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绝望 努力每天日五的我 - 青云梯 - 妙玉子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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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绝望 努力每天日五的我

待许莲与春杏交谈完毕后,那轿撵便慢悠悠地行至寿康宫门口。

飘动的车帘便停了下来,轿撵落地时的失重感让许莲心内没来由的便沉了一沉,掀开车帘,望见那庄严肃穆的寿康宫后,她便有些恍惚。

前朝住在这寿康宫里的也是太后娘娘,只是不是这个名义上她称为母后的太后娘娘,而是最疼爱沈菀宜的祖母孝康太后,只是祖母身体孱弱,没享几年福便去了。

她在前朝时何曾受过今天的委屈?一个五品官家的庶女也敢陷害自己?

春杏便趁着冯权与那寿康宫的太监攀谈之际,塞了点银钱给负责抬轿撵的太监,只偷偷打听了一番陛下的行踪。

“公主,奴婢打听过了,陛下去了刑部视察,并不在宫里呢,而且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春杏便有些闷闷不乐,陛下不在,唯一可以给长公主做主的人便也没了,今日那太后娘娘还不知要怎么磋磨公主呢。

许莲听后,反应却不过尔尔,只见她嘴角一勾,说道:“她们费了这么多心思整治本宫,自然会挑一个许湛不在的好时候,否则,还怎么称心如意呢?”

春杏闻言,担忧害怕的目光便落在许莲身上,只见她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别怕,本宫好歹也是个长公主,太后娘娘名义上的女儿,她还能杀了我不成?”许莲察觉到了春杏异样的视线,便无所谓地一笑。

一时间,冯权也与那太监寒暄了一阵,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他便对长公主说道:“长公主,太后可在里头等着您呢。”

许莲只淡淡一笑,冰刀般的目光落在那冯权身上,便粉唇微启:“本宫自是知道的,不劳冯大人费心。”

那冯权当众被许莲下了面子,脸色便有些讪讪的,只是那太后殿前的太监竟像木头人一般,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躬身对许莲说道:“长公主,请吧。”

片刻后,许莲便挺直了脊背,朝那寿康宫走去,那冯权在原地微愣了片刻,而后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那寿康宫的装潢与祖母在时已大不相同,入目便是一块金碧辉煌的屏风,旁边的摆设瓷器也极尽奢华之态,特别是那一座价值连城的观音像,端的是尊贵显赫。

那太后此时正坐在那屏风后的紫颤木高椅上,姿态慵懒,神情淡然,瞧着倒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许莲心内已觉得十分不妥,便从那屏风后绕出,朝着太后屈膝下跪道:“参加母后。”

“母后?你是在叫哀家吗?”太后自许莲进殿后,那视线便一直放在自己手上的瓷碗中,饶是许莲下跪请安,她也好半天后才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许莲知太后本就不喜她,又加上那幕后黑手从中挑拨,让太后心生误会,只以为自己在背后诅咒她老人家,哪怕她此刻跪地求饶,只怕太后也只会以为自己是在虚情假意。

可太后原先并不是这样讨厌自己的,在她还没有被封为长公主,在没有被赐许莲这一名字时,太后只怜惜自己国破家亡,无人倚靠,便屡次三番地探望自己,还与自己说了许多笑话来解闷。

她自然是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的,所以太后时常的讥讽与刁难,她也都忍了下来,便当做是前朝沈菀宜还太后的吧。

见许莲低眉敛目,一副默不吭声的样子,太后心中的火气便一下子涌了上来,只见她将自己手上的瓷碗重重地往地上砸去,嘴里只喝道:“哀家是养了个白眼狼。”

后进寿康宫的冯权见那个不可一世的长公主正跪在地上承受着太后娘娘的怒火,心中更是快意不已,只见他小跑着上前,将那巫蛊娃娃呈于太后面前,“太后娘娘,这是微臣从长公主府里寻来的。”

那太后见了那巫蛊娃娃后,更是怒不可揭,便要跑上前去扇那许莲一眼,却被跪倒在地的许莲侧身躲过,太后震惊不已,只指着许莲不敢置信地说道:“你…你敢躲?”

“太后娘娘,陛下有旨,后宫不得干政,您与锦衣卫首领关系如此密切,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只怕是会令母子生隙。”许莲面对太后的滔天怒火,只不卑不亢地说道。

太后虽是莽野妇人出声,可这两年她逐渐也明白了,儿子不喜欢自己手伸得太长,这锦衣卫首领冯权的确是不能在自己宫中久留,只见太后便对那冯权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冯权便应声而去。

收敛了一些怒火的太后则重又将视线移至许莲那张娇俏白皙的脸上,她只冷哼一声道:“许莲,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行压胜之术谋害哀家,此罪当诛,你可认罪?”

谁知许莲却是丝毫不惧地抬眼,直直的与太后对视了半晌,而后便说道:“母后,这厌胜之术的罪罚可不是掉人头那么简单,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是母后您与我一同被诛,还是将地底下的前朝余孽挖出来挫骨扬灰呢?”

太后瞧她眼神冷厉,竟是有些玉石俱焚的疯狂样子,一时间便也顾不上她话里的不敬,只喝道:“你是个伶牙俐齿的,哀家不与你争辩,只是如今物证已全,若不像平白受那些阴私磋磨,你便老实点认罪吧,哀家便不要你的性命了。”

“太后为何要对我从轻发落?”许莲便讥讽一笑,“太后很该按照律例来才是,诛灭九族,永生不得祭祀才好。”

太后似是被她这幅嚣张的样子给激怒了,也不顾身旁宫女的劝阻,只跑到许莲面前,狠狠扇了她一个巴掌,嘴上只骂道:“你以为哀家不敢吗?”

许莲便捂着自己的被扇的脸,太后从前做惯了农活,手上很是有一把力气,这又凶又急的力道险些将她打得头脑一黑,待那股火辣辣的耳鸣感褪去后,她才强撑着坐直了身子,只轻笑出声道:“太后,您虽出身乡野,却也不是蠢人,难道您竟没有想过,如此就那么巧,便有人向您报信说我府上有诅咒您的巫蛊娃娃呢?我在后宫里埋了个娃娃还不够,还要在自己床榻上藏一个,那日从宫中回去后,我不销毁证据,却等着别人上门来搜查?”

说完,更是将那娃娃举了起来,只将上头的针线活指给太后看,“太后,我府上的丝线,可不会用这么蹩脚的粗丝,我可是最骄纵跋扈的长公主,金箔丝线尚且不能满足我的奢侈习惯呢。”

太后也是太过厌恶许莲,那冯权来报了巫蛊娃娃一事后,她便怒极攻心,也没有去细想这其中的关节,她心中虽有些相信了许莲的说辞,可心内想许莲这个狐媚子消失的冲动终究是占了上风,只见太后眼神飘忽,说话的声音也不如刚开始那般中气十足,“哀家为何要相信你的话?说不准你就是为了今日这番说辞才故意用的粗丝呢?”

“我为何要害太后娘娘?”许莲瞧着太后分明松动了,却又强撑着不信的神情,心下的失望便一点一点地浮现了上来。

“哀家阻碍了你进这后宫啊,以皇帝对你的痴迷程度,若不是哀家以礼法道义为名执意要皇帝将你封为长公主,只怕你此刻已坐上了贵妃的宝座,便不用受京城上下的非议,你当然是恨哀家的。”

许莲微怔,她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长公主之位是太后执意给自己要来的,怪道许湛如此狼子野心,却道貌岸然地将自己封为了长公主,而不是大张旗鼓地将自己纳进他的后宫。

可她如何会恨太后?她感谢太后还来不及。

“太后娘娘。”许莲便朝着上首神情冷漠的太后磕了个头道:“当初菀宜以亡朝公主的身份残居在后宫时,玖拾光整理是您怜惜我年幼失孤,对我多有照料,菀宜一直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我知太后已厌了我,可菀宜必须告诉您一件事。”

说到这里,许莲眼眶便有些微红,只见她眉颦含泪地缓缓开口道:“我一点也不喜欢陛下,便是死,我也不会做他的后妃,比起如今这个名不副实的长公主,我更愿意去做一个平民百姓。”

太后见她言谈真挚,便半信半疑地瞧了她一眼,见许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便开口道:“哀家怎知你不是在使苦肉计?若你当真厌恶这些皇权生活,那哀家便给你一次机会,哀家会挑个日子避开皇帝的耳目将你送出宫去,也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银子,让你此生无忧,可好?”

许莲没想到太后会答应将自己送出宫去,能离开这万丈深渊般的皇宫自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可是如今她已确定了自己对苏清端的心意,便有些迟疑,若是离开了京城,再不能见到苏清端可怎么好,可离开这皇宫,像普通人一般生活也是她的夙愿。

察觉到底下许莲的迟疑后,太后便撇了撇嘴,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只见她愤愤然地指向许莲,只道:“哀家就知道,你如何能舍得这无上的权势?这样的谎话,你也说的出来。”

许莲便要解释,正苦恼于该如何启齿之际,却听得外间传来一阵女子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便是宫女毕恭毕敬的禀告声。

“太后娘娘,王贵妃求见。”

许莲心下好一阵无语,这便是幕后凶手上门来了吗?可王氏虽嚣张跋扈,却也不是个蠢妇人,这一连串的事情,包括安平侯家中的两条人命,当真是王氏一手操办的吗?

“让她进来吧。”太后与许莲一番交锋完,也有些略显疲惫,便对身边的女官说道。

片刻后,便有一个遍身绫罗,插金戴银的女子迈着烟烟袅袅的步伐走进了内室,只是她神情得意,路过许莲时还状似无意地嗤笑了一声,便朝着上首的太后盈盈下拜道:“怡欢参加太后娘娘。”

“不是有喜了吗?又出来走一趟做什么?”只见刚刚还一脸冷寒的太后此刻便如沐春风,便对着那王贵妃百般疼惜地说道。

太后也有疼惜王贵妃的理由的,她肚子里的,可是崇明帝许湛第一个子嗣,殊不知许湛膝下无子,让她急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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