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灰衣老者
第110章灰衣老者厚厚的云层突然裂开了一道窄缝，银晃晃的月光顺势闪了进来，悄然泻在大地上。
里水东街，月光照耀下的银白色的大地上，不时响起里水客栈老板施粥的声音。大大小小的街道因此一下子热闹起来，最初还是零零星星的几个路人，不多时汇聚成熙熙攘攘的人流。
今日一天，一战夺取蓝云阁，令得乌天原本因穆青未来援助而愤懑的心情有了些许开朗和兴奋。
“哈哈，乌天，越帮的新分舵我已经打理好了。一切依旧，与蓝云阁无异，那楼水阁至今还蒙在鼓里呢！”越老大兴奋地说道。
乌天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此事瞒不了多久的，明日就随我取那楼水阁，彻底剪断里水南街同千秋阁的联系！”
越老大一听，眼神一亮。片刻之后，他笑着调侃道：“哈哈，乌天，你今天展现出来的实力可是让那西天泽老头和云月姑娘都对你另眼相看了！”
乌天闻言不喜，反而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一旁的越老大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了一股寒气来。旋即他四下张望，却是看到了乌天阴冷的目光。
他知道，乌天这是在恼怒。虽然乌天的脸上蒙着黑巾，无法看出此时此刻的表情来。然而那意欲杀人的目光，却是让他明白——定然是穆青没有前来援助，违背了乌天的命令的缘故。
“说起来，穆青违背你的意思，你想怎么处置他？”越老大出声问道。
乌天闻言，眼中寒芒瞬间消逝，旋即说道：“等取完楼水阁，再去找穆青算账！”
“好！”越老大说道：“如此，我就先下去休息了。”
乌天沉默不语，越老大则是起身朝着后堂而去。
越帮门外，不远处，里水客栈。
一个身材矮小的灰衣老者，五官被挤压在扁平窄小的面部里，给人一种猥亵的感觉，他慢步走着，混进了等粥的人群之中。
他倒很耐心，等着一个又一个人领过粥，直到轮到自己：“多谢。”在他接过粥之后，他用沙哑的声音向为他盛粥的小二说道。
说着，他朝着街角走去，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喝起粥来。
“老头，让开点！”只见一名男子拐过街角，见到了堵在道路上的灰衣老者，连忙喝道。
“哦。”灰衣老者闻言，连忙起身。
尔后，他的视线突然凝住，停留在了男子的脸上，叹息道：“唉，可惜了！”
“什么可惜？”男子闻言，不解地问道。
灰衣老者摇了摇头，说道：“唉，老夫看你根骨奇佳，不料你印堂发黑，不日定有灾祸来临。我劝你还是提前立墓，留下遗言吧！”说着，他拿着碗朝着里水客栈走去。
“你个老东西，我叫你让个路，你居然咒我死！”男子挑了挑眉，怒火中烧，狠狠地咒骂道。说着，他右手握拳，一拳朝着灰衣老者挥去。
“这是……！鬼啊！”
只见男子一拳挥去，拳头虽然碰到了灰衣老者。然而，灰衣老者的身体却犹如魂体一般——在拳头触碰到灰衣老者身体的刹那间，只见灰衣老者的身体变得虚幻起来。这一拳直接穿透了老者的身体，却是没有为其造成任何伤害。
在这一拳挥空之后，男子早已吓得溜走了。而灰衣老者却宛若未觉，继续朝着里水客栈走去：“小兄弟，能不能再给我盛一碗。”
灰衣老者沙哑的声音让小二很不舒服。愣了一会儿，看着高高举起的破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好嘞！”说着，便是往破碗里盛粥。
看着碗里的粥盛满之后，灰衣老者并没有着急喝粥，而是就此离去。灰色外袍紧紧包裹着他瘦骨嶙峋的身躯，阻挡从夜里吹拂着的飕飕冷风。
经过一天的赶路，此时的虚无凌与颜彤来到了金元城城脚下。
“终于到了，凌儿，我们到富甲阁去吧！”颜彤伸了一个懒腰，对着虚无凌说道。
虚无凌微微点了点头，两人走进了城内。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来到客栈里，便有小二迎了上来，此时正值深夜，掌柜的早已休息。
“掌柜的可在？”虚无凌对着小二说道。
“哦，这个时间，掌柜的早已休息，客官的若是找我们掌柜的，请明日再来。”小二说道。
虚无凌同颜彤互相对视一眼，说道：“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吧！”
“好的，客官请随我来。”小二闻言，前头领路，说道。
一夜过去。掌柜的早已起来，只身立在柜台前，忙着清点昨晚的账簿记录。
天大亮的时候，虚无凌和颜彤相继出了房间，尔后朝着楼下走去。
“小二，来两碗粥，上几个小菜！”虚无凌对着小二招手说道。
“好嘞，就来！”小二回道。
掌柜的专注于账簿记录，不曾发现坐在他眼前的虚无凌和颜彤。
“呵呵，凌儿，你看掌柜的。他还真是精打细算，每一笔账都要核对得清清楚楚，而且核对的次数不止一次！”颜彤望着掌柜记录账簿的模样，轻笑道：“你说他这个样子，要是知道我们是来吃霸王餐的，那该会是个什么表情？”
掌柜的正聚精会神地整理账簿，突然，只见他的耳朵动了动，旋即抬起头：“谁？谁敢吃霸王餐！”
当他的视线出现了虚无凌和颜彤的时候。只见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嘴巴微微张大：“咳咳，咳咳！”一口气没缓上来，竟是被呛到了：“客官，你们怎么来了？”
——这一个个不是才走几天啊？怎么一个接着一个又回来了？多一副碗筷，多一张床铺我还吃得消，可这一下子又来两个。天啊！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
“嘻嘻，我说掌柜的，我们都坐在这里那么久了，还等着你老人家给我们开饭呢！”颜彤不怀好意地笑道。
掌柜的一脸尴尬地笑着，丝毫不敢显露出自己心中不满的情绪：“这就来，这就来。……小二，快把客官的饭菜端上来，还磨蹭什么呢！”
小二的在厨房里听到掌柜的催促，心中疑惑：这是两位客官要的菜，掌柜的催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旋即火急火燎地将两碗粥和两个小菜端到前面去：“来嘞！”
“掌柜的，你最近有没有看到我的一个兄弟，就是你上次看到的那个脸上蒙着黑巾的那个！”虚无凌刚拿起筷子，却是抬起头对着掌柜的问道。
“有，前两天他还在我这里吃住着。后来说是有事情要办，出去之后，也不见他回来。”掌柜的老实地回道。
“哦？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虚无凌闻言，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