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病逝
第68章病逝
傍晚七点,彭雁来到与假乳母相约会合的目标地点。此时对方已站在走廊的红柱前，正仰头眺望天边的半轮明月。
“来了。”假乳母扭头打量身披一件藏青色斗篷的彭雁，视线在她握持的手机上徘徊，随后收回视线,率先迈开步伐,“走吧，现在花田那边没有人。”
彭雁轻嗯一声,跟上假乳母,绕到种植一片未知花卉的后院来。夜晚的潇湘阁异常安静,环境光昏暗，假乳母提着一盏灯笼带路,彭雁一路走来,没有碰到任何人。
假乳母确实没有说谎，还真带着彭雁来到要调查的花田。彭雁一手握紧沾有鸡血的木棍，另一只手打开手机手电筒功能,观察面前茁壮生长的血红色花朵，刚才还没凑近就嗅到那阵浓郁的怪异味道,如今距离不到两三米，怪味闯入鼻腔，呛得她咳嗽出声，擡手捂住半张脸,可也始终挡不住。
铁锈味,这泥土的颜色，都像是用鲜血所浇。
“这味道，看来是用血浇灌而成的……”
假乳母胆大蹲下身/来,装模作样撚起些许泥土，放到鼻底下轻嗅,随后起身说道。
彭雁紧皱眉头，对准花卉连拍几张照片，发给余瀚。余瀚消息回得极快，收到图片不久就说刚好他和顾二少爷在书房，正好可以调查这类品种的来源。
看完余瀚的回复，彭雁移开视线，猛地注意到某块泥土露出来一角熟悉的金属框，瞳孔微微扩大。假乳母时刻关注彭雁，发现她神色异常后也跟着投向那片泥地，随即表情阴沉起来。
“……那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假乳母佯装困惑上前，单手挖出藏在泥地下的手机，彭雁根据那透明壳子，一眼认出那是真乳母玩家的手机，悄然往后倒退。
“彭小姐，看来是有玩家被叛徒杀了，直接把手机丢进这花田里面，真够歹毒的，你说是吗？”
“可能尸体还被埋在这下面，既然这不会被发现，就没必要浪费时间精力让手机和尸体分开处理。”
彭雁试探问道。
假乳母瞧见彭雁那注视她的警惕眼神，大概是知道真相暴露，不悦冷哼一声，也不再扮演乳母，单手叉腰紧盯彭雁：“看来失败了，我才刚体验好人角色不到半天。”
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彭雁感觉一阵刺骨寒意，随即身侧拂过一股阴风。
“主人，请杀了她，否则她会泄露我们的秘密。”
对面的乳母看清彭雁背后的来者，唇角勾起，一副得意的表情注视彭雁。
假乳母话音刚落，彭雁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转身。她刚准备挥动木棍时，发觉现身的目标是附身在顾陵身上的厉鬼，唇瓣翕动，轻声喊了句您来了。
假乳母原本还在庆幸彭雁即将殒命，结果见恶鬼许久都不对彭雁动手，疑惑挑起眉梢：“主人，她会破坏我们的计划，不能久留……还是说，你也是同党？”
被假乳母狐疑的目光打量，彭雁顺势颔首，她需要叛徒的身份获取情报。顾陵的附身鬼目前站在她这边，被真叛徒承认为同阵营的可能性极高。
“那还行，差点杀错人了。”
假乳母相信彭雁的说辞，松了口气。
不过这只恶鬼是怎么知道她就在这里的？
哪怕危机解除，彭雁却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猜测顾陵附身鬼会精准找到她的原由。
“您怎么会到这边来？”
恶鬼睨视彭雁许久，就在她以为厉鬼都无法开口时，对方终于出声：“你不在。”
恶鬼的嗓音干净温和，和形象不符，也与彭雁想象中的声线不同。
“原来能说话的吗……”
对面的假乳母震惊嘟囔，显然她也从未听见过厉鬼们的声音，一直都是她单向交流。
“您过来找我吗？”
红雾里的幽魂轻点脑袋。
彭雁并不认为厉鬼是真的关心她，如今不过是对方施舍的一点温柔，大概也是因为她是顾陵的唯一贴身丫鬟。她没有忘记对方当初一爪捅穿男护卫玩家心口的那个惊悚画面，暗忖表面越温和的人，内里可能比芝麻还更黑。
“能让我和她再说些话吗？”
恶鬼点头。
得到许可，彭雁看向假乳母，问起对方的真实模样。
“出于某些不可抗力，我不能说我是谁，都是同类就不需要自曝身份吧？反正我不会害你。”
彭雁观察假乳母的反应，猜测对方就是那位隐藏在好人当中的真叛徒，对方原本是想通过她混入好人阵营里，没曾想真乳母玩家的手机暴露，迫不得已才要撕破脸。
“你有和其他人交接过吗？”
假乳母摇头，回答目前唯一确定有过往来的就是彭雁，其他人碍于束缚不能直面接触，她的间谍身份万一被两方阵营的人知晓，任务就算失败。
“都是同党，你没必要非知道我是谁对吧？”
彭雁敛眸不语，继续问起关于花田的情况。
“这确实是用血浇灌，用的三姨娘的血。不过这花的用途只是培养蛊虫的材料，三姨娘在很早以前就在顾老爷的饭食里动过手脚，将蛊虫种到他体内。蛊虫会吸食宿主的寿命，现在也快到顾老爷油尽灯枯的日子了，中邪是三姨娘让鬼上身一段时间维持的假象。”
得知顾老爷中邪的实情，彭雁接着谈起顾陵和顾大少爷中邪的话题，假乳母皆事无巨细告知原因。
“三姨娘母亲一族血脉擅巫蛊邪道，她自然也从对方身上学到邪术，用自己的血做法，招低等级的邪祟先毁掉阳气。顾三少爷护身玉佩会挡住阴气入体，所以三姨娘才会要走。至于那位大少爷，他本身命里带煞，不需要浪费精力。”
彭雁认真听完，心想果然三姨娘确实是蓄意不让顾陵佩戴护身玉佩，若是当初顾陵坚决不肯归还，他也不会走上如今的绝路，同时她还感慨对方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真够狠心。
“想让……彻底夺舍三少爷他们的躯体，要做什么？”
彭雁无法称呼厉鬼为主人，蹙眉修改措辞。
“基本不用做什么了，材料都收集齐了，剩下要做的就要等后天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