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恶战来临
第101章恶战来临
时近黎明拂晓，据说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永王临时行营中，驸马杨詹躬身禀报道:“王爷，我已奉命从工部军器所夺来五具攻城云梯车，现在都拖送到了宫门之外。”
叶恨秋跟着也走进营中禀报:“叶某已将帝都中的所有乞丐流民尽数拘捕，大约有四五百人之众。”
永王听完两人带回的消息，摆手笑道:“好！如此一来本王倒要看看金吾卫还怎么来守卫宫门！”
杨詹听到叶恨秋拘来数百名乞丐流民，心中隐隐猜到什么，忍不住问道:“王爷要那么多流民乞丐，莫非是……”
永王得意地说道:“攻城云梯车是乃是攻城利器，但最大的弊端就是车身笨重，移动起来颇为缓慢，与其消耗军士们的体力推车，倒不如让这帮乞丐流民来帮帮咱们的忙。”
永王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金吾卫禁军火器犀利，咱们的人马袭扰时吃了不小的亏。有了这帮乞丐流民顶在前头，我倒要看看徐朗和太子还敢不敢用下令投掷霹雳雷火弹！哈哈哈……”
杨詹面色微变，进言道:“王爷，自古以来攻城对战最忌讳用无辜百姓来充当挡箭牌，如此行事只怕会受到天下人唾骂，纵使大事得成，也将遗臭万年！”
永王脸上笑容一僵，瞪着眼珠道:“哼！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一帮乞丐流民的贱命又何足道哉？！”
“永王说得有理。况且咱们并没有拘捕帝都的平民百姓，这些乞丐流民都是无籍之人，衣食无着，性命贱如虫鼠，与其冻饿而死，倒不如用来帮帮永王的忙。”叶恨秋见永王不悦，也出言说服杨詹道:“永王大事所能成功，史官岂敢乱写？到时候史册上遗臭万年的将是太子一党，驸马爷的都是丰功伟绩。”
杨詹嘴唇嚅了嚅，想要再说什么，最终还是作罢。
永王见驸马没有异议，立马下令道:“巡防营军士立马准备攻城，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将宫门击破！”
“呜呜呜”一阵号角声从巡防营驻扎之地传来，在夜空里显得格外低沉刺耳。
靠在城头旗杆上闭目养神的刘崇云听到号角声立马浑身一阵，迅速站直身躯，朝城头呼喝道:“所有守城金吾卫！立马给我打起精神做好准备，敌人又要进攻了！”
“得令！”所有军士一起回应，迅速来到墙垛边做好战斗准备。
黑暗里无数密密麻麻的火把开始逼近宫门，隐隐约约能看到五具好大攻城云梯车缓缓而来。
刘崇云眉头一跳，叛军出动攻城云梯车，说明这次永王是要来真的了，立马对身旁的传令兵吩咐道:“即刻前往轻功告知大将军永王将要大举来犯，城头兵力可能不太够，让大将军立马召集宫中巡逻岗哨前来支援！”
云梯车行动缓慢，但还是离宫门越来越近，隐隐约约能听到车轮沉闷的转动声里，还夹杂着无数悲戚的啼哭声。
刘崇云集中目力望去，借着叛军火把的光芒，模模糊糊看到那些奋力推动攻城云梯车前进的似乎不是巡防营军士，而是一些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乞丐流民之类。
这群穷苦之人身后都有一排手持皮鞭、凶神恶煞的巡防营军士，不停用皮鞭抽打驱赶，指使云梯车边啼哭哀嚎不绝。
“莫非永王要用百姓血肉为盾牌？”刘崇云心头狂震，痛恨不耻永王行径的同时，也开始担心城头赖以为重的霹雳雷火弹该用还是不该用，毕竟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是无辜的受害者啊。
攻城云梯车距离宫门不到五十步时，徐朗带着一大帮宫中巡逻待命的军士走上城头，一边察看敌情，一边对刘崇云说道:“本将军已通令全军誓死守护宫门，还有各内苑岗哨的金吾卫正在赶往宫门的路上，情形如何？”
刘崇云面色凝重:“将军请看攻城云梯车下，都是无辜百姓，应该是永王想利用这些人来限制我们使用火器，到时候咱们这霹雳雷火弹用还是不用？请大将军指示！”
“操特么的永王！”徐朗咬牙狠狠骂了一声，心里也犯起了难。不用霹雳雷火弹肯定没法阻挡永王进攻；用的话又要伤害无辜百姓的生命，若是永王尝到甜头，找来更多百姓顶在前面用来消耗金吾卫禁军的霹雳雷火弹，那可就麻烦了。
“攻城云梯车即将抵达宫墙边，请大将军速速决断！”刘崇云望着近在咫尺的敌军，请徐朗做出选择，这样他才好制定下一步的防御策略。
徐朗沉声道:“先不要用霹雳雷火弹攻击！我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刘崇云点头向城头金吾卫禁军们下令道:“全体听令！弓弩手先仰射后排敌军，尽量不要攻击百姓。其他人守住墙垛边，一旦攻城云梯搭到墙头，长枪兵和火铳手负责阻挡敌人攀爬向城头，万一有漏掉的敌人冲上了城头，刀盾手负责清理！”
最后刘崇云强调道:“兄弟们齐心协力，绝不能让叛军攻破宫城！”
“城在人在！”众金吾卫军士们斗志昂扬，一齐呼喝回应。
徐朗颇为满意刘崇云的部署，虽然这城头上他的军衔最高，但刘崇云才是实战将才，徐朗既然让他指挥守城，就绝不会为了彰显威望而硬充大尾巴鹰。
金吾卫禁军们朝着攻城云梯后发射了第一波箭矢，拉开了大战的序幕。巡防营叛军们一边头顶盾牌防御箭矢攻击一边随着红尘云梯车继续前进，对他们来说，箭矢和威力巨大的霹雳雷火弹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直到云梯车前伸的梯架搭上宫城墙头，城下的巡防营军士们在中军永王的命令下爆发一阵呼喝，开始沿着云梯车攀爬，络绎不绝地涌向宫门城头。
霎时间喊杀声、兵器交鸣声、利刃入肉声、惨呼哀嚎声……交织成一片，原本祥和宏伟的宫门城头，瞬间变成了最惨烈无情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