲念和冲动应该都会有,我且问你,倘若有人笑话你患有筋瘘病,经常讥讽你不能行人道,你气不气?”

“废话!”李烨不悦道:“但凡男人,都介意这个,我又不是圣人,自然要生气。”

“那生气之后,你会做甚?”

“嗯?”李烨一愣。

秦蓁轻叹:“我大唐男尊女卑,即便民风再开化,即便前唐经历了大周朝,即便今上通情达理,不拘泥于陈规陋习,偶尔会册封女官,却依然改变不了女子以夫为天的事实,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亡从子,乃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便是女子,若不能生育,被人嘲笑不会下蛋的母鸡,亦难忍羞辱,往往选择悬梁自尽,更何况男子?

当然,男人到底是男人,乃天生的强者,极少听说有哪个男人悬梁自尽的,故而,男人在受委屈、被人讥讽嘲笑,或者备受打击时,往往会想方设法发泄。发泄的方式有很多种,譬如借酒浇愁,譬如狎妓放纵,譬如大赌特赌,譬如杀人越货,再譬如,欺负弱小。

而往往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外表懦弱、谨小慎微的男子,越有可能表里不一,他们在外受到欺负压榨之后,会找一个更加弱小的对象,将自己受到的不公放大千百倍,加注在那名弱小身上发泄。此时,他的父母和妻儿,便是最好的施暴对象。”

李烨心头一惊:“你是说,马御史的发妻?”

“我不确定,”秦蓁摇摇头:“但凶手给马御史穿上枕头锁,且还是刚刚打好,被烧得通红的枕头锁,甚至将马御史那话儿故意串在铁齿上,说明,凶手恨毒了马御史,且,她是名女子,而这种异常残忍的手段,极有可能曾经马御史也加诸在她身上过。

另外,女子极少有会打铁的,故而,打造那条枕头锁的,乃是一名男子。这男子或许是女子的姘头,却也有可能,是女子的父兄。”

思忖片刻,她又道:“其实,想证实马御史究竟有没有爱施暴的前科,尽管去狭斜里走一遭,我相信,马御史经常狎妓的相好,定能告诉我们至关重要的证词。”

秦蓁说的极有道理,横竖已经来到延祚坊,狭斜就在里面,与其带兵过来抓捕弄得鸡飞狗跳、弄巧成拙,倒不如坦坦荡荡去寻答案,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念及此,李烨点头道:“那蓁蓁可愿陪同我一起进去寻那花娘,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噗嗤!”秦蓁笑了:“哥哥,您明明害怕自己一进去,就会被里面的花娘、爆炭们围攻,为何非要找这么个烂借口假惺惺掩饰呢?有时候啊,您还真是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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