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别是1番新天地
“我现在可以做一个没得感情的杀手了吗?”李建元一走,张文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只有这个不行。”夏德海摇头答道。
“为什么?”
夏德海跟他解释道:“因为朱温的叛变,使得易水寒决定,对手下的武夫重新进行资格审查,在此期间,不再接纳新的武夫加入易水寒,一切要等审查完毕。”
“那他们什么时候审查完毕?”
“这我怎么知道,我是下海堂的堂主,又不是易水寒的当家,等通知吧。”
“所以其实是我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张文若傻眼了。
“这话什么意思?”夏德海不解。
张文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朱温其实是被我说反的。哎呀,现在想来,他不知道被芭蕉扇给搧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下场,还不如留在易水寒做武夫呢。”
“你能详细说说吗,你到底是怎么说服一个玄字第一号的杀手改换门庭的?”夏德海是真的很感兴趣,还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打开来要做记录。
张文若顿生警惕,举起来手来制止道:“不能,这是个人机密,无可奉告。”显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
“抱歉,这纯粹是个人习惯,绝对没有刺探情报的意思。”夏德海忙收起了笔册,问道:“不知道张公子对我下海堂了解多少?”
张文若摇摇头:“完全不了解。”
夏德海笑道:“完全不了解也没关系,实不相瞒,在下想请张公子加入我下海堂,共襄盛举,不知张公子意下如何?”
“你想让我下海?”张文若瞪大了眼睛,脑筋不自觉就歪到海外去了。
夏德海不明所以,点点头道:“对呀,本堂就是叫下海堂啊。”以为他是嫌钱少,一咬牙,开出条件道:“只要公子愿意加入,我愿意出月薪……二十两,每单还有提成,你看怎么样?”
这待遇可够优厚的了,关键是人才难得,能临阵说反一个在组织里待了十年的骨干成员,这口才还了得吗?这笔钱花得值!
“不不不。”张文若忙摆手道:“谢谢夏堂主的好意,我不下海,不下海,死也不下海。”
夏德海有些失望,接着问道:“那公子对居间售货,行商坐贾有没有兴趣?可以发挥口舌方面的特长啊。”
张文若听了直摇头:“摇唇鼓舌,锱铢必较,岂是大丈夫所为,不干不干。”
夏德海一生不知见过多少难缠的主,今日终于败下阵来,这位哪里是找活儿干的,完全是找茬儿来的,干脆认输了事:“那没办法了,我们这里的庙小,送不走您这尊大佛,您自个儿另谋高就吧。”
这回轮到张文若着急了:“别呀,您再努力努力,别这么早就把我放弃啊。”
夏德海长舒了一口气,笑道:“我算是明白了,你这平平无奇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呐,不安于现状,想追求紧张刺激的生活。你确实该做个武夫,可惜待错了地方,太平江南,哪有武夫施展拳脚的地方。”
“我同意你的说法,除了那句‘平平无奇’,毫无疑问,大家都认为我是一块璞玉,只是你们没有发现美的眼睛。”
夏德海不置可否,懒得和他争辩这些。
“听我说,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充分发挥你武夫的特长,不过我不确定,你敢不敢干。”
“我连红莲寺都敢进,有什么不敢干的?很危险吗,有多危险?”张文若都有些跃跃欲试了。
夏德海笑着摇头道:“一点儿也不危险,还能让你乐在其中,就是有点……难言之隐,需要保密。”
张文若不疑有他,欢喜道:“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啊,我干我干。”
这半天,总算听到了一句肯定的话了,夏德海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或许这种人口味总是很奇怪吧。
“咱先说好了啊,我先带你去看看,你要是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算,就当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事儿,成与不成,都不能跟建元说。”
“可以。”张文若不假思索,连连点头,就冲这保密级别,我也要去开开眼界。
“跟我来。”
夏德海领着张文若出门去,来到秦淮河畔,搭了条七板子,来到河边一处极为富丽堂皇的所在。
富乐院!
张文若仰头,看着院前的三门两洞的高大牌坊上,正中写着三个大字——富乐院,两柱还挂着楹联,上书:
此地有佳山佳水,佳风佳月,更兼有佳人佳事,添千秋佳话
世间多痴男痴女,痴心痴梦,况复多痴情痴意,是几辈痴人
不看这地方,光看这对联,你能看出这里金陵最大的官办妓院?给婊子立牌坊,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能想出来的。尤其与它隔河相对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南贡院,也有一个三阙辕门牌楼,形制规格都一模一样,真不知道是谁抄的谁,还是单纯为了一种对称的美。
“这地方我知道。”张文若看着夏德海,脸色有些不善,“这就是你说的‘乐在其中’?夏堂主,你们是不是经常这样拐带良人呐,你觉得我这样有几分光景啊?”
夏德海讪讪笑道:“我觉得一分光景也无。我早说不行,咱们还是回去,接着喝茶接着唠吧。”
“别呀。”张文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凑近了道:“其实我挺感兴趣的,你带我进去看看呗。”
“啊?”夏德海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出,看着他的脸色真分不清好歹了。
张文若谄笑着道:“其实我话没有说明白,我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能来钱还能白嫖,何乐而不为呀,咱们进去看看?”
“还是别了吧。”夏德海想了半天,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怎么鬼迷了心窍,把他领到这地方来了。
“那不行。”张文若手一用力,捏的他手腕生疼:“都快领进门了,临阵脱逃不好吧,再怎么着,我也得开开眼界呀。”
夏德海无奈,只能领着他离船登岸,穿了牌坊,入了富乐院的大门。
如今大白天的,福乐院也没有开门做生意,楼上的姐儿有的慵懒的倚在栏杆上,舒缓着昨夜的放纵,有的聚在一块儿,三三两两的扯着闲话,更多的躲在隐蔽处纳凉,躺在那里露出大好风光,也不管不顾。
“呦,夏堂主这回怎么领了个男的来呀?”楼上有认识的,笑着打招呼。
“这回这个可不怎么样啊,又黑又瘦的,长得跟酸脸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