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不是一件为难的事
“参见太子殿下！”所有皆是福身跪下，磕头见礼。
太子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直接穿过人群，来到站着的姚梨身边，“你没事儿吧？”
“太子殿下来的还算早，我尚未折在你的太子妃手里。”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往太子脸上扫了一圈，姚梨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句。
太子妃却已惊出冷汗，忙上前到太子身侧，柔声道：“殿下英明，万不得被她蛊惑才是。她无视宫规，妾身也是为东宫颜面着想，才让人教她宫规的，岂料她如此放肆。还请殿下……”
“够了。”都不让太子妃说完，太子直接大喝。
太子脸上的冷厉吓的太子妃顿时怔在原地，剩余的话堵在喉咙口，憋的她脸一阵红一阵白。
然后，又听见太子道：“滚回你的流韵阁去，不得再到听雨轩来。若是让本太子再听到你到听雨轩来闹事的消息，小心本太子不轻饶你。”
“殿下！”不曾想太子竟包庇姚梨至此，太子妃满心委屈，马上红了眼眶。
“怎么，本太子说的不够清楚么，还是想让本太子命人将你押回去？”太子就跟瞧不见太子妃满脸委屈般，又是一番怒斥。
“是。”太子妃认下满心委屈，暗地里瞪姚梨一眼，带着人灰溜溜的退下。
“好了，没事了。”等到太子妃的人都走干净，太子才是回过头跟姚梨说道。
姚梨并不理会他，疏离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径直回身到堂前软榻上坐下。自顾拿起木案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香茶。
“对了，曦儿本太子让人带回来了。”即便遭到姚梨的冷待，太子也不见恼，凑上前热络开口。
姚梨清冷的目光果然回了温，她抬起眸看着太子，“曦儿在何处？”
太子拍了拍掌，下令，“来人，带进来。”
话落，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抱着一个婴儿走到房里。
“曦儿。”姚梨脸上所有的冰冷都软下来，起身奔过来，将侍卫手中的婴儿抱在手里。眼泪也吧嗒吧嗒的掉下来，脸也是紧紧的贴到婴儿身上。
太子也没说话，挥袖遣退侍卫后，沉默的站在堂间。
姚梨情绪稳定下来后，才是抱着叶曦坐到软榻上，看着太子，“殿下，我们既然是合作关系，那就请殿下好好约束内眷。我不想在帮着殿下攘外的同时，还得安内。”
“你放心，今日的事情是一个意外，本太子答应下，下不为例。”姚梨的话刚落，太子即刻接过话来，信誓旦旦的道。
姚梨满意的点了点头，“好。”
太子就站在堂前，微薄的天光从明纸糊开的纱窗外透进来，照姚梨脸上。她冰雕玉琢般的容颜被天光轻轻勾勒着，就连侧脸的线条也是那般倾国倾城。
宛若有一双无形的手拨动着荡漾的心弦，太子的心神乱了几分。吞了好几口口水，方是稍稍稳住。
“阿梨，你看本太子都帮你将曦儿带了回来。你要知道，连清浅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为此本太子可是应了不少难缠的条件。”为跟姚梨关系拉进些，太子扬着笑，故作热络。
太子的意思，姚梨心里明白的很，懒懒的偏头扫他一眼，漠然的问：“殿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尽管心思被姚梨点透，太子脸上也不见半点尴尬，反而兴致勃勃的道：“再过几日便是发曲引的日子，今年本太子打算多拿些曲引。但是摘星楼酿的酒，素来都被归云庄压了一筹。”
“所以，殿下想今年摘星楼压归云庄一筹？”边哄着怀里的叶曦，姚梨边回着太子。三言两语的，就将太子的目的点出来。
太子倒也不藏着掖着，诚实的点头，“正是，那归云庄的东家楚经年，乃是靖王的人。这些年本太子没少下功夫，他总是不为本太子所用。因而此番，本太子只能指望你了。”
听了太子的话，姚梨恍然大悟。
摘星楼是太子外祖林家的产业，也是太子的钱袋子。而归云庄是楚家的产业，楚家贵为京城第一富户，在生意场上根深蒂固，自然不是林家可以比的。
也是因此，太子才会处心积虑的将姚梨挖过来。
“那还请殿下，先带我去看看摘星楼的一些情况。还有归云庄的消息，也好好与我说说。”姚梨低头细想了一会儿，抬头望着太子，启了启唇。
姚梨所言是理所应当，太子没有拒绝，点头应了下来。
翌日，太子带着姚梨去了摘星楼，还将摘星楼所有的掌柜都叫过来，将摘星楼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姚梨。
因姚梨是太子带过来的，掌柜们都不敢太放肆，态度很是恭谨。
“说吧，都说是，眼下摘星楼是怎么个情况。”与姚梨一同坐到主位的榻上，太子漫不经心的扫了底下的掌柜们一眼，淡淡开口。
为首的李掌柜先走出来，抱拳给太子行了一礼，“回殿下话，去年咱们新酿的梨花白还是输给了归云庄的离人醉。小的喝过离人醉，着实比咱们的要好。”
“废物。”听这话，太子当场大怒，抡起案上的茶盏狠狠掷到地上。“哐啷”一声，上好的羊脂玉茶盏被摔到满地的碎片。
众掌柜的被吓的瑟瑟发抖，纷纷跪下来。
“殿下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除了让本太子息怒还会做什么。你们自己说，本太子养着你们，有什么用。每一年你们都输给归云庄，而且一年输得比一年惨。你们说，要你们何用。”太子正在气头上，岂是掌柜们三言两语能劝下的，只见他一掌拍在把手上，整个站起来怒骂着。
掌柜们都已磕头点地，根本不敢抬眸。
“殿下息怒。”一旁的姚梨已经将掌柜们呈上来的账册看完，悠然的吟了一声。
太子真的息下怒火，落坐回榻上，压着声音挥了挥衣袖，“都起来吧。”
众掌柜如蒙大赦，慌忙起身。
“谢殿下！”
姚梨这才将看完的账册合上，转眸看向为首的李掌柜，殷红的薄唇微微启了启，“方才听的大掌柜说，去年咱们的梨花白，没有归云庄的离人醉好喝？”
“回姑娘话，确实如此。咱们的梨花白虽然甜腻，但在口感上确实不如归云庄的离人醉口感温润。而且离人醉的醇味，也要比咱们的梨花白深些。”李掌柜抱着拳头弯身上前，低着头回话。
“哦。”姚梨若有所思的“哦”一声，音线拉的很长。
过了许久，姚梨才又开口：“既然咱们的酒比不得归云庄的，那为何不再酿酒上多下些功夫。若是酿出来的酒不好，咱们用什么赢归云庄？”