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往事
“既然如此,那张医师请回吧,我与夏良娣聊几句。”
“是。”他带了医箱就离开了。
花月夕环顾了一下这个地方,“夏良娣所受待遇与先前一样。”
青竹明白她的意思,立即是接话道:“夏良娣理应有罪,不过是王爷念在怀有身孕的份上暂不追究,但是不该与先前拥有同等地位待遇才是。”
花月夕嗯了一声,“不看倒是还不知道,那便传我的令下去,着降夏良娣为五品良娣,移居偏殿,克扣一半月饷,一日饭菜不超过五碟,荤菜不得超过一样。”
夏亦瑶立即是惊起,“你疯了!不论如何我也怀了身孕,这样根本吃不饱。”
花月夕勾唇一笑,伸手让青竹搀了一把站起来,缓步走到夏亦瑶面前,“难道王爷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孩子才算是他的孩子吗?”
夏亦瑶一惊,连忙往后缩了缩,“你要对我做什么?”
花月夕也往后退了一步,轻笑,“我可不是你这般卑鄙无耻的人,不会下毒害人性命。”她将青竹手里的糕点端在桌子上,“我带了点点心过来,无毒的。”
在夏亦瑶幽怨的眼神中,花月夕慢吞吞的往外走去,顿了顿,道:“限你两个时辰之内搬到偏殿,否则全部当做没用的东西丢了。”
此时,阮五派了一人悄悄和宇文辰汇报了此事,后者听了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花月夕慢悠悠地走回去,“青竹,我今天怎么好爽气,也不反胃了,身子也不难受了。”
宇文辰开门走出来,故作不解,“哦?这么爽气,你今日去做什么了?”
她笑了笑,“没什么。”
“看上去心情不错,你若是喜欢每天都可以做点开心的事情,本王不会怪你。”
花月夕调皮地一笑,“是吗?想干嘛就干嘛?”
宇文辰再次嗯了一声,“你觉得开心就好。”
“那我跟别人走了?”她一歪头,狡黠一笑。
“你敢。”宇文辰知道她在开玩笑,故意脸色差了些,“是在本王身边不开心吗?”
花月夕忍不住笑,上前去主动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能不能别这么认真,我哪儿真有这心思了。”
宇文辰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身,“方才得到些消息,想来你可能有兴趣,进来看看吧。”
花月夕道好,跟着他再次回到书房中。
宇文辰抽出一份折子来递给她,“你先看,我再与你说。”
花月夕打开看了一眼,上边提及与后凉边境暂无危机,后凉在前些日子换了皇帝,折子上表示了疑惑“后凉温氏先皇瑾将皇位仓促传给三子温晞,即为现在的后凉皇帝,不知为何会突然如此。”
她的后背渐渐发凉。
折子上继续写着:“后凉有意与楚国交好,下月三十后凉皇帝将会亲自前往楚国一会。”
他要来了么?花月夕脑子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你想见见他吗?”
“不想。”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现在她还没有报仇的能力,见到他怕是会难以自控。
“去吧。”
她将折子放下,转过身来与宇文辰对视着,“我不想见到他,更不想眼看着后凉就这么改了国号变成了他凉国的土地,可是我现在不能报仇,所以我更是不想见到他。”
“你害怕了。”
“我没有……”她吸了一口气,“我怕我控制不住。”
“有本王在你怕什么。这一切若是你不敢面对,今后即便是报仇雪恨时你也不能面对,那该如何?”
她点点头,“可是他只以为我死了,若是让他现在知道我没死,怕是不太好吧?”
宇文辰略略一皱眉,“你说说你是谁?”
花月夕愣了一下,“我知道了。”
“你是花月夕,除此以外你究竟是谁如今除了本王没有人知道吧,即便花丞相知道也更想烂在肚中,那还何必害怕他会认得你?”
她略略低了头,在这里过得久了,当真是将这些痛苦的事情暂时淡了些许,一旦被触碰仍是那般铭心。
“难过了吗?跟本王说说,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那些场面一旦回忆起,又如近在眼前一般浮现,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慢慢地才说出了一些残缺的片段:“温晞密谋了一场动乱,并借平息动乱之名内外呼应,血洗整个皇城,我的父皇、母后、皇兄、年幼的弟弟妹妹,无一幸免地被杀被抓。我平日与他关系甚好,因而他瞒了我,只把我哄骗留在公主府,直到最后叛军踏破整个皇城,他才将我抓起。我见到了父皇与大哥,得知其余皇宫的亲人都被杀害,甚至被砍了头吊在城墙上,也得知了温晞的身份。父皇待他不薄,有意培养他成大业,甚至本想等我到了年纪便嫁与他,以此即便温晞继了位也能延续我温氏的血脉,可是……”她闭了闭眼,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当着我的面,当着所有叛军的面,杀害我的父皇和大哥。”那一日,血溅断头台,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那你呢,怎么逃出来的?”
“我有一个长相一样的婢女,从小训练与我行为举止如出一辙,此事温晞不知道,她便代替我死了一回。”
宇文辰轻轻地抱了抱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是本王不好,不该让你想这些。”
她的情绪很是低落,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必太难过了,本王答应你今后定会替你报仇,你且开心一些等待那天到来就是。”
“好。”她也伸手抱了他,难得觉得很感动,不论如何他还是她可以依靠的人,她不是一个人,有这些,她就足够了。
“而且你放心,楚国的实力比他后凉强一些,下月他要来,不用本王说,父皇定会为难他不少,毕竟温晞在位之后对楚国的边境垂涎已久,此番前来所为求和,没人会买他的账,最多是表面上不撕开那层纸罢了。”
花月夕默默地点头,突然是转移了话题,“那夏亦瑶,我能不能多折磨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