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 115 章
“对了,刚那个酒,是哪里来的?”柏凌冽问道,没发觉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尹小柯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倒了两杯。“你猜猜看。刚才你喝的,和我手里的是一个出处。”小柯对着镜子里的柏凌冽眨眨眼。
小柯将一杯酒递给了柏凌冽,柏凌冽接过,先是闻了闻,准备放到唇边尝尝。
“哎!寒清,别急嘛。”小柯拉过柏凌冽,俩人走到了玉榻上,紫色的绸缎踩在脚下。
小柯摆了个姿势,“交杯是这样,我没记错吧?”
“应应该,没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成过亲?
俩人仰头一饮而尽。
“怎么样?猜出来没?”小柯将酒杯放下。
“恩,这味道,”柏凌冽品着,“时间并不久,但是却酿的很好。槐花,恩,带着的,应该是,松香,”等一下!是,是那个!柏凌冽突然眼睛一亮。
“哈哈哈哈,寒清,你猜到了?”尹小柯手里拉了拉帷帐。
“你哪时候去取的?”柏凌冽记得当初尹小柯在他的那棵寒松下,撅着屁/股埋了一坛酒,后来小柯也说了那酒是之前酿在了修炼之处的。再加上品出了槐花的清香,那么,就只能是尹小柯这个家伙自己酿得了。
“前几日,夜里偷偷挖的,给你个惊喜。我们的大日子,自然要用有意义的酒。”尹小柯道。
今夜的归星殿,夜空格外的清朗。仿佛一切都沉浸在宁静却又欢喜的氛围里。
柏凌冽一时不查,光顾着品酒了,等察觉到内殿的灯火已经熄了大半、帷帐全部拉下、对面的人也解开了玉冠和自己都披散着头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言笑晏晏的模样,明明是带着温情的,却又有些顽皮。手里依旧在捣鼓什么,柏凌冽看了一眼就又被吸引住了――他手里的东西怎么那么熟悉?!
那是只瓷瓶,浅蓝水纹,表面精细的刻画着一对鸳鸯。小柯扭开了瓷瓶,一股清香味冒了出来。
柏凌冽正在疑惑怎么如此眼熟,尹小柯凑近柏凌冽的耳边,热乎乎的气息,开口道,“是不是觉得眼熟?”
柏凌冽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如同五雷轰顶。尹小柯少见他这么丰富的表情,顺势嘬了柏凌冽一口,咯咯笑。
当初,始祖尹误以为柏凌冽是孙媳妇,于是遣人送了一个木盒子,最后二人尴尬不已――是消肿止血的软膏,用于何处,不言而喻。
想没想到这个东西他还留着!
“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也是觉得很神奇,没想到祖父是个神算子啊。现在派上了用场,刚好也不浪费。”
柏凌冽:“……”重点跑偏了吧。
尹小柯开了瓶口,又将小瓷瓶放到一边,握住柏凌冽的手。那手有些冰凉,一会儿没有握住,就凉了。看来,一刻都不能放开呢,尹小柯想。
柏凌冽不知为何有些慌了,尹小柯倾身靠近,还可以闻见他身上带着的槐花香味。那人搂住自己,听到喃喃的声音,“寒清,终于…”带着一声叹息,越搂越紧,恨不得真的成为连理枝。柏凌冽放松下来,也缓缓抚上他的背,脸颊贴着他的颈窝。
“白脸怪,”身前的人缓缓开口,声音平淡,但言语之间却惊得怀中人直起身子。“我,尹小柯,”说着他举起那只修长有力的右手,伸出两根手指,直至苍天般的坚毅,“立誓此生只卿一人,不离不弃、共赴白首,天老地荒、任凭岁月荒莽、苍穹海阔,惟愿与卿平安喜乐,朝暮相伴。若违此誓,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一字一句,敲打在了柏凌冽的心上。
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他知道自己对于未来的惶恐,知道自己对于‘太子妃’头衔的不确定,知道自己害怕他如同他父皇那般。这份惶恐一直被柏凌冽压在心底,经过了那次死劫,他已经不愿意再去忧虑这些事情。他只想趁着可以在他身边的时候好好珍惜,不想再因犹豫而错过了。然而尹小柯竟然在大婚之夜发了这么一个誓言,心里酸酸苦苦的,说不出的感受。
柏凌冽怔愣了一瞬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你疯了?!”
阻止已经晚了,只见一道紫光从小柯手心里窜了出来,一下飞出了天外――誓言算是立下了。
“呜呜,凌冽,你要把为夫捂死了。”尹小柯坏心思的舔了舔,这人立刻收回了手。
“你别气,这个誓立不立都是那么回事儿!你就是想让我破了誓言都没机会,我魂飞了魄散了要是你改嫁了,我上哪哭去?”小柯笑眯眯的哄着眼前的人儿,“你说对不对?”
柏凌冽眼眶微红,狠狠瞪了他一眼,“改嫁?到时候我便娶上一堆美人,把整个无茫殿都填满。”
“好啊你,看来为夫要好好教导你一番。”说是这么说,但尹小柯只是搂过柏凌冽,手指摩擦着他有些湿润的眼角,静静安抚着。
归星殿原本的热闹喧嚣渐渐安静下来,可尹小柯依然知道这所谓的‘安静’并不是真的安静。外面估计有不少人在偷听。自己也就罢了,凌冽可是脸皮薄。
尹小柯念了个诀,柏凌冽听到外面轰隆隆的吵闹了一番,有几声尖叫,然后瞬间就安静了。
“怎么回事?”柏凌冽问道。
“啊?哦,没事,没事,几只小野猫吧。”柏凌冽嘿嘿笑,“媳妇儿,别管外面了,正事要紧。”
外面原本偷听的嗑瓜子群众,莫名其妙被一只只从天而降的飞龙用爪子捉走了。哇哇叫了几声,不知道会被扔到哪里去。
“哼,死小子,连你爹爹都敢算计!”这其中一个人正是杜尚君杜清闻。哎,罢了罢了,娶了媳妇儿忘了爹的小坏蛋。还是回去和他们几个喝酒吧。
然而这些柏凌冽是一点都不知道,他现在也没工夫去知道!因为――尹变态正在扒拉他的衣服。两人明明有过亲密的接触,但是今日总是不同的。
尹小柯的那张代表着薄情的嘴唇,正轻轻地触碰着柏凌冽的味道。带着股甘冽的清香,明明是让人提神的清冷之气,脑袋却越来越混沌。身/下的人儿白透如纸,大病初愈的肤色让人心疼,此时却透着粉嫩,倒像挂着露珠的荷叶,让人忍不住一点点去亲吻。碰触过的肌肤瞬间涂染了微微的红色,蜻蜓点水如是。若是猛地吸允几口,就可以感受到肌肤下跳动的经脉,流动的血依旧是温暖的。但这样,原本安静无声的人儿,就会有可闻及的喘息,还会下意识地推自己或是掐自己一把。血液不沸腾是不可能的,这种声息只会让尹小柯失了理智。
“凌冽…”语气倒有点撒娇,发出的声音却夹杂着吸气声和水渍啧啧的声音。
大红色的嫁衣,从平整到慢慢蹂/躏成褶皱,褪去了外层的红衣,里面是件红衣长衫,依旧是嫘祖的手笔,和外面的红衣成套的。再褪去这件,里面便是内衫了,也是崭新的。这内衫由宽松的短上衫和长裤成一套。均是淡紫色的。也是太子妃的品阶应有的服饰。然而妙就妙在这不是柏凌冽平日里的内衫样式――反而透薄如翼,触之如丝,内中之境,一览无遗。即便在这内室里仅有的一盏夜明珠下,也可以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