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布局
大玄,中原正统。自元武皇帝赵递开国至如今已有三百又十九年。
三十七年前,大玄皇帝赵释即位,年号临辕。
临辕十七年,国家承平日久,赵释开始崇信道教,专嗜炼丹,以求长生不老之术。不理朝政,宠信宦官,导致大玄国宦官专国二十年,吏治败坏,残害忠良。
边事废弛,吞没军饷,致使北方游牧民族北真国入侵中原,大肆烧杀掠抢,民不聊生。
中原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民间豪强起义,藩王假借平定叛乱纷纷出兵。明争暗斗,历经五年,史称“五年之乱”。
五年的内乱诞生了两大实力强横的王国,一称大盛,一称大西。
三年后,大盛王赵起于西京自立为帝,定国号大盛。次年,大西国归顺。
自此盛玄两朝隔江而治,内忧外患的大玄渴望能够有调养生息的时间,不得不捏着鼻子默认了大盛的存在,强敌在外虎视眈眈,中原两座朝廷不得不共同抗击北方外敌,度过了难得的和平十二年。
“啪!”
宋鹿鸣轻轻合上史籍,结合原主的记忆,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风起云涌,不知道这难得的和平还能维持多久……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的安危问题还没解决,还哪有闲心关心这种国家大事。
然后他翻出了一块样式古朴的令牌来,神情颇为无奈——
这tm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赖在自己身上不走了!
……
今日宋鹿鸣出了乔府,便脚步不停的直奔长春湖。
他想看看当日为他摇船的船夫还在不在,但如他所料,船夫已是不见了踪影。
第一次接触这块令牌是在一个卖茶水的摊上,当时正要付茶水钱,宋鹿鸣一摸腰间钱袋,手指却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拿起一看,却是一个古朴的令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贴在了他的腰间。
这是什么?!
宋鹿鸣心中讶然,不露声色的拿了几个铜板放在桌上,右手紧紧握住这块令牌。
兴许是前世碰到过几个敌对公司使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例如放些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宋鹿鸣对于这些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物品一直是严加防范的。
看着这个令牌,虽然说在这个世界可能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但是知晓有敌人在暗处窥伺,宋鹿鸣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想法,宋鹿鸣直接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这枚令牌给扔了。
但是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在他快要进城的时候,腰间又轻轻地传来了硬物贴身的感觉。
宋鹿鸣的头皮一下发麻,他猛地一回头,想看看到底是谁将令牌“扔”到了他身上,却什么也没发现。
最后一次是将这枚令牌抛入了一条小河里,之后宋鹿鸣就健步如飞的向乔府奔来,却没想到这块“倒霉玩意”竟是无风自动,“飞”的比他还快,直接越过他到了他的身前,而后一下就贴在了宋鹿鸣的脑门上。
不知道是不是被扔在水里不高兴还是飞的速度太快刹不住了,反正宋鹿鸣是被砸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到这时候宋鹿鸣才知道哪是有人扔给他,分明是这块“倒霉玩意”赖上他了!
……
看了看天色,宋鹿鸣轻轻叹了一声,也不想再多管这个古怪令牌到底什么来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先办好自己的事吧……
他将令牌放在桌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收在了怀中。
站起身,拿了把雨伞走出院子,在乔府北边选了一处墙头,四处观察了一眼,轻轻一跃……
“哎,what'sup!”
武人的右脚一勾墙头,强行停住下降的身躯,而后向后一蹬,鹞子一般滑行过去,借着巧劲儿用雨伞一拄,在空中翻了个个儿。
站住脚的宋鹿鸣朝后一看,骂了一句:“靠!哪来的狗屎,让我知道是哪条狗,回头一定要炖了它,换个口味!”
……
翻身过墙,宋鹿鸣健步如飞,奔向了城外的一家僻静酒楼,而后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点了些精致糕点,又让小二温了一壶酒。
一楼是个年迈的说书人,说话很是富有感情,饱经沧桑的老者嗓音微微低沉发哑,很有渲染力,像宋鹿鸣这第一次来,听的是津津有味,代入感很强。只可惜老人像是正讲着一个老掉牙的故事,手边的醒木拍的震天响,却也阻止不了听书的人昏昏欲睡。至于往常说书高潮时留下悬念,旁边伺候的小厮拿着碗能讨要来不少银子的场景,现在的看客可就不买账了,翻来覆去都是那些故事,看客们拿着醒木都能说上一两段来,凭啥付你银子?
宋鹿鸣正看着,耳旁传来一个声音。
“呦,这不是前几日掉水里的宋大少爷?没死啊!害,瞧我说的这是什么话,宋大少爷死了还能在树上系布条嘛!宋少爷……这是又想给我送钱来了?”
宋鹿鸣没回头继续听了会儿,手一指木凳:“坐。”
来者也不客气,拉开凳子就坐下,伸手拈起一块糕点就扔在了口中。
宋鹿鸣这才看向对方,有些惊奇,才一个多月没见,对方的左脸上竟添了一道长约三寸的刀疤。
“报仇了?”
“早着呢。”
宋鹿鸣为疤脸儿添上酒。随意问道:“没报仇?那疤是怎么回事?”
疤脸儿丁茂喝了口酒,砸吧砸吧嘴:“哦,八年前那个通风报信的叛徒。”
“一旬前让我给逮住了,他划我一刀印,我送他一座坟,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