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调查
安素素听得动静,连夜到了东院来看望花月夕,来的时候,花月夕刚刚沐浴完裹了厚厚的浴巾,宇文辰扶了她回寝殿,惹得她很是不好意思,连忙是道打扰了,想要离开。
“既然来了便坐坐吧。”花月夕没有多少精神,但见她似乎是真心担心自己,不忍辜负这片好意,叫紫竹去上茶,又叫青竹给自己更衣。
宇文辰看了安素素一眼,对花月夕道:“那本王先去沐浴,你别累着,稍后便去休息。”
花月夕应了一声。
待花月夕换好衣裳,安素素立即是关心地上前来握了她的手,“我听闻你中毒,在府中坐立难安,无奈不能去后宫看看,怎么样了,现在应该是没事了吧?也没伤着腹中孩子吧?是什么人干的找到了吗?”
花月夕轻轻笑笑,“姐姐,你这么多问题我哪儿回答好呀,我该是没事了,只是虚惊一场,只是什么人干的我还不知。”她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在说话的一瞬间想到隐瞒了真相,总觉得这件事情如宇文辰所说过于复杂的话,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安素素悄悄凑近了跟她说:“王爷在整个王府找了一圈没找到可疑的东西?可是我总觉得此事是府中人所为,若非蓝舒便是那夏亦瑶,你可要小心些才是,有了这回难保会不会再有下回。”
花月夕点头应下了。
“那我这就回去了,今日本不该来打扰你休息,只是实在坐立难安,想来看看也好。”
花月夕虽然没有相信她的真情实意,但仍是装作很感动地感激了她,并要青竹送她出门。
她才躺下一会儿,宇文辰便回来了,这几日他也确实是累了,也觉乏了,再三确认花月夕确实没什么事之后,很快是睡着了。
花月夕虽是仍虚弱着,却是一下也难以睡着了,转过头去看着宇文辰难得睡得这般沉,心中很是感动。不论他是为了皇位,还是为了拉拢花丞相才对自己这般用心,到底还是用心待她了,只是她还是有那么一丝奢求,他是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是她。
莫名的,她心中也有了一丝异样,夏亦瑶会不会只是单纯因为宠爱,因为嫉妒,才设计陷害她?
如果是这样,她便更加不能对宇文辰产生感情,因为人一旦有了感情,怕是最终只会成为她自己的阻碍。
她想到当初对温晞也是,她就是太依赖,太相信他了,才会导致后来的这一切,若非有玉儿替她死了一回,恐怕今日的她早已成为了孤魂野鬼。
所以,感情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人做出可怕的事情,它也会让人沉醉麻痹,因而忽略身处的危险。她是身负重任的亡国公主,必须要以自己的家族为重,切不可节外生枝。
她想了很久才缓缓睡过去,到第二日醒来时,宇文辰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喊了一声紫竹,紫竹便是急忙将洗漱用的热水、帕子都端了上来,又告诉她青竹去取药了,宇文辰一早便出去调查中毒一事,吩咐了让她早些起来喝了药再休息。
想了想,她问:“王爷在哪里?”
“王爷应该就在主院,主子是想过去吗?”
花月夕点点头,简单梳妆一番,待青竹端了药上来喝下,临出门还挂了个披挂,这才去了主院。
她从来没有去过主院,先前宇文辰就说过,他的书房中有一些重要的文件,因此没事任何人都不要去寻他。
这里的陈设与她东院十分类似,前殿用来会客,后殿较大,为平日起居所用包含寝殿,两个偏殿分别是书房和杂物,因为她东院是靠在一边,因而比主院缺一个偏殿,恰巧也不需要书房。
张公公老远就看见了她,立即是迎上来,“王妃怎么是来了,王爷就在里边呢,您赶紧进去吧。”
她轻轻点头,身子到底还是较虚的,只走了这么一会儿直觉得累了。
宇文辰听了张公公的声音便走出来,颇有一丝责备的意味:“身子还没好全呢,怎么出来了,本王处理好事情回来陪你的。”
她本想说既是调查自己被毒一事,自然是来一同参与会更好,听得他这么一说,倒是卡在嗓子里没说出来。
“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坐下。”宇文辰示意她坐到前边的椅子上。
她犹豫了一下,因为书房中只放了一张椅子而已,不过宇文辰似乎也不像要坐的样子就坐了下来。
“接着说。”
花月夕才注意到面前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人,虽然年轻,但是看上去非常老成,应该是宇文辰十分信任的手下。
“属下顺着那线索往下查,发觉这个小宫女不简单,她先前是玉秋宫的婢女,后来王府上新来几位良娣人手不够,是皇后安排了新的人近来,定是这时候将那宫女送到夏良娣身边,然后是怂恿她下毒,那毒药并非出自夏良娣之手,而是出自玉秋宫。”
“查了吗?”
“自然。”他拿出一个小瓶子来,“这个小瓶子中装的就是此毒。昨夜属下连夜潜入玉秋宫,在皇后的梳妆台上找到了这个,应该是认为不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所以根本没有打算毁灭证据吧。”
“别的地方呢?查了吗?”
“属下想到太子殿下,因而又是立即潜入太子府,发现太子殿下最近似乎在研究毒药,书房有一间暗室,属下进去发现全是制作毒药的材料,也有一排已经制成的药丸。”
宇文辰皱了皱眉,接过那小瓶子一看,确实是那种白色的粉末。
“王爷若是对那宫女严加拷问,她定然能说出实话,那日说的未必是实话,夏良娣可能不过是被利用了,此事被发现就会毫不意外地全赖到她头上。不过也有可能是夏家早就有意讨好太子殿下,此事也有份也说不准。”
“你派人去做吧,务必让她吐出实话来。”
“是。”他干脆利落地领了指示就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