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进展
第252章进展
翌日扎营，顾明姝去溪边整理仪容，阮媚娘就跟在旁边递手巾挽披风。顾明姝便笑道：“我若是个男子，也愿意娶你这样体贴能干又好看的姑娘。秦越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阮媚娘闻言一怔，求生欲立刻上来了。
“于王爷而言，只有您是他的福。你在他身边，他才算身在福中，奴不配。除您之外的其他女人，也不配。”
“啧，”顾明姝哆嗦了一下，然后抬臂给她看：“你瞧瞧，给我麻出这一胳膊鸡皮疙瘩。”
阮媚娘装听不懂：“许是溪边风凉，奴给大人系披风。”
顾明姝今日是有话要探，哪里会让她糊弄过去。
她寻了块溪石坐下，从怀中取出昨日收到的那封“家书”放在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你说你从前嫁秦越是为奔前程，这话我信。不管从的醉春楼到海陵王府，还是从亡国公主到实权王爷的侧妃，这都是一种上进。但你一自带势力和丰厚嫁妆的亡国公主，说配不上秦越，委实太谦虚了。”
阮媚娘瞳孔微缩，原来那几个武婢最近忙着飞鸽子，是在查她！
她的视线又落在顾明姝膝头的信函上，心跳骤然加快。
“你献宝献策，哭着求着要跟我，我做决定前，总得知道你跟脚。”说着，顾明姝朝她挥了挥手中信：“不介意吧？”
阮媚娘很快调整好情绪，爽利一笑：“大人愿意了解奴，奴很高兴。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如直接问奴。”
“你本名叫什么？”顾明姝言笑晏晏，仿佛不需要她回答：“拜月皇庭的血脉，应该姓慕吧？”
阮媚娘摇头：“我不是拜月皇庭血脉，不姓慕。如今用的就是本名。”
顾明姝却笃定道：“不姓慕，却能打着亡国公主的旗号钓鱼，那应该也是关系匪浅之人。”
阮媚娘沉吟道：“奴虽有心坦诚，但这个问题涉及旧主秘辛，奴不能说。”她小心翼翼地试探：“大人，您也不希望奴是个什么都往外说的大嘴巴，对吧？”
“嗯，言之有理。”顾明姝单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可我想知道你的跟脚，就免不得涉及你旧主，如果处处是你旧主的秘辛，我还问什么呢？”
阮媚娘看了看远处警戒的武婢们，又看了看顾明姝膝头的信封，知道她今日是要刨根问底了。
她叹了口气，认命一般道：“奴说便是。”
“奴生来就是绾绾公主的影卫，满月城破后，皇室血脉一直在被叛军追杀，后来逃无可逃，神宫为保下皇室最后血脉，便让奴易容成了公主的样子，引开追兵。”
“奴寻思，跟着公主一行也是个死，易容成公主，带着部分武功高强的暗卫还更有希望活，便领了这差事。”阮媚娘道。
顾明姝笑道：“看来你赌对了。”
“是，奴撑到了旧主来援，与大家一起来了大昭。入京后，我便去了醉春楼，终于过上不用东躲西藏的日子。”说到这，阮媚娘抬眸，朝顾明姝歉然一笑：“后来的事，您就都知道了。”
阮媚娘在醉春楼声名鹊起的时间，确实和顾明姝从边疆回京的时间差不多，随后二人就为秦越明里暗里别苗头。
回想起当初干的那些蠢事，顾明姝略微尴尬，但并未被这种小情绪绊住。
她老神在在地点点头：“嗯，倒是与我了解的出入不大。但有一点我很好奇。”
“当初你打着前朝公主的旗号在醉春楼里钓鱼，也该钓需要你钱与势为自己夺嫡之路加码的端王秦颂，这样日后端王成就大事，你混成皇妃，才算利益最大化。为何你最后反而入了海陵王府？”
顿了顿，她的目光锐利起来：“你们舍他而选秦越，难道认为秦越有造反的可能？”
阮媚娘眼神微闪，垂眸道：“那时候，端王殿下凹着宠妻如命的人设，不可能纳我，但王爷却被他十分信任，所以我入了海陵王府。”
顾明姝回想起当初秦颂在她追人路上倒过的油，“呵”地冷笑出声：“只怕不止是如此吧。”
阮媚娘倒也直白，点头道：“是。端王殿下想用我这个身份背后的力量，却不想担风险。他怕东窗事发，我‘身份’暴露，变成他的污点。只没想到，东窗未事发，他俩那样的关系竟也翻脸了。”
顾明姝淡淡道：“皇室中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事儿多了去了，一对堂兄弟翻脸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说没想到，反而像是在掩盖什么。”
阮媚娘：……
顾明姝摆摆手：“罢了，我对你掩盖的东西没兴趣。最后一个问题——当初我看上秦越，你处处与我别苗头，是端王的意思，还是你旧主的意思？”
阮媚娘想都没想：“是端王殿下的意思，那时他想帮王爷重新取得兵权入朝做事，如此他自己也算在军方有依仗。”
“他要推秦越重掌兵权，这个权，是打算从顾家身上夺？”顾明姝神色淡淡，语气也有点冷。
阮媚娘道：“奴不懂这些，但有次筵席上，端王殿下确实抱怨过顾家人手握大军却油盐不进，各个都是老顽固。还说要拉顾家下马也容易，因为陛下是个小心眼儿。”
顾明姝：“秦颂想卖秦越一个人情，还想卖完人情后坐拥军方势力。可偏偏我看上了秦越，穷追猛打。秦颂就担心我把人追到手后，秦越通过顾家门路被起复，直接入中立阵营不参与他的夺嫡大计。所以令你对我各种诟陷污蔑，拦在我与秦越之间。”
“确实如此。”阮媚娘道。
“当年，我和秦越被赐婚后，秦越出京散心遇袭，我因救他受伤。你趁我受伤，对我下杀手，然后冒领了救人的功劳，让他下定决心迎娶你，也是端王的命令吗？”
阮媚娘并不意外她想起曾经的事儿，所以立刻承认：“是。”
“撒谎。”顾明姝毫不留情地戳穿她：“若你嫁秦越，真的是为秦颂的利益，和秦越保持距离才是你该做的事。甚至，当初红儿怀的那个孩子，也应该长在你的肚子里。不然，秦颂凭什么以为你是在忠诚于他呢？”
“你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秦越。秦颂帮你对付我，确实是不想看秦越与顾家相处和谐，为了片叶不沾身让你入海陵王府，也有可能是真的。但要说你们的目标本就是秦颂，这是绝对的假话。”
“那么问题来了，你们到底想从秦越身上得到什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