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她没有死 - 亡国女帝恋上影 - 列无暇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687章她没有死

第687章她没有死

终于,月初一行靠着鹞鹰的指引,找到了这间破败的木屋,也看见了他们的太子殿下。殿下穿着脏污成灰色的白色长袍,他俊美的脸庞上还留着不知是草木灰还是泥浆的污垢,他的如墨长发用几根枯草随意的束了,额头还垂下一缕,随风摆动在他耳际。

可是,他望向远方的眼眸那么平静,他棱角分明的薄唇轻勾,挂着一抹让人心安的浅笑,看着几人说:“你们来了也好!这样我就有时间陪着太子妃了!”

月初错愕的看向月十三,月十三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殿下……疯了吗?都快五日了吧?这样的天气,太子妃……会成什么样啊?

列子陌没时间和他们啰嗦,他转身近了屋。

月初和月十三面面相觑,月十三壮着胆子跟了列子陌进去。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一方厚厚的草铺上,安睡着一个青色袍子的女子。她常常的睫毛盖着眼眸,瓷白的脸在略显昏暗的木屋里泛着如珍珠般的光,唇粉嫩的红,安然而美丽。

太子殿下靠坐在她身旁,他纤长的手紧扣着女子嫩如葱管的手指,神情专注的看着她,声音低柔的不知说着什么。

月十三惊呆了!

太子妃……没死?!可是……可是,她明明没有了脉息,没有了心跳!她又走近几步,仔细地看着那女子,她看见了她轻微起伏的胸脯,如浅浅起伏的山脉,似乎酝酿着无限生机。

月十三站了许久,直到列子陌投来不耐的一瞥,她才赶紧低了头,逃也似的出了木屋。

她看着月初,好一会才说出句话来:“初将军!我们不是在做梦吧?太子妃她没有死?!”

月初惊讶的往木屋探了探头,又赶紧缩回来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太子妃活着比什么多好!赶紧的,大家都忙起来吧!殿下也不知道怎么过的,这地方什么都没有……”

林子里开始忙碌起来。

月初带着人快速的重新盖了一间木屋,做了几件简单的家具,月十三化妆成平常人家的女子,偷偷下山买了些成衣和被褥。到了夜里,月十三提出帮列子陌照看祁华,列子陌却摆摆手,毫不犹疑的拒绝了。

月十三打了水来,列子陌也亲自给祁华擦洗,丝毫不原意假手于人;月初端来食物,列子陌细细洗了牙,细细咀嚼了,口对着口的喂给太子妃,看得月初头埋到胸口再也不敢抬起来。

祁华毫无知觉的躺着。

白天,列子陌也会把她抱在怀里,在木屋外坐一会,晒一晒太阳;夜晚,列子陌就躺在她身边,轻轻地揽着她靠在自己心口,如珍宝般的呵护着。

月初不知道该怎么劝太子殿下回去,大梁逞州的勇国公已经陈兵于云州边界多日,随时会与大梁帝开战,眼看着洪波渡就要封锁,若再不走,太子殿下怎么回大原?大原……也是混乱啊!陛下似乎也很不好……

月初在木屋门外转了无数的圈,终于鼓起勇气进了屋,微抬头看了眼拉着手和太子妃低语的太子殿下,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太子妃这个样子……这里不是静养之地,属下的意思是……是既然殿下要照顾她,不如早日回去,那个……早日完婚,那个……”

列子陌忽然抬起头,问道:“你说什么?”

“属下的意思是太子妃这个……这个……”

“不是这句。”

“呃,属下说……这里不是静养之地……”

“不不,你说……完婚?!对!我该和她早日完婚!你说得对!”

“啊?!殿下……属下……”

“月初,你说我该怎么和太子妃成婚?嗯……该准备些什么?”

月初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他觉得太子应该马上回去,他说了那么多的意思就是太子该回去!可是现在……好吧,只要太子殿下能回去,他不介意再说一些讨太子欢心的话。

“殿下!您要大婚,总要回安京啊!总要陛下亲自主持啊!总要安顿好太子妃啊!总要选一处宫室啊!”

列子陌微微颔首,自己要照顾好芙织,要让芙织过得好一点。而且自己也答应了师兄会回去的!好吧!看在师兄给了那枚留下芙织魂魄的古钱份上,自己也该和师兄道谢,若不然,芙织可能都不在人世了。

月初抹着额头的汗出了门,殿下……实在是个怪人!

世间万物完全不在他的眼中,苏妃连同苏丞相那般上窜下跳着要争权夺利,他倒好,一身的本事,却从来没想过用些心思。他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却只对太子妃一人这般深情执着,唉!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月初摇着头,快速的安排着人联系渡口,他们必须马上回去才是!

~

南霞,洛州。

段琛低着头,理了又理自己这身浅蓝色的锦袍。南霞的六月和往日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午后穿这样的单袍便很舒适了,可他今日总觉得自己这袍子还不够好。

他摩挲了几下袖子中的那根松散老旧得不成样子的丝带,心才似乎安定一些。

蝉鸣楼自从传过潘一智会带母亲回来南霞,其华将一同回来的消息之后,便再没有华儿的信息了。好不容易说今日午后就要到洛州的,自己也早早过来了,可心中还是那般的忐忑不安。

杨峰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白梅也消失无踪。各处的飘香面铺早就盘给了别人,但凡可能泄露的暗桩联络之地也都收编了,这次真是损失很大。是自己一时大意心软了!别的无所谓,就是华儿的身份……不知道会不会被杨峰说出去!

段琛不断的想着,燕白进来禀报道:“主上!燕墨派人来报说,潘一智等人已经进了城了。”如今燕墨已经驻守一方城池,不再担当段琛亲卫了,燕白在自己地盘,便由暗卫转成明卫了。

段琛点了下头,迫不及待的出了门,也不知道华儿有没有一起回来。

潘安鸣潘先生瘦成皮包骨,半躺在床上,灰白的胡须放在一床墨绿弹绫薄被上面,更显得他皮肤蜡黄,病态无力。

潘一智跪在床下,自门口膝行而来,让他身上的玄色袍子沾满了灰,他满脸热泪,羞愧而自责的向父亲忏悔:“父亲!儿子不孝!没能早日回来看您!是儿子的错!求父亲责罚!”

潘安鸣艰难的伸出一只瘦如鸡爪的手,潘一智紧紧握了,将手贴在脸庞,掩面而泣。

潘安鸣也是老泪纵横,嚅嗫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有生之年,为父还能再看见你,为父真高兴!”

毕竟是父子,只要潘一智放下了,自然是没什么可计较的。两人执手,细细契阔一番,潘一智把自己在黑雾林的所见所闻一一和潘安鸣说了。

提到自己的母亲,潘一智也有些尴尬,说道:“夭夭……夭夭的意思和我的一样,母亲她……性情单纯,总做出与常人有异的事,但到底心中只有父亲……,父亲,她也可怜……,儿子……儿子觉得,夭夭说得对,即便父亲不待见她,也该……也该当面和她说清楚,此生来去才能无憾,若是事事避而不见,各存了一份心,总是遗憾……”

潘安鸣眼珠灰白,定定看了儿子许久,问道:“夭夭真这么说?”

“是。本来她和我一起走的,后来蝉鸣楼递了消息出来,说是有人泄露了她身份,她怕连累我们,才分开走的,顺利的话,迟个四五日,也能到了。”

“唉!这孩子,倒是比我还看得透。你母亲……我也不是怪她,只是当年,实在是,实在是有些心累!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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