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游历
往后一连好几日,花月夕均是没看到宇文辰的身影,虽说都在一个王府中,又是不在一个院里,也不知他在做什么事情。
直到又后两日,张公公才带了话来,说是宇文辰准备要去那南梁国了,叫她也收拾番,明日一同动身,且不能带随从。
花月夕答应了下来,一边不禁感到一丝不快,只是也说不清楚哪里不好,让她心中有一丝异样。
第二日见着宇文辰的时候,这样的异样还是没有散开,以致于表现得有一些疏远。
“如何,几日不见本王,不熟悉了?”
花月夕如实地点点头,“确实有一些。”
一个小厮将马车拉出来,“王爷,马车已经备好。”
“上车吧。”
花月夕毫不迟疑地坐了进去,待两人坐好,马车就动了起来。
“是在怪本王近些日子没去看你?”
她尽量保持若无其事一般地笑笑,“并未,感到有些不熟悉是真,毕竟与王爷不过认识几日,但是王爷做什么事,是否与我有关,我毫不在意。”
“如此?”宇文辰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气,只是也不再多言。
南梁国原就叫南楚国,确实在楚国的南方,并没有多少距离,况且宇文辰又如先前一样,不过是在边缘城市打探些消息,并不用深入腹地,而楚国的都城靠南,因此只是一天的行程,两人赶着日出启程,在天黑之后,就到了南梁国。
下马车以前,宇文辰嘱咐她:“今夜我会有所行动,你稍等下车之后在戏台子看戏,我稍后来寻你。对了,出门在外,不要叫我王爷。”
他说完先一步离开,花月夕有些疑惑地被车夫继续载到了一片闹市区。
片刻之后,车停了,前面驾车的小厮走过来在帘子外毕恭毕敬道:“夫人,到了。”
花月夕打开帘子走了下去,尽量不去四周打量暴露自己第一次来这里。
马车很快离开了,花月夕见自己左右边就是一台戏刚刚开场,暂时还没几个人在,便走了过去,在前排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而后又来了几人,分别落座在附近的几张桌子边上,唯独花月夕这边仅一人一桌。于是之后又来了一人,似乎是看见这边少了人,边走过来询问:“姑娘这边,可是有人?”
花月夕正觉戏曲无聊,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一看便知来者不是什么寻常人物,此人拥有着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眼,身着蓝白色锦衣,虽然素雅,可识货的人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若说起他的身份地位,怕是至少一个颇有名望的朝廷官员。
“姑娘?”见她不说话,他又询问了一遍。
花月夕立即回过神来,收回了目光略略一笑,“哦,方才想了些事情,怠慢了这位公子,这里已经有了人,实属抱歉。”
“无妨。”他往对面坐下,“有些累了,歇歇脚,若是姑娘约的人到了,我离开就是。”
这是什么情况?花月夕疑惑地看了他眼,也不知此人是敌是客,话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也不好再出言赶走他,只能小心地打探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出戏约莫是唱了半折的样子,宇文辰迟迟没有过来,花月夕有些不安地开始往四处打量,心想万一他是没寻着自己。
“姑娘约见之人莫不是忘了时间,如何迟迟未见?”
花月夕表现出一脸不解,“我也不知,莫不是有事耽搁了。”
正说着,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早就知道她在这边,宇文辰几乎是越过了几个桌子的客人,直接向她走来,伸手就是将自己的狐皮披挂披在了她身上。
花月夕表露出一脸惊喜,又带着一丝不愉快,“夫君,你可算是来了,这出戏都过了一半了,我哪有心思看呐!”
“抱歉,今日来了两位贵客,做了买卖又送两位客人离开,耽搁了些时间,还望夫人不要生气才是。”
花月夕略略有些鼓气地望着他,“算啦,你若是一会儿陪我逛会夜市,我也就消气了。”
“好。”宇文辰紧了紧她身上的披挂,“冷吗?”
“这下不冷了。”
两人似乎这才注意到旁边那人,宇文辰有些疑惑地看了眼,“不知这位是……”
那人也似才看见他一般站起来,客气地笑了笑,“在下奚瑾怀,方才有些累了,询问你家夫人这里暂时没人便歇歇脚,不知这位公子……”
花月夕感到宇文辰此时握着她的手稍稍捏了捏,便知他意思,趁机打断奚瑾怀的话:“夫君,你不是答应了陪我逛夜市,眼看这戏我也没看进去,就不能走了嘛!这位公子与你又不熟悉,有什么好聊的!”
宇文辰有些抱歉地淡淡一笑,“实在抱歉,我家夫人是我宠得多了,总是这般任性胡闹。既然如此,怀公子,下回有缘再见了。”说罢,与花月夕二人牵手离开了戏台。
两人一路走到夜市,人群熙攘,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问:“今晚如何?”
“有所收获。”刚才他进戏台之前,寻了一处僻静处将夜行衣丢了,这才摆脱了官兵的追捕与她汇合。
“那刚刚那个人……”
“还在我们后面跟着。”
“啊?”花月夕有些不解,立即想回头看。
“不要回头。”
花月夕乖乖的没有回头看。
“此人应该对这带很熟悉,所以知道我们不是这里的人,方才接近只是在试探你,现在跟着我们想看看我们要干什么。”
“那他是什么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南梁国的九皇子,据说喜欢四处游历,不定在哪个城市中,但如此却对民间百态了解的十分清楚。我当初便是听闻了他的事迹想到去各国游历,以了解国情。”
花月夕听罢忍不住嘲笑,“你那分明是偷盗,哪儿是游历。”
宇文辰颇有些生气,无奈周围多数人看着,身后又有人盯着,只能生生吞了一口气,小声狡辩,“我这也是一种方法。”
花月夕并没有接话,而是看着一旁小摊上的糖人,“我想要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